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绝一行到了中午的时候在路边扎营休息,苍绝坐下来去除水壶猛喝了一大口,转过头看着远处的一棵树笑了笑,又转过头来继续喝水,慢条斯理地说:“若是觉得口渴便下来喝水。”
所有的侍卫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苍绝又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啊?皇上这是在跟谁说话?
忽然树枝一阵晃动,从上面跳下来一个黑影,侍卫们大惊失色,赶紧围在苍绝的周围:“什么人?大胆!”
那黑影转过身来并不理会一众侍卫,只是看着苍绝,一脸不好意思的笑:“人家还以为这次能瞒得住你呢?皇兄,你就算知道也好歹装着不知道啊!真没意思!每一次都能被你发现!”
一身红衣披着黑色披风,正是褔柔,所有的侍卫见是褔柔公主,一个个赶紧收回剑,跪地拜见:“不知公主大驾光临,如有冒犯,还请公主恕罪!”
褔柔冷哼一声走过来围着侍卫们转了一圈,冷声道:“养你们这些子狗东西做什么?亏得还好意思做皇兄的近身侍卫,如果刚才躲在树上的不是本宫要是其他什么心怀叵测的人,你们是不是也发觉不了?是不是非得人家杀到眼前你们才能看到?若是皇兄有个什么闪失,你们担待得起吗?”
“属下知罪!请皇上责罚!”侍卫们一个个紧张地跪在苍绝的面前。
苍绝冷哼了一声:“早就知道你们本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若是真靠着你们护驾的话,朕早就死了八百回了,若是在宫里少不得打你们五十大板,今日既是不再宫中,朕便先饶了你们,如此你们就这么一直跪着吧,启程之前不许起来!”
“是!”侍卫们应着,一个个忙不迭深深地舒了口气。
“朕不是让你在临风阁好生待着的吗?你怎么私自跑了下来?果真是不听话,看来朕对你的责罚倒是对的,”苍绝佯装生气瞪着褔柔,“这一次,你又是抗旨不尊,在禁足期间私自下山,你说朕该不该罚你一年不许下断肠崖啊?”
“别别别!人家哪有啦?小时候皇兄才不会对褔柔吹胡子瞪眼呢,倒是现在皇兄总是对褔柔打骂责罚样样不少的,”褔柔知道苍绝并不是真的生气便也不忌惮,鼓着小嘴一味地扮可爱,“皇兄先别忙着责罚褔柔啦,人家也是听说皇兄要去前线,自然放心不下,所以才赶紧追了过来,好在断肠崖离的比较近,要不然褔柔怎么追的上?皇兄就看在褔柔的一片深情上原谅了褔柔吧?”
“哼,偏属你就只会跟朕牙尖嘴利的,”苍绝宠溺地点点褔柔的鼻子,“行了,你也看到朕了,如此你也便回去吧,朕下次从万渡河回来的时候先去断肠崖祭奠父皇母后,然后接了你再一起回宫。”
“哼,那时候只怕皇兄等不及要去皇宫见某人吧,然后夜以继日的情深爱浓啊,只恨春宵苦短的,哪还想得起断肠崖上还有一个日日吹着寒风的褔柔啊?反而是褔柔命苦,天天等啊等,盼啊盼,眼睛都看花了最后等成白发老婆子还不见皇兄的面,哎呀,本也是活该,谁叫褔柔不知死活偏偏得罪了皇兄心尖儿上的人啊!”褔柔夸张地抹着眼泪靠在苍绝肩膀上唏嘘起来。
夜以继日的情深爱浓啊,只恨春宵苦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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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教的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小丫头整天开口闭口的春宵苦短,成何体统?”苍绝被她说得有些羞恼,笑骂道:“说你牙尖嘴利还不承认,看以后谁肯娶你这个厉害姑娘做媳妇儿!”
“这还用得着别人教?还不是你跟着若离整天上演激、情戏码,看多了自然就知道了,”褔柔撇撇嘴,听到苍绝笑骂以后没人肯娶自己的时候,眼色蓦地一暗,然后又嘟着嘴巴继续扮小可怜,“难道皇兄是讨厌了褔柔不成?现在就巴巴地想着褔柔嫁人?果真是有了心肝宝贝便没了妹妹啊。”
苍绝朝她的额上一弹笑道:“谁说的?朕才舍不得这么急让你出嫁呢,再说了普天之下谁又能配得上朕的妹妹?反正褔柔是什么时候都是朕的心头肉!”
