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原本势如破竹一般的攻击势头在拓跋和不顾一切的阻击下终于延缓了下来。这个时候,拓跋和命令下的右翼部队开始调整角度,试射了。
辰扬大叫一声不好,匆忙杀向兄弟们在的方向,一边杀一边大叫道:“快向我靠拢!接下来的这一下子我们若是撑不过就是死路一条了!非得抱团不可!”
声嘶力竭之间,辰扬心中一根弦突的一个狂跳。辰扬下意识的扭转身子,轰!
巨大的声浪让辰扬倒飞了出去,身后那些围堵自己的人被自己这么一下子砸的口鼻喷血者有之,生死不知者有之,死无全尸者亦有之!
辰扬若是不躲那么一下,那个炸点就不会是他脚边而是他的身上!那种威力之下,毫无防备的辰扬绝对会重伤,在敌人的人海之中重伤,和死了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
甩甩昏沉的脑袋,辰扬看着身边哀鸿遍野,他的眼睛也是一阵一阵的恍惚。模糊之中,好像看到了三个兄弟疯狂的冲到了自己的身边。辰扬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邓高驰疯了一样的冲了过来。在这个过程中,身上不知道落了多少的刀子,自己也不知道杀了多少的人,反正眼看着辰扬在空中高高飞起,重重落下,邓高驰的脑子就嗡的一声响,炸开了。
这一次杀过来的路上邓高驰几乎可以说是历来冲杀最快最猛的一次,一路上遇到的拦路者更是超出了邓高驰到目前为止所遇到敌人的最高水平。这样的人,有三个!邓高驰几乎是一冲而过,这三个人连一点像样的阻拦都没有做到就被邓高驰冲身体中冲了过去。
他们不明白,至死都没有明白,为什么原本看着并不强的邓高驰会突然之前变得这么强大,只是一个冲刺自己强健的肉身竟然就被他轻而易举的贯穿,冲碎。这样的疑问出现在这三个小头领的脑海,知道他们死去,他们都没有想明白。
不同于剑和,剑铭他们,这几个被邓高驰冲杀至死的小头领至死都维持着入魔者的模样,最终都没有恢复到人族的样子。这是因为,相比起剑和剑铭他们心底排斥入魔,这些人是发自内心的希望、喜欢入魔,剑铭虽然也说自己心甘情愿,但是剑铭心甘情愿的是和魔族进行了交易获得了力量,从心底,他并没有认为入魔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不然他也不会强调交易,而不是承认自己主动堕入魔道。
邓高驰怒发冲冠,血贯瞳仁,这个时候哪管什么对方是不是主动入魔的,哪管自己一路冲杀过来杀了多少人,跌跌撞撞的赶到辰扬身边,简单的查探了一下,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人只是被这一炸炸的闭过气去,并没有受什么致命的伤。”
这一口气松懈下来邓高驰忽然觉得身上到处都是伤痛,看了看自己,差点吓死自己。“妈的老子是怎么从一里之外用了一个弹指穿过了三个小队包括小队长的阻击来到这里的?老子的身上呦,这道口子差点把老子的腿就剁下来了,这特么当时竟然没有感觉到,也真是见了鬼了。”
邓高驰一边查验身上的伤势,一边极力的回想当时的战况。“老子竟然连续三个冲锋冲死了三个画意境高阶的武者,这特么的……说出去老子自己都不信啊!不过,嘿嘿,看看老子现在,面前这一条血路,老子自豪!”
这小子几乎是放下了所有防备安心的在地上查验伤势,守护辰扬。这是因为,另外两个人也在自己之后一前一后赶到了战场。
相比起自己不顾生死的冲杀,叶天几乎是在天上直接飞过来的,中间躲过了无数个刚才险些命中辰扬的攻击,好不容易落地,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这一通在高空中的飞行,躲闪,几乎用尽了叶天身上所有的力气。而漫雪松就比二人轻松多了,虽然他战技并不以功伐出名,但是修为差距太大,让他只是举手投足间就开辟出来一条比邓高驰还要宽广的大路。然后就是一路飞驰赶了过来。
四人相聚,三个醒着的相互看了一眼,漫雪松道:“你们二人带着辰扬先从这里撤出去,我拖住敌人!”
“去******,这个时候扔下爱兄弟转身就跑还是人?漫雪松,你是不是觉得你修为突破你就了不起,老子告诉你,回头下来单挑老子一个打你四个!”邓高驰站起身吼道。
漫雪松无奈道:“现在你们不撤出去,最后我们四个都得死在这里面,死一个总比死四个强吧?再说了,我现在可是言出法随的言真境武者,想要凭人海战术堆死我,这些人还有些不足!快走,别废话!叶天,带着邓高驰快点走!”
