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爱还是恨,他们注定要一生痴缠,至死方休。
“若离,爱上你,朕不后悔,一点儿都不后悔,”苍绝流着眼泪一字一句认真地对若离说,从不流泪从不示弱的男人,现在却在若离的面前泪流满面,“若离,谢谢当年你能让朕遇上你,谢谢你陪了朕这么多年,是你让朕知道了什么是幸福,让朕知道了爱上一个人是多么幸福多么快乐的事儿,因为有你,朕这些年过得很幸福,日日夜夜都能和你静默相对,恩爱缠绵,那分分秒秒都是朕最幸福最不会忘记的幸福时刻,你是朕的太阳,朕爱你疼你,你对朕弥足珍贵,所以若离,不管你……你是谁,不管你对朕……对朕做了什么,朕都不后悔爱上你。”
“若离,很多时候,即便死朕对你是多么的疼爱,但是朕都羞于将爱说出口,朕是天子,朕的骄傲不允许朕总是将爱挂在嘴上,但是今时今日只怕再不说,便就来不及了,若离,朕爱你,朕真的真的很爱很爱你,朕这一生只爱过你一人,只为你一人痴狂,若离,有你陪着朕走过这人生最后一段路途,朕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若离,如果能够重来一次的话,朕还会那么做,朕不管那是不是对的,是不是有违人伦的,也不管你会不会恨着朕怨着朕,若离,朕还是要将你死死禁锢在朕的身边,绝对不会给你任何逃跑的机会,朕要逼着你让你再一次爱上朕,即便……即便你身上留着朕的血,即便你怀着一颗恨不得将朕千刀万剐的心,但是若离,朕也绝对不会放开你,你是朕的,只能是朕的。”
“若离,朕害得你这么痛苦,所以你毁了朕的国家,原也是应当,朕绝对不会怪你,这一切都是朕应得的报应,若离,既然咱们生前不能有个善果,那么咱们便就一同葬身火海吧,不管是爱是恨,朕都不想放开你的手,”苍绝紧紧握住若离的手,宠溺地看着若离,柔声说道,“若离,若真的有来生来生,记得咱们还是在兰水河畔见,朕会在那里等你,一直等你,若离,到时候,换做朕去找你,你一定要记得去。”
大火越烧越近,已经到了若离和苍绝身后一丈远的位置了,热浪越烧越高,越来越旺,直逼两人而来。
若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苍绝的容颜,像是要把他的脸刻进自己的心中似的,只见若离褔柔眼睛越来越温柔,像是两潭清泉一般,柔和恬然。
满满的,都是爱。
半晌,若离缓缓道:“苍绝,那一次在玄同的时候,我曾经对你说过,若是忽然之间发生个什么天灾人祸的,你能和若离从此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所在,那该有多好啊,苍绝,你那个时候也说很好的,苍绝,你还记不记得吗?”
苍绝浅浅一笑,抚了抚若离的额前的碎发,柔声道:“若离,你说过的话,每一字,每一句,朕都记在心上,现在也就算是遇到了天灾人祸,但是咱们却再也不能去什么与世隔绝的所在了,所幸的是,咱们还能死在一起,若离,现在还能这样抱着你看着你,朕已经很满足了。”
若离忽然大大的笑了,眼中都是星光灿烂,灼灼其华,不可思议的美丽:“苍绝,若是真有一个入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也许那里贫穷荒凉,也许在那里我们只能做一对贫民百姓,也许我们还要每天想着如何辛辛苦苦地讨生活,但是在那里,咱们可以从新开始,我不再是冷宫罪妃生下的孽种,不再日日心怀仇恨和计谋,你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不再日日想着如何成就霸业,那里没有人认识我们,也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过去,更加没有什么父子,什么人伦纲纪,咱们就像一对寻常相爱的人在一起,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就那样恩爱一世平凡到老,苍绝,好不好?”
