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工夫,二人便穿过通道,来到祠堂的后厅之中。只见小灰正在对着厅中的云雾兽骨架发呆,样子还是原来的样子,不过眼睛里多了一些灵动,脸上多了一些岁月的痕迹。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只有两三年年龄的小牛犊,更像一个饱经沧桑的妖修。
王悦一看到小灰,马上甩开黎星的手,三步并做两步向小灰奔去,却是没有注意到,被她甩开的黎星站在原地还保持着被她抓着手的姿势,正一脸气愤地看着他的背影。
“小灰,你这么快就醒了?”王悦拍着小灰的脑袋问道。
他这一拍,一如往常那般亲昵无间,但这次小灰的反应却不一样,只见他的手刚碰到小灰脑袋的瞬间,小灰便嗖地一声闪了开来,待看清是王悦之后,它马上前膝跪地,开口说道:“小灰见过公子。”
王悦还保持着拍它脑袋的动作,惊讶地看着小灰问道:“你还是不是我的小灰了?”
只见小灰低头说道:“小灰当然还是您的小灰,只不过我以前不懂事,体质不行,还是个废牛,给公子丢脸了。现在我已经是一个魂魄完整的灵牛,虽然还不是精品,但也不再是废品。我身上有了云雾兽和灵牛的双重特性,需要适应一段时间,争取早日成为公子的得力助手。”
一听这话,王悦非旦没有高兴起来,而是绷起了脸,把阿飞从灵兽袋中唤了出来,指着小灰说道:“阿飞,小灰现在也会说话了,跟以前不一样了,需要你教教他,怎么做我的灵兽。”
“得令!”阿飞冲王悦点了点头,慢慢踱到小灰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小灰是吧?听说你长本事了,让六哥他老人家不高兴了?”
小灰被阿飞说的有点莫名其妙,一脸迷茫地摇头道:“我没有啊,虽然我跟以前不一样了,但刚才一见到公子就对他表了忠心,实在不知道哪里惹公子不高兴了。”
阿飞说道:“那你说说,以前你叫我什么?”
“飞哥。”小灰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那飞哥我就跟你讲讲,跟着六哥需要怎么做,六哥需要什么样的朋友,什么样的灵兽。”
小灰点头道:“飞哥请讲。”
阿飞在它面前一边踱步一边说道:“这第一,便是在六哥面前不准下跪,你可以鞠躬可以拱手,哦,忘了你没有手;第二,忠心不是表出来的,是做出来的,这一点你要学学我,只做事,从来不多放一个屁;第三,跟六哥说话不准备拐弯抹角,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大家都是男人,别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儿;第四,大家既然同在一条船上,那就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即使有什么花花肠子,也得掐断喽,否则便只有被遗弃的命。”
说完他看了看小灰问道:“懂了没?”
小灰连忙点头道:“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阿飞转身看着王悦说道:“六哥,我的话说完了,你看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
王悦冲它竖了竖大拇指说道:“不错,有进步,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保持这股劲头,以后我身边的灵兽就归你管了。”
说完他又对小灰说道:“刚才阿飞说的话虽不全面,不过基本是那个理儿。以前你魂魄不完整,很多话听不懂,现在我只告诉你一点,你以后跟着我,不仅仅是我的灵兽、我的坐骑,还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有我王悦一口吃的,便不会饿着你们!”
他正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突然发现小灰眼中的泪水啪嗒啪嗒地在往下掉。这让他愣了一下,心想自己的话是不是说重了,毕竟小灰还是个不到三岁的小牛犊,如果在族群里,正是跟小伙伴玩耍的年纪。
“怎么了小灰,是不是六哥的话说重了?”王悦略带心疼地问道。
小灰眨了两下眼睛,把眼中的泪水挤了出来,对王悦说道:“公子,你不用再说我,我都懂了。你已经前后救了我两命,第一次便是在邯城赵家之时,在我被族群抛弃被父母遗弃的时候,你选了我,第二次便是让云海的魂魄与我融合,救云海便是救了我。两次再造之恩,我永远会记在心里。”
王悦冲他嘿嘿笑道:“两次再造之恩?那哪儿够,从今天开始,我要对你进行第三次再造,这次如果成功了,你便是灵兽中的极品,妖兽中的王者,今后便会真正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公子难道说的是乌雪丹之事?”小灰惊奇地问道。
王悦对他竖起大拇指说道:“聪明,六哥我力尽千辛万苦,终于炼出了三颗乌雪丹。按照我两年前在赵家藏书阁中所看到的玉简,你每年服食一颗,连服三年,便有一定几率变成传说中的墨云踏雪神牛。”
王悦一边说着,一边把三颗颜色不一的乌雪丹给取了出来,三颗乌雪丹敷一取出,整个祠堂的后厅便有悦耳的海螺号角之声响起,三音缠绕,轻重不一,此起彼伏,煞是好听。
站在远处一直没说话的黎星一见王悦手中的乌雪丹,一个闪身欺到他身边把三颗乌雪丹抢到手中,一边把玩着一边说道:“你这三个鸡蛋挺好看的嘛!敢情你在暗室中闭关八个时辰,给你的灵兽炼出了三个彩蛋出来,看着很好吃的样子哦。”
王悦苦着脸说道:“黎星姐,那个叫乌雪丹,是我帮小灰炼的三颗改造体质和灵根的丹药,不是彩蛋。”
黎星掂了掂手中的三颗乌雪丹,把它们递还给了王悦,看了看小灰,对王悦说道:“怎么说你现在都是一帮之主,而且马上要统一金域,带个坐骑叫小灰,多土气。不如这样,今天姐姐心情好,就帮它改个名字。”
王悦想了想,觉得黎星说的很有道理,便点头道:“那就有劳黎星姐了,我也正琢磨着给小灰改个什么名字好呢,只是一直没得空,既然今天黎星姐都提出来了,便由你来给小灰改名字吧。”
黎星背着双手,在小灰面前走了几步,然后举起一根手指高兴地喊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