玲珑看着石台上那人,不屑地道:“原来是他!”
玄婴问道:“你认识?”
玲珑哼道:“妖人王十二妖使中的妖瞳,我倒要看看他想搞什么鬼。”
玄婴赶忙拉着她潜出人群,玲珑不解地道:“你干什么?妖人王的奴才就把你吓成这样?”
玄婴道:“你懂什么,你认识他,他必定也认识你,万一被他发现了你我,报知妖人王一干人,咱们就有麻烦了。”
玲珑做个鬼脸:“胆小如鼠!”
玄婴没有还嘴,因为他看到不单是他们两个溜了出来,那个铁佛一样的和尚与机灵鬼似的小姑娘也悄悄离了人群,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玲珑顺玄婴目光看去,也觉得挺好奇:“那两个是什么人?”
玄婴摇头:“谁知道呢,看起来怪怪的,一个大和尚领着个小姑娘。”
玲珑乜斜着他道:“有什么怪的,你不也是个男人领着个小姑娘?”
玄婴见她又开始耍蛮了,便甩开她的手不理她了。
玲珑嘻嘻一笑:“咱们跟上去瞧瞧。”说走就走,他也不和玄婴商量。
玄婴忙跟上来道:“你又胡闹,平白无故跟着人家做什么?我看这两人绝非易与之辈,不要惹事。”
玲珑哪里听他的,自顾自借着路旁的荒草隐蔽追了上去。
玄婴暗自叹气,却又不好怎样,只好紧随其后。
追踪着走了有十来里路,前面的小姑娘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脆生生地道:“出来吧!别藏着了!”
玲珑“咦”了一声:“小姑娘果然厉害,居然被她发现了。”便闪身从草丛后出来,径直来到他们面前。
小姑娘上下打量着玲珑,微笑道:“是个小女娃子,还有个毛头小子,胆子挺大的,跟着我干什么?”
玲珑觉得可笑极了,左右端详半日,道:“小妹妹才多大年纪?说话老气横秋的。”她走过去和小姑娘比了比身高,又道:“你看,我比你高这么多,你应该叫姐姐才对。”
小姑娘也不生气:“这样说对话,你看他……”她一指旁边的铁佛:“他有你我两个加起来那么高,你该管他叫什么?”
玲珑语塞。
玄婴忙道:“两位莫要见怪,我们只是与你们同路而已,如若有不便,我们先走就是。”
小姑娘知道他撒了谎,也不点破,对玲珑道:“恐怕一时咱们都走不了了。”
玲珑不解:“为什么?”
小姑娘低声道:“因为有人想留下咱们。”
玲珑大声道:“是么?谁?谁这么大胆子?”
小姑娘笑道:“不然这样,咱们打个赌,一会儿会有个人出现,看谁能抓住他怎样?”
“好啊!”这下正搔到玲珑痒处,喜不自禁地道:“输了的做妹妹,赢了的做姐姐,可不能耍赖。”
玄婴听了心里暗气,心道:这两个人明明有古怪,你反倒与他们打赌,万一中了诡计岂不糟糕?不过他自恃有翻天印在手,倒也不惧怕。正想着,他突然觉得眼前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眼睛,滴溜溜乱转着,不由吓了一跳,手一挥,背上魔刀刺出,正中巨眼的瞳仁,顿时如同刺破了一个装满水的球囊,一蓬清水兜头泻下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与此同时,一声清脆响亮的击掌声传来,玄婴眼前一花,巨眼不见了,身上也不见水渍,仔细看时,原来是那小姑娘拍了一下手而已,心下吃了一惊,那巨目使自己瞬间失神已经够恐怖,但更怪异的是小姑娘只拍了下手就给轻松化解了。
这时,只听玲珑斥了一声:“妖瞳哪里走!”掏出照妖鉴望空一照。
天空中一只巨目眨了眨,砰地消失了。
玲珑才想追,那小姑娘已从铁佛的手上拈过一只钵盂,随手一抛,“啊哟”一声响过便再也没了声息。
小姑娘招手收回钵盂,放回铁佛的掌上。
玲珑忙过来踮起脚向钵盂里看,只见钵盂内一片茫然,什么也没有,便问道:“妖瞳呢?哪里去了?”
小姑娘笑道:“能够进入我的莲花圣境这是他的造化,一时三刻是死不了的,怎么,你们认识?”
玲珑道:“说不上认识,但我知道他是妖人王的妖使。”
小姑娘点头道:“原来如此。怎么样?你输了,输了可不许耍赖。”
玲珑心道:原来她说的那个人是妖瞳,看来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不过是拿来哄我,倒要看你想怎样。于是洒脱地道:“好吧,我愿赌服输,管你叫姐姐。但你也要告诉我你叫什么,我怎么称呼你啊!”
小姑娘道:“我叫双儿。”
玲珑和玄婴听了心中一动,那小姑娘说及莲花圣境时他们已经觉得耳熟,又说名叫双儿,不由联想起无双城主燕无双来,他们没见过燕无双,但能够受到九劫真人的推崇,想来也应该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才对,绝不可能是眼前这个黄发垂髫的女童。
那双儿又道:“咱们既然姐妹相称你也要告诉姐姐你叫什么才好啊。”
玲珑见她自称姐姐时神情自若,丝毫没有忸怩作态或恶作剧的意思,心中的犹疑又加重了三分,口中道:“我叫玲珑,双儿姐姐(玄婴听得直皱眉),这个……”她指了指铁一般的大和尚:“这个我叫他什么?”她以为铁佛必是双儿的长辈。
双儿道:“他么?他叫灵觉,不是人,不用理他。”
玲珑奇道:“不是人?那是什么?妖?魔?鬼?怪?”
双儿笑道:“看不出妹妹的好奇心蛮重的,这么多问题。”
玄婴在旁心里暗暗笑道:现在才看出来?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两个女孩子倒是一见如故的样子,叽叽喳喳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玲珑又把玄婴介绍给双儿认识。
然后双儿道:“玲珑妹妹,你们来到漠北做什么?”
玲珑略一迟疑,还是直言道:“我们是去无双城寻找燕无双的。”
双儿听了脸色一变,道:“无双城?那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人都说那城主燕无双喜怒无常,心狠手辣,惹恼了她休说保命,就是魂魄都难以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