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唐朝的体内传出第八次钟鸣之声,在他的额头处有着一道血线如同被利刃划过,这条血线竖立,只有拇指大小,可就在这条血线之中,有着强大让人心惊的力量传来,这股强大的力量让李白蝉挡在唐朝的身前的身体倒卷而会。
用肉眼看去,居然有着强烈到极点的血色之光出现在了唐朝额头的那条血痕之中。
刚刚还在受到反噬的唐朝已经恢复了正常。然而一直在自己丹田内血翅之眼缓缓的消失,再次出现,居然到了自己的眉心。
随着那一条血痕的出现,血翅之眼仿佛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亦或者说,这枚血翅之眼便是唐朝的神海之眼。
十九宗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次变化。待剑惊讶的道:“神海之眼不都是在度过劫难之后,自身受到雷劫后演变的吗?有的神海重固两三次者,根本没有资格具备神海之眼。有的就算有了神海之眼也不过是摆设。”
“这不像是他的神海之眼,反而像是哪位不朽境界的不朽之眼。这因果之劫,应该就是为了此物而来。”李白蝉缓缓的道。
在感受到唐朝身体的变化后,小血翅雕发出更加悲哀的嘶鸣,看着天空中那巨大的嘴喙,越发仇恨。
因为在这个时候,唐朝的身体上方,有着一头无限放大的虚影,这个虚影铺天盖地,从他的眉间,倒映着天空中的那个虚影,显得诡异却神秘。
这个虚影全身血红之色,更像是有着血液燃烧的视觉,铺天盖地的血红之色凝聚,转眼便成了那在禁忌丛林外围看到的那只血翅雕。
不同的是,那只唐朝和般若遇到的血翅雕不过神海后期到圆满的样子,而这虚影的气息暴动,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一步。
这只足够和那嘴喙相提并论的血翅雕慈祥的看着铭刻峰之上的小血翅雕,它的眼中居然有着神色变化,狠下心来,它转头看着唐朝,哪怕是虚影,也能听到它所言,道:“人类的修士,请记住你答应过我的事。”
“我血翅雕一族,要么生活在火山之中,要么就跟随有着奇异血脉之人,你这第八次钟鸣之声,因我而生,也会因我而落。我的孩儿,就跟随着你了。”
血翅雕眼中的悲哀更浓,化作一道火红的旋风迎着天际的那个嘴喙而去。
看样子,这才是当初见到的那只血翅雕全盛时期了吧。就是不知晓为何它不朽境界的修为为何会在见到的时候只有神海境界。
在加上天际的这只嘴喙,更不知晓是何物,但是他的恐怖,却让所有的人心有余悸,就连见识多广的李白蝉都不知晓这是何物。
血红之色沾染满了整个天空,没有轰鸣,没有巨响,有的只是那一片血红,还有深深的无奈以及悲哀。
小血翅雕看着那道身影,它的嗓子已经嘶哑,不断的扑打翅膀想要飞起,可因为刚刚的重创,它只能在原地扑打,震碎了无数的树木和石头,可都无法腾空而起。
唐朝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能感受到眉间血翅雕之眼的蠢动,直到固定在那里。彻底的化作自身的神海之眼。
就在这只眼睛睁开之时,唐朝看到了与寻常人看到的不一样场景。这个世界被分割成了一条一条的细线。不管是空气,还是铭刻峰上的花草树木,就连修士,他们的身体都如同透明,用着一条一条的丝线组成。
“这便是血翅之眼真正的作用。破妄之瞳吗?”
