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领命!”暗夜跪拜之后闪身而去。
赵一道:“上一次方经世是因为被皇上追赶,才会坠崖的,想必他是狠毒了凤池的,若是这一次方经世不计前嫌派人去凤池送请柬,那么便就是第二种可能了,这方经世倒还是颇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
“正是,”林御风点点头,“朕也觉得那方经世倒是极不好对付的人,设想一个尊贵的西光皇子却能够在敌国卧底三年而丝毫不引人注意,并且还要屈尊降贵日日对着朕三叩九拜,这本是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方经世,反倒比方恒要难对付的多,以后怕是连苍绝都要头疼了。”
“皇上切莫担心,方经世纵然是心思缜密,但是又如何敌得过皇上与娘娘的天作之合?”钱二颇有些骄傲地说,“若是他方经世有什么不服气的,那么便请他尽管放马过来,大不了咱们娘娘一发威,再来一个火烧玄同!”
林御风想到和冷嫣然在万渡河畔度过的那些日子,不由得心中一暖,嘴角勾了勾,站起来:“行了,别扯远了,赶路吧。”
“是!”
三人继续策马前行,到了晚上,赵一钱二在隐蔽处搭起了帐篷,林御风本来是想着要连夜赶路的,但是山间积雪难行,又怕遇上雪崩所以便只好在安全处搭起了帐篷,等到天明的时候再继续赶路。
这地方实在偏僻,赵一饶了走了半天也不见有一户人家,只好讪讪地回来:“皇上,这附近根本没有人家,今儿的晚膳恐怕……”
“不妨事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朕也许久没有外出打猎了,不如趁着今天有空咱们练练手,”林御风不怒反喜,说做就做,说话间已经穿好了衣服,将弓箭都背在了身上,见赵一钱二有些发愣,便催促着,“你们也快点啊,磨磨蹭蹭的,一会儿天若是黑透了便不好外出了。”
“哦,末将遵命。”赵一钱二赶紧去准备,心中也都很欢喜,许久没有打猎了,两人都在摩拳擦掌。
三人都准备好了,为了安全起见,赵一在帐篷前升起了一堆火,避免晚间有野兽的靠近,又将马匹安顿好,这才与林御风一同朝山里面走。
这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林御风一进去,就觉得这里面的树木与凤池的颇为不同,凤池气候温和湿润,所以树木多为阔叶类的,并且树高一般不会超过三米,但是这地方的树却都是针叶的,树木粗壮且高大,还夹杂着一股浓浓的松木的香气,林御风朝森林中极目远望,到处都是有百年树龄的参天大树,林御风心中想着,这松木都是极为名贵的,以后若是将这里的松木运回凤池去造船必定十分牢固,用来抵御轩辕是最好不过的了。
一阵轻微的声响传来,林御风的耳朵一动,手上已经搭好了弓箭,朝某处猛地射去,一声惨叫,十米外一只梅花鹿应声倒地,赵一钱二跑过去,一看那鹿的个头不小,喜不自禁:“皇上真是好箭法,单是这头鹿就够我们饱餐一顿的了。”
林御风许久没有这么畅快地打猎了,也十分兴奋,走到那梅花鹿的身边一看,见毛色不错,更是欢喜,吩咐赵一:“这鹿皮倒是极好的,一会儿将这鹿皮好生剥下来,以后回凤池的时候可以给皇后做双靴子。”
“是。”
三人继续打猎,到了天完全黑了的时候,三个人已经猎到了一头鹿,两只野兔,一只獐子和两只野鸡,赵一钱二扛着这些子猎物,喜洋洋地跟在林御风身后回帐篷。
眼见着帐篷就在前面,林御风却忽然一个手势,让赵一钱二停下,赵一钱二不知道怎么了,但是主仆多年的默契却是有的,二人将猎物轻轻放下,然后跟着林御风一起轻轻踮脚跳上了身旁的树上。
林御风和赵一钱二三人跳了几次,便已经跳到了帐篷附近的一棵巨大松树上面,由于松树笔直没有树杈,赵一钱二两人分别择了另外两棵松树跳过去,再一低头往下面看,火堆旁竟然多了十几个人!