“哼,甜言蜜语留着跟若离说去!褔柔不是皇兄的小情儿,才用不着皇兄哄着呢!”
苍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道:“你先回去吧,朕要继续赶路了,路上注意安全,上山的时候马不要骑得太快。”
褔柔赶紧站了起来,拉着苍绝的手急道:“皇兄,褔柔要跟着你一起上前线的!”
苍绝正色道:“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家上什么前线?何况朕是去打仗的,要动刀杀人的,可不是去游山玩水的。”
褔柔也是一脸正色:“皇兄是去为父皇报仇,褔柔如何去不得?褔柔虽是一介女流,但骨子里面流的可是轩辕皇室的血!何况褔柔的身手怎么说都要好过皇兄的侍卫,难道还要皇兄担心不成?”
苍绝见她并无开玩笑的意思,也很理解她的心意,顿了顿方松口道:“让你跟着去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必须听朕的话,战场上刀枪无眼,你断断不许乱跑,若是不听话,朕就让人将你绑起来先送回来,让你在断肠崖上住个十年八年的!”
“多谢皇兄!”褔柔乐颠颠地摇了摇苍绝的胳膊,“果真还是皇兄最心疼褔柔!”
“你的如雪呢?怎么不见?”苍绝问。
褔柔将手放在口中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过了几秒一只雪白的骏马疾驰过来,在褔柔的身边停下,这只马和苍绝的逆风是一个品种,都是难得的千里马,是苍绝送给褔柔的成人礼,名字叫做雪团,浑身上下都是雪白的,没有一根杂毛,一看就知道是马中的贵族,侍卫牵来苍绝的逆风,两匹马一个黢黑油亮,尊贵慑人,一个洁白胜雪,典雅优美,侍卫们心中不禁都叫漂亮。
“下次若是再能得到一匹,便赐给若离,”苍绝摸摸雪团的马头道,眼睛里有着丝丝的笑意,“这白白的,倒是很衬若离。”
“哼,那也要看若离将军有没有腰力骑马!”褔柔抢白道,斜睨了一眼苍绝,“若是若离将军在床上总是操劳过度,那么即便皇兄开恩赐了若离将军的千里马,若离将军也只有能看不能骑的份儿!”
“你!”苍绝的脸骤然一红,冷看了褔柔一眼然后翻身上马,不再理她,所有的侍卫一个个仍旧保持着一贯的面瘫,实际上却憋得肺疼,褔柔公主你还能更直接一点吗?
褔柔纵身上马,和苍绝一起向前驶去,其他侍卫紧随其后。
一路无言,褔柔知道苍绝在骑马的时候不喜多言,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皇兄,此次攻下凤池后下一个目标是谁?”
苍绝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继续行进:“自然是东临,西光国弱,不足为惧,本来就是轩辕嘴边的肥肉,所以并不着急,倒是东临和轩辕远隔万里形势难以捉摸,不能不谨慎着些,先攻下东临然后直捣西光,大业可成啊。”
果然是东临。
褔柔心下一震,又问道:“皇兄说的有理,但是现在东临被华裳所掌控,皇兄的目标是华裳还是森源?”
“华裳虽然现在掌控了东临,表面上看着厉害,其实女人再强强不过男人,若是华裳单单是留恋权位那倒也更加好说,朕就先和她谈判,若是她愿意让东临成为轩辕的属国,朕封她做东临女王,也省去很多功夫,”苍绝侧身转了弯,然后又道,“倒是森源,是万万留不得的。”
“为何?”褔柔心猛地一痛,抓着缰绳的手都冒着汗。
苍绝冷哼一声鹰眼里都是凶光:“森源看着可怜,被女人反摆一道,现在又流\亡凤池,但是他的手中必定还掌握着东临主要的军队实力,只要有森源在,东临就不可能真正的臣服于轩辕,一旦死灰复燃才是最可怕的,与其等着森源卷土重来,不如先将他扼杀,留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华裳才是最佳选择,东临人都知道是她弑君篡位,她这个女王岌岌可危啊,她若想坐稳了就必须依附轩辕!”
褔柔满额的汗珠,一张粉脸变得极其苍白起来,半晌褔柔才勉强牵牵嘴角:“皇兄果然神机妙算,褔柔佩服。”
苍绝扬了扬眉毛:“驾!”
褔柔看着苍绝冷漠刚毅的背影,脑子里面忽然想到了躺在床上病怏怏的森源,一时间天旋地转差点摔下了马,褔柔咬咬牙拉紧缰绳追上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