用破妄之瞳看上去,血翅雕的那个虚影迎着那只巨大的嘴喙而去。两者却不是相撞。反而由那只巨大的嘴喙一嘴咬下血翅雕的脑袋,就这样拖着成年血翅雕的身体缓缓的离去。
这一幕,所有人都看不到,他们只能看到血翅雕的虚影和那巨大的嘴喙一起缓慢的消失。如同从未出现。
可唐朝的破妄之瞳能清楚的看到这世界的规则,更能把事物分解成一道一道的规则,看到最深处的东西。
他深处手指,划断了一根丝线,这个丝线连接的是铭刻峰之上的一颗大树。
就在唐朝的手指划断了这根丝线的时候,铭刻峰上的那一颗大树应声而倒,如同玻璃破碎,化作碎片消失。
“这是什么术法,如何骇人,还有天际的异种和嘴喙怎么都消失不见了。”凌一剑惊悚的道。
李白蝉摇了摇头,表示不解,只有在空间上造诣惊人的李霸刀说道:“师弟会不会琢磨到了规则的道路。我开辟空间便是掌握了规则的力量,我能看到空间中存在的规则,所以可以随手开辟。师弟刚刚那一手,会不会也是。”
“应该是他眉心的那枚眼珠起了作用,看样子,你们小师弟禁忌丛林内的造化不可谓不大,就连我这个当师尊的都要眼红了。”李白蝉缓缓的道。“罢了,你们小师弟这闹出的动静可真不小,别人渡劫都是一次一次度过,可你们小师弟每次重固都闹腾的翻天覆地。并且他不光重固了神海,就连身体也已经重生。不知晓他身体的硬度如何了。”
唐朝盘膝坐下,他的双眼闭起,只有眉间的那枚眼珠不断的流转着红光。在这枚破妄之瞳的世界里,到处充满了丝线,如同整个世界的规则。唐朝度过第八次钟鸣之声,世间恢复了清明,在这清明下。所有的十九宗之人都大呼出一口气。
他们没有看到唐朝渡劫的情景,但却见到了这一辈子都无法理解诡异所思的一幕。比如唐朝的身体崩溃重组,比如那降劫之剑被阻拦。比如天际中那无法抵抗的嘴喙,还有那莫须有幻化而出的血翅雕。
这样的场景,也许这一生都只能见到这一次,除了铭刻峰外,其他人只能看到景象壮观。到现在是谁在渡劫都不清楚。别说一些普通的弟子看不到,就算那些峰主级别的修士,他们也顶多知晓是唐朝在渡劫,至于为何有着这些异象,他们想要查探,神识也不可能看到。仿佛就算李白蝉布置的七星锁空破碎,也有着无形之力阻挡着他们的查探。
这是天劫自带的吧。因为毁灭的力量摧毁了铭刻峰范围内的一切。导致除了铭刻峰上的人外,其他人休想查探。
“第八声。”丛云海的脸上惊讶,道:“此子竟然是八次钟鸣者。”
萧容的脸上苦涩,抱拳道:“师尊,这样才有意思,他一个刚刚度过神海之劫者,连身体的状况都搞不清楚,我有能力与他一战。”
郎松依然站在主峰的山巅,看着迷雾一般的铭刻峰,眼中精光闪烁。“数百年的苦修,只换来七次重固神海的机会,可他却踏出了我不敢踏出的一步,达到八次。”
主峰大殿之中的掌教喃喃低语,道:“九为极,代表的便是极限,宗派之内,七次重固者便是拥有大毅力之辈,想要度过七次之上的第八次,没有外力的支撑绝无可能,但是不朽境界的强者怎么会为一个开尘境到达神海境界的弱者损失一身修为让他安全度过。”
“真是好运啊,第七次的时候,你本就该死去,却莫名其妙的活了过来,第八次时,有不朽异种为自己献祭了生命献祭了自身的一切让你躲过一劫。真是让我羡慕。”
掌教的声音低沉,缓缓的说着。“从来没有听过有人度过第九劫,只是典籍记载在上古时期,几乎每个大宗派之内打底的弟子都需要神海七次重固者,在往上,便是一些传承的第八次,不过他们的第八次重固都是拿门内,宗内那些即将死去的不朽境界强者拿命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