苍绝轻轻地道:“若离,经过这么多的事情,朕才知道你是这天下最重要的,只要有你,就够了,即便是朕坐拥天下,如果,没有了你,朕却仍旧是生不如死,若离,你是朕赖以生存下去的太阳,朕什么都不要,也不再强求,朕只要你,若离,上穷碧落下黄泉,朕都要和你在一起。”
“苍绝,我爱你。”
“若离,我爱你,至死不渝。”
若离轻轻地吻住了苍绝,苍绝随即深深地吻住了若离,四张嘴唇最简单的碰触,却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让人心暖,两个深爱地紧紧相拥着,感受着爱人炽热的深情和急速的心跳,四目交汇,都是浓浓的满足。
身后的大火,是他们壮丽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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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一直烧到了第二日的清晨才停住,万渡河上浓浓的烟雾久久不散。
因为投降的及时,轩辕的士兵并未死伤多少,现在都已经被妥善安排好了,等再过一段时间,他们都会披上凤池的战袍,成为凤池的士兵。
只是那些轩辕的将军畏惧苍绝都没有敢投降,所以大都葬身火海,只有卫风还有五个将军在重伤之际被凤池的士兵救了下来。
只是,凤池的士兵在战船的残躯废墟里面找了三遍还是没有找到苍绝的尸骨,付安邦有些沉不住气,决定亲自去寻一遍,却被冷嫣然拦住了。
冷嫣然看着兀自冒着浓烟的废墟道:“不用再去找了,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苍绝这个人了,现在就对外宣布轩辕皇上驾崩!”
付安邦有些不解,道:“娘娘,万万不可啊!若是此时不找到苍绝的话,如果让他侥幸逃脱了,那么日后必定是凤池大患啊!”
林御风勾着唇,道:“现在让世人尽知苍绝偷袭凤池不想却在万渡河驾崩,那便是对凤池最有利的了,谁都知道苍绝已死,那么即便是他侥幸不死,却也只能有口难言被视作一个死人,一夜之间丧失五万大军,苍绝想要东山再起,谈何容易?再说了,朕与皇后心中都最是清楚,苍绝再也不会出现了,行了,你别问了,照着朕说的去做吧,不用再找了。”
付安邦虽然心有疑虑,但是却也不好再说什么,躬身领命,让几个侍卫分别去各国各地通传苍绝驾崩的消息去了。
冷嫣然看着随着河水向前飘动的那些废墟,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若离,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你是在天国还是人间,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幸福。
林御风走过来,将披风系在了冷嫣然的身上,柔声道:“外面风大,咱们回军帐去吧。”
“好,”冷嫣然又看了一眼广阔无际的万渡河水,转身和林御风朝着军帐走去,冷嫣然忽然抬起头对林御风说道,“林御风,我很感激若离。”
林御风一怔,随即轻叹一声:“朕也很感激他,所以,以后的每一日朕都会在心中为他祈祷,不管他在哪里,朕都希望他过的很好。”
冷嫣然一笑:“他会过得很好,一定会过得很好,因为有心爱的人陪着。”
林御风和冷嫣然相视一笑,牵着彼此的手走进了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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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是第二天才醒了,一醒来便就看着了坐在自己面前的林御风和冷嫣然,心中一惊,随即便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儿,一声长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愿赌服输,既是已经落入了你们的手中,便也是无话可说,要杀要刮都随你们的便。”
林御风道:“苍绝已经驾崩了,轩辕不能一日无君,朕的意思是让褔柔公主继承大统,卫将军若是愿意的话,那么就请伤愈之后,回轩辕转达朕的意思。”
“你、你竟然不杀我?还、还要褔柔公主即位?”卫风蓦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御风,凤池竟然这个时候不趁热打铁入主轩辕?!
这、这真的是太玄幻了!
林御风道:“朕自然不会杀你这个手无寸铁又身受重伤之人,轩辕,朕自然是很想得到的,但是若不是轩辕上下心悦诚服的话,朕自是不愿意接手一个对朕怨声载道的国家,但是朕也相信,那一天不会很远。”
卫风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林御风,心中不是滋味。
林御风,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是君王的气度,但是却和苍绝的君王风范却又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格。
苍绝是天子,是天生的君王,是暴戾专治的铁血天子,林御风也是天子,却是个刚柔并济成熟大气的天子,比起苍绝,林御风更加大气自信。
卫风不自觉地就叹息了一声,面对一个这样的林御风,苍绝如何能不败?
而且林御风的背后还有一个冷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