只见十几名蒙面的黑衣男子持剑将一位男子团团围住,男子显然已尽身受重伤,正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森零,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还不乖乖交出蛊石?若是现在你肯交出来,那么咱们自会禀明主人,饶你不死,”一个头目将剑对准森零的喉咙,冷哼一声,“若是你不肯,那么咱们也不介意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森零傲然一笑:“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本王无论如何都不会遂了你们的心愿!”
“你!”黑衣男子气急,利剑一斜,已经刺进了森源的胳膊,顿时鲜血直流,顿时染红了半边身子,“怎样?现在你还是不肯?”
森零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但是脸上却丝毫不减傲骨,对着那男子倨傲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婆婆妈妈的做什么?要杀要刮都随你!想要蛊石却是绝对不可以!”
“森零,算你有骨气,但是你也别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可不是吃素的主儿……”男子气的将剑又插深了几寸,直接插进了森零的骨头中。
森零疼的脸色煞白,嘴唇都变成了青紫,森零知道若是在这样下去,自己的这条胳膊肯定是废了,但是若是让他交出蛊石,却是万万不能,森零咬着嘴唇道:“要想得到蛊石,就让你家主人出来跟本王说话!本王不和你这帮小罗罗讲话!”
森零话音刚落,只听一阵清亮的笑声由远及近,在这般黑冷的夜里像一只婉转的夜莺滑过天际,甚是鬼魅,林御风和赵一赵二对视一眼,心中都道,不知是哪一路的高手,他们三个竟然都没有察觉出来。
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向这边飞过来,矫健无比,动作伶俐敏捷,像一只火红的鸟儿,几个踮脚已经来到了森零他们面前,森零不禁有些诧异,武功如此之高,竟然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在那红衣少年的身上,少年白皙俊美的脸颊显得格外的妖异邪魅,正是红绫,红绫比了个手势,黑衣人都向后退了几步。
红绫走到森零的面前挑眉一笑:“零亲王,咱们又见面了。”
森零一怔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少年,但是看着这少年的装束却是极为华贵的,又见那群黑衣人对这少年极为恭敬,想来便知这少年的身份不同寻常,森零问道:“公子此言差矣,本王并不记得与公子相识,公子为何要对本王下此毒手?”
“零亲王自是没有见过在下,但是并不代表在下没有见过王爷,”红绫抿唇一笑,绕着森零慢慢走着,慢条斯理地说,“王爷可还记得,一月前王爷府丢了什么东西?”
森零一听此话眉头一皱:“如此说来,本王的解蛊石是阁下偷走的?”
红绫笑着摇摇头:“那一日在下也是奉命去王爷府上拿解蛊石,但是不想却被自己兄弟抢了先,所以在下也无需多费力气,只要掩护我家兄弟安全即可,只是无意中瞧见了王爷正在房中沐浴,所以在下闲来无事便就多瞧了两眼,当时王爷可是诱人的紧啊……”
“你!闭嘴!”森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他是东临的王爷,素来尊贵威严,从来不敢有人对自己出言冒犯,不想今日却被一个黄口小儿如此放肆调戏,若不是现在身负重伤,森零绝对不会轻饶了这少年。
“所以在下说与王爷是又见面了,王爷你说是不是?”红绫又是一笑,凑到森零的面前轻轻吐了口气,“只是这一次王爷不比上一次那样诱人妩媚啊,王爷本来也是个体面人,怎么沦落至此啊?”
“你、你闭嘴!不要再胡说八道这些子有的没的!”森零彻底被激怒,试想一个大男人而且还贵为皇亲贵胄,怎么荣得了被一个少年如此轻慢?诱人?妩媚?拜托,这是用来形容男人的吗?森零两眼喷火,一身的高贵气度被这个少年气得荡然无存,“你、你到底想怎样?既然已经得到了解蛊石为了还要蛊石?”
“在下也只是奉命办事而已,”红绫想起方故的阴冷的脸,眼中忽然闪过一丝胆怯,已经许久没有得到灰影的消息了,自己便也心知肚明灰影现在是活是死,只怕是以后也不能再见到灰影了,红绫牵了牵嘴角,“王爷,你终究是不肯交出蛊石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