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殃皇宫塌了,皇帝不知所终,全国上下人心动荡,百姓纷纷逃往他国。北殃城空了,曾经繁华的街道只剩下落寞。北殃国早已名存实亡。
萧雨若和梓冉一得到消息,便立刻赶往皇宫,然而,直到真正看见破败的城墙,心中的恐慌才到达顶点。
“云初日,你在哪?你出来!”萧雨若扯着嗓子喊着,心好像空了一块。
梓冉也学着萧雨若的样子喊着,然而这四周除了她们的回音再无任何回答。
“啊!”
“你小心些,我知道你担心初日,但也要照顾好孩子啊!”梓冉后怕地扶着萧雨若,生怕她一个不慎,又重心不稳。
萧雨若没有回答,她一心想着云初日,哪顾得了那么多。
两人寻遍了所有的地方,可是一个人也没有找到,就连当日说要回来保护云初日的齐非都没看见。
若是再找不着人,只怕两人谁也支撑不住了。
“好好的皇宫,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萧雨若喃喃自语。
梓冉环顾四周,要想将偌大的皇宫一晚之间变成这样,唯有用炸药吧。而有这个能耐的,只有云初日一人。
“砰”的一声,离两人不远的石块突然暴起,一阵白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有没有搞错,说塌就塌了。”白烟散去,面前狼狈不堪的男子正是不见的齐非。
“齐非?!太好了,你还活着。”梓冉冲上去,一把抱住他。
“喂喂,你快放手,我老婆会吃醋的。”虽然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但男女授受不亲嘛。
梓冉有些尴尬地退回原地,思索着该如何对他开口。
“喂,你们怎么来了?”问罢,还四处巡视了翻,“我老婆呢?怎么没来?”
“齐非,你千万要冷静。”梓冉深吸一口气,拉着萧雨若远离齐非,方才开口:“魅离开了,而且她怀孕了。”
安静了片刻,“你再说一遍?”齐非的狮吼功震得梓冉差点重心不稳。
“我来说吧!”萧雨若淡淡地开口,“之前魅因为云初日而跳崖,胎儿不保,如今再次怀孕,她心中非常恐惧,才会选择离开。”
齐非不语,是他不好,是他这个做丈夫的没有保护好她。
“如果你能活着,那云初日必定也活着。”甩下这句话,萧雨若便又痴痴地寻找起来。
等齐非回过神,完全理解了萧雨若话中的意思,便匆匆与他们告别,开始了寻找逃妻的旅途。
萧雨若与梓冉在废墟之中寻找了三天三夜,仍是没有找到云初日,于是当第四日的朝阳升起时,她们便放弃了。
日出日落,从寒冬到春暖花开,萧雨若仍是与梓冉相依为命。
这日,萧雨若又如往日般晒着暖暖的太阳,享受春风拂面的温情,安静的闭着眼,手一下一下地摸着明显凸起的肚子。
不知不觉,已过了数月,也不知齐非找着了魅没有。还有云儿,澜沧那边并没有消息,不知她是否与慕容炎和好。而那个至今不知所终的男人,只希望他还活着。
“在想什么?”一双巧手将毯子轻轻附上,“春寒料峭,可别感冒了。”
萧雨若睁开双眼,眼带笑意,“谢谢。”
“谢什么!”梓冉回了个不以为意的笑容。
萧雨若起身,仔细打量着梓冉,“你不打算去找他?”
梓冉脸色未变,微笑着答道:“我只是他人生中的过客。不像云儿与慕容炎,也不似齐非和魅,若要真说个关系,只怕只能用识得一次罢了。”
“你甘愿?”若是换作她,如此不清不楚,只怕是怎么也不甘心的。
梓冉苦笑,“我有的选择吗?他未曾表示过什么,也未曾寻过我。我与他,终究只能如此。”
“为何一定要他先来寻你?既然你有心,为什么你不去寻他?”萧雨若摇头,这种被动的做法,她实在不赞同。
“只能说,我的性子便是如此,做不到敢爱敢恨,所以我很佩服你。你是个勇敢的女人。”
“谢谢你的赞美!”
“你就别为我操心了,好好养胎!”说罢,转身走向屋内。
萧雨若笑望着她的背影,其实她并不勇敢,她是个自私的人,只希望这份自私不会让别人太痛苦。
澜沧皇宫。
“主子,您没事吧?”那日,他本欲救回慕容炎,却碰巧遇上爆炸,阴错阳差救下了主子。
“还好,已无大碍。”
“现在北殃已名存实亡,臣恳请皇上准许臣离开。”萧单膝跪地。这是他第二次向慕容炎下跪。
“嗯。”慕容炎闭上眼,这些日子真的够累了。
“皇上保重。”说罢,退出了御书房。
慕容炎仍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这些日子,为了找寻云儿,他调动所有能用的兵力,用了所有能用的办法,就是找不着云儿。他不相信,不相信云儿就这样离开他。上天是在惩罚他的自以为是吗?若不是他太过自信,便不会主动成为云初日的阶下囚,也不会错失了带走云儿的时机。他后悔了,他不该赌的。云儿,若是你还活着,为何不来见我?
“叩、叩……”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来了。”梓冉兴冲冲地开门,“你……”双手掩唇,难以置信。
“怎么?不欢迎我?”门外,萧温和的笑着。
只这一句,梓冉便回过神,目光却紧紧粘在萧身上,“你怎么会来?”
“因为想,所以来了。”温柔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梓冉。
梓冉突然觉得好想哭,“我可以理解为你想我吗?”
萧往前一步,抱紧梓冉,“我想你。”
无需再多言语,梓冉便明白,她终于找到了她的幸福。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从喜悦中回神,梓冉才想起。
“是萧雨若告诉我的。”当日,在宫中收到萧雨若的信,起初他是十分疑惑的,毕竟两人不熟,至少没到书信往来的程度,那么那信必是有重大原因的。念完书信,他才了解萧雨若的用心,也是直到那时,他才终于能够下定决心。
“雨若?”疑惑的心突然便开朗了,“她是个好人。”
萧点头,那个女人,是唯一一个他看不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