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看着苍绝板着脸,便笑嘻嘻着凑到苍绝面前,拉了拉苍绝的鬓角,然后又在苍绝的耳边亲了口:“嘻嘻,若离天生就是不长肉的,怎么喂都这样的,怎么皇上不喜欢啊?”
“哼,朕自是不喜欢,你这样瘦骨嶙峋的,朕摸着还嫌得咯着手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成天虐待你不给饱饭吃呢,”苍绝继续哼哼,大手却在若离的腰上掐了一把,然后侧过头亲了一口若离,不无感慨地说,“若离,朕已经有十日没有上朝了,这些时日也都尽量不见旁人的,单单跟你日日相对说说笑笑的,这样日日相对的日子倒也闲适舒心得很,朕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有俗语说,只羡鸳鸯不羡仙。”
“是啊,只是用不了几日便要回轩辕了,皇上一回轩辕,便又要日批奏章三千了,若离又要老老实实呆着了,想想就觉得无趣。”若离趴在苍绝的肩膀上闷闷地说。
“三千?哪有那么夸张?”苍绝哑然失笑,转过身,轻轻将若离抱上大腿,笑着勾了勾若离的鼻子,“知道你这小妖精心里面想什么,日日都想着朕陪你,那好,等到朕统一了天下,便日日只陪着你一人,可好?”
若离哼了一声:“若离可不敢独霸皇上,到时候且不说天下百姓,但是卫大将军一人的口水便能将若离淹死了。”
苍绝笑道:“卫风是有些迂腐,但是却还是可用之才。”
“皇上紧张什么呀?若离又没有说些子有的没的。”
“朕知道,你向来懂事。”
若离趴在苍绝的肩膀上,眼睛圆溜溜地瞅着苍绝的头发,找一找还有没有其他的白发,看着苍绝菱角分明的侧脸,心跳得越来越快,明明日日都能看到,但是每一次看到,还是觉得这男人实在太好看了。
若离揽着苍绝的脖子,抿了抿唇,小声问着:“皇上,若离喜欢和你在一起,时时刻刻都不想与你分离,真的,有时候若离就想啊,若是忽然有个什么天灾人祸的,皇上和若离从此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所在,那就好了,皇上,你说是不是?”
苍绝心头一甜,低下头,亲了亲若离的光洁的额头,然后笑说:“若真是有那样的天灾人祸,朕倒也是愿意的,若离去哪儿,朕便心甘情愿跟着也去,一辈子都不分开。”
“真的?皇上也是这么想的?”若离的眼睛蓦地晶亮起来,双手捧着苍绝的脸,又问了一遍,“皇上说的可是真的?不是哄着若离高兴的吧?”
苍绝笑道:“朕自然是喜欢若离的,若是真到了那种天灾人祸,朕当然想寻一处山明水秀的所在和若离日日相对。”
“皇上,这可是你说的!一定要记住!”
苍绝笑着摸了摸若离白皙的脸颊:“朕永志不忘。”
若离捧着苍绝的脸,深深吻了上去,苍绝抱着若离的身子,闭上了眼睛,心里面满满的都是这个可人儿……
“启禀皇上,卫将军觐见,皇上可要召见?”
听到禀报,若离赶紧跳了下去,跑到椅子上坐着,随手拿起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苍绝也是顿了顿才道:“传!”
卫风急步走进大殿,见到苍绝赶紧跪地行礼:“末将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要来禀报?”
卫风站了起来,然后有些着急地说:“前几日方经世暗中调了一批军队到了玄同城南,当时因为数目并不多,所以末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今日一早,探子来报,说玄同城南的玉山附近竟然已经集结了两万西光兵力,末将便赶紧来禀告皇上!”
“两万?怎么可能?”苍绝和若离同时瞪大了眼睛,相视一眼,心里面都道,方经世这么大手笔是要做什么?
卫风道:“启禀皇上,千真万确,末将得到消息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还特意乔装去了玉山一趟,果然见到那雪地上有数不清的车辙印还有脚印,但是玉山是一块荒地,并无人居住,一下子突然有了那么多的脚印,可想而知,必定是这几日才过去的。”
苍绝眉头皱了皱,然后又问:“可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调兵的?”