说话的功夫,方才已经调整好角度的让叶天惊悚无比的“轰天大炮”像是一块遮天蔽日的黑布又冲了过来。漫雪松向前踏了两步,一声爆吼,双手间凝聚出一团晶莹的白光,然后迎着那些集群火炮,怒吼一声,将双手间的光团甩了出去。
很诡异,两~团顶多拳头大笑的白光,在空中迅速延展出一张十丈方圆的结界竟将兄弟四人包裹了进去,别看白光量少,形成的结界也十分的薄,但在集群火炮的攻击下却坚韧的存在着。
邓高驰看着漫雪松犹如神一样顶在自己的前面,背起辰扬,又一把扶起腿软的叶天,快速的逃了出去,口中一边大喊:“漫雪松,爷爷出去了再吼一声,你必须给我出来听到没有!”
漫雪松没有理会邓高驰,而是双足猛地蹬地,朝着拓跋和的所在地方冲了过去。
方才满雪松已经快接近拓跋和了,只不过辰扬突然而生的变故让他不得不回援,现在邓高驰带着两个人亡命向外狂奔,满雪松觉得自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成就了言真境还没有放开手好好的杀一次,不如就今天吧!”
“三丈红尘惹人迷,倚红偎翠,雕栏玉砌;仗剑杀人走天涯,生死茫茫,惊涛骇浪!”
“来吧来吧,在极致的绚烂中,沉醉吧,沉沦吧,死去吧!!!”
应声落下,天地间变了一个基调。原本因为入魔者的缘故漆黑如墨的天空这个时候却好像变成了大红色打底的婚堂,又或者是纸醉金迷的销金窟,身旁好像时时刻刻有美人环绕;又或者,变成了奢华尊贵的宫廷,你便是那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王者,天底下所有的人都要在你的威令下颤颤发抖!画风突的又一转,婚堂被人从天上劈成碎裂的,万人景仰的王座也被一把冲天巨刀劈成了一堆碎石!
这是漫雪松的领域。在这个领域中漫雪松就是无敌的,他无所不能,他予取予求!他想让人生那人便生,他想让人死那人便不得活!而这个时候,漫雪松只想让所有的人死!
于是,拓跋和就看到,一脸肃杀的漫雪松所过之处尽皆是死尸。那些死去的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最安详,最快乐的笑容,而这个始作俑者的手下竟然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血腥!这让拓跋和心中又惊又怕。
这人的手段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拓跋和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再留在战场,跑为上策!
可是当拓跋和准备跑的时候,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尊主的仆从了,天下间,除了尊主自己当为最有权势的几人,怎么可以临阵脱逃呢?拓跋和不想跑,他想斩掉漫雪松,用漫雪松的头颅,作为自己向尊主效忠的第一份投名状!而看漫雪松的实力,拓跋和虽然知道自己的修为不如他,但是仗着尊主赏赐自己的那些技法,想要打这人一个措手不及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拓跋和在大陆上闯荡了四十年,从生到死,从死到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险死还生,胆魄早已经练得无限大了,心性也早已经变得如铁石般坚~硬了。这个时候既然猛然冒出了这个想法,拓跋和就觉得这应该是老天爷在给自己一个机会,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这句话拓跋和十分的信服。
所以,拓跋和没有选择脱逃,他留下来,聚拢着自己身边的人,准备和漫雪松来一场殊死一搏!
漫雪松虽然朝着拓跋和前来,但是因为领域的缘故,所以他的速度并不快,漫雪松原本担心因为自己过慢的动作让拓跋和跑了出去,可是防备了半天,拓跋和不但没有逃跑,反而摆出了一副和自己决一死战的模样,漫雪松是即纳闷儿又好气。
自己难道长得就这么不像是一个言真境的武者么?一个惹了言真境武者的画意境武者不但不想着跑反而摆出了一副我不怕你你来吧我一定会杀死你的样子,这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漫雪松被气的脸色都不好看了。心中一乱,领域险些崩掉,漫雪松心中赶忙平静下来。既然拓跋和要自求死路,那就成全你吧!
漫雪松放下了心理负担,行动的速度越发的稳健,他的领域搭建的越发的完善了。他不怕拓跋和逃跑,或者说,漫雪松相信现在拓跋和绝对不会逃跑。既然敌人不跑了,那自己怎么着也应该给这种悍不畏死的飞蛾点一朵弥天大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