“是从初三的晚间开始的。”
初三?
苍绝皱了皱眉,那一日方经世原本是来跟自己喝茶的,结果一杯茶还没有喝完便就被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叫走了,当时自己和若离就断定必定是森源对西光做了什么手脚,难道,方经世这是在对付森源?但是为什么选择城南玉山呢?
若离仔细忖度一番,然后为卫风:“卫将军,你可知道方经世为什么要在城南玉山设防?”
卫风摇摇头:“末将愚钝,那方经世动作极为隐秘,一时倒也探不出个所以然来。”
苍绝道:“知道了,你且退下去,务必盯紧了方经世的动作,一刻都马虎不得,一有情况,速速来报。”
“是,末将告退。”卫风躬身急匆匆地退下了。
苍绝和若离也都回到了软榻上坐着,两人抱着茶杯都有些不解,方经世好端端地怎么突然要在玉山设防?而且还一下子就掉了两万军队过去?玄同的兵力并不多,也就过摸着不到三万,方经世竟然将几乎一个玄同的兵力都集中到了城南玉山去,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若离想了一会儿道:“皇上可还记得,初三那日,方经世走了之后,咱们是怎么分析得来着?”
“那****说必定是东临挑了事儿,方经世才会如此紧张,但是朕也是这么觉得……”苍绝说着,忽然顿了顿,转向若离看了一看,然后又道,“如此说来,方经世这是在等着森源自投罗网?”
若离点点头:“也只能这么解释了,不然方经世平白无故的只用了两日就调了两万大军到玉山而不顾京师其他地方的守卫,这实在讲不通,如此大的阵仗,必定是遇到了大麻烦。”
“你说的不错,只是有一点朕搞不明白,”苍绝也十分认同若离的说法,但是心中却仍旧有个疑问,苍绝问道,“既是森源发难,方经世要做的自然是出兵迎战,为何方经世却一反常理,不但没有出兵,反而暗中调兵遣将去了玄同南部的玉山?朕虽然不是十分了解玄同的地理,但是却也知道的,玉山可是一块不毛之地,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的,方经世到底为了什么?这与森源又有什么关联?”
“如今,玄同中还有为数不少的各国礼官,方经世自然是不愿意让别的国家知道森源进兵一事儿,尤其是皇上和凤池的礼官都还在的,”若离扣着桌面说到,仔细分析着,“方经世不是蠢笨之人,既然有本事坐上了西光的皇位,这些子道理他必定也是明白的,他自然是想着,最好能拖到所有礼官都启程回国,否则这件事儿张扬出去了,对西光必定是不好的,方经世如今的龙椅还没有坐稳呢,自然是能瞒一日是一日,能在偏远荒芜的玉山秘密灭了森源便是最好的。”
苍绝不解道:“你说的这些朕也都知道,只是不解为何方经世要选择玉山,难道他就一定知道森源要去玉山吗?”
若离抿了口茶,抬头看了看苍绝,又看了看窗外:“若离有个想法,不知道对不对。”
“不妨事儿,你且说说看。”
若离道:“方经世必定是断定森源会去玉山的,所以才这么暗中朝玉山调兵遣将,而森源似乎也真的有什么非去玉山不可的理由。”
“非去不可的理由?”苍绝重复了几遍,又问道,“到底是什么理由,让森源非去不可?”
若离摇摇头:“这个就不得而知了,若离也只是猜测。”
“但是很明显,方经世却有着十二万分地把握,他自然是知道森源心中有着什么样非去不可的理由,所以他才这么笃定地调了两万大军秘密进入了玉山,那么咱们且不管森源心中有着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咱们且也去玉山走一遭,”苍绝喝了口茶,勾了勾唇角,“既然森源非去玉山不可,那么褔柔必定也会到玉山,这个丫头疯了这么些时日,也该是时候回轩辕受罚了。”
听到苍绝的话,若离眉尖微微动了动:“若是捉住了褔柔公主,不知道皇上打算怎么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