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回到凤栖殿,一颗心惊魂未定,刚才差一点她就想承认她不是萧雨若,但是一想到丞相大人一家的性命,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知道慕容炎不会这么轻易结束这件事,她隐隐感觉出刚才慕容炎的反应是不同寻常的。且不说没有询问她这个当事人,单是直接将杜子墨打入天牢就很不寻常了。
云儿一直等到深夜,慕容炎都没有来,她独自躺在床上,想着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一切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而现在梦该醒了。
云儿静静地走向床边,脱下鞋子,钻进被窝,闭上眼。只要睡醒了,一切就会结束了吧,云儿是这么想的。
“夜,立刻去大牢杀了杜子墨。”慕容炎无情的命令道。
“主上,这样好吗?事情还没调查清楚。”萧问道。
“不用调查。夜,还不快去。”慕容炎怒吼道。不管杜子墨说的是真是假,他都该死。凡是想要破坏他希望的人都该死。
“是。”说完,夜就不见了。人如其名,总是隐藏在漆黑的角落,不易察觉。
萧似乎有些明白了,只是事情会就这样简单吗?秘密一旦被揭开,不闹个天翻地覆会甘休吗?
大牢里,影扑了个空,当他到的时候,杜子墨已经不见了。
“回主上,杜子墨被人救走了。”影回报道。
“萧,你去联系夜。”慕容炎对着暗处的萧说道。自从上次云妃的事,夜就被派去监视景岚,可是现在看来,夜似乎不是景岚的对手。
“是。”说着,“咻”的一声消失了。
慕容炎坐在龙椅上,耐心地等着。作为一个帝王,必须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事实上他也的确做到了,除了云儿,面对其他人,他都是一副胸有成竹,居高临下的样子。
“主上。”萧带着夜来到慕容炎面前。
“主上,属下失职,跟丢了景岚。”夜单膝跪地,请罪道。这是他作为隐卫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失手。
“不愧是景岚。”慕容炎嘴角微扬,那表情像极了动物捕捉猎物时的样子。景岚啊景岚,你以为你能逃出朕的手掌心吗?
“主上,现在该怎么办?”萧问道。
“等。”慕容炎说道。景岚救走杜子墨的用意非常明显,就是想为云妃报仇,想让皇后一命赔一命。既然如此,朕就恭候他们的表演。
“萧,让魅回来吧。”慕容炎淡淡地说道。
“主上,难道您不管娘娘的死活了吗?”萧笑着问道。
“杜子墨的话是真是假,大家心中有数,只是没人敢说罢了。你觉得朕还需要对一个冒牌货表示怜悯吗?”慕容炎背对着他们,没人看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
“主上如果没什么吩咐,属下就先下去了。”萧说道。在他们四人中,夜只会终于命令,魅只关心自己的美色,影则是自闭,只有萧看得最清楚。慕容炎对云儿的感情,绝不仅限于身份。
“恩。”慕容炎默认。
大殿中只剩下他一个人。就因为他是帝王,所有从小到大,不开心也没人可以分享,没有朋友,没有真心。帝王的世界是他人难以想象的孤独。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痛恨自己是帝王。
半夜,云儿觉得脸上痒痒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到慕容炎正压着她,而她的身上早已一丝不挂。
“皇上。”云儿呼喊道。
慕容炎不理她,只是一径的发泄。云儿一开始还奋力挣扎,到后来就放弃了,只是默默流泪。
结束以后,慕容炎也没从她体内出来。他趴在她身上,什么也不说,过了会,他又再次律动起来,一次又一次,直到云儿累昏过去。他才停止。
他害怕面对云儿,他怕自己会情不自禁质问她,他怕看到她歉疚的表情,他说过,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他唯一的希望,包括他自己。
他替云儿拭干脸上的眼泪,又帮云儿轻轻擦拭了身体,然后静静躺在云儿身旁,紧紧拥抱着他。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这位年轻的帝王眼中却分明泛着泪光。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哭过,因为知道哭不能解决问题,而且即使他哭了,也没有人会来安慰他,他所能得到的只是责骂而已。可是,这些日子,和若儿在一起,他变得像个正常人,他体会到了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情感。虽然很短暂,却很充实。
从那天起,慕容炎总是半夜才会出现在凤栖殿,总是要把云儿折腾的昏过去才罢休,然后抱着云儿睡觉,第二天又早早的离开。如果不是每天早晨醒来四肢酸痛,云儿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每天云儿都在疼痛中醒来,醒来以后她就呆呆的望着上方,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她已经身心俱疲。她不明白慕容炎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既然已经知道她是假的,又何必再这样。如若只是需要女人,他后宫里多的是,何必再来招惹她。
御书房内,“启禀皇上,近日京城里出现大批百姓都在传皇后并非丞相千金,说皇上冤枉了状元郎,许多秀才也对此事颇有言辞。这样下去,谁人还肯为国家效力!”禁卫军统领景岚向慕容炎汇报道。
“混账,此事明明只有当晚在场的大臣和宫中之人才知晓,现在京城满街谣言,朕要知道是谁泄露了消息。”慕容炎将奏折摔在地上,厉声说道。
“是,臣遵旨,臣这就去办。”景岚应道。
“慢着,景岚,如果你查不出来,那你就以死谢罪吧。”慕容炎沉声道。
“皇上,”景岚万万没有想到慕容炎竟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他看了看慕容炎,见他面无表情,直直地看着自己,他只是接受。“是,臣遵旨。”景岚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御书房。
离开御书房,景岚抬头看向天空,天色灰暗,正如他的心情一样。他家境贫寒,父母为了生活,就将妹妹卖给有钱人家。他还记得他当时是多么舍不得,妹妹还在襁褓之中。离开的时候妹妹号啕大哭,以前这种时候,只要他一抱,妹妹就不哭了,可是现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被人带走。他想把妹妹抢回来,可是父亲拦着他。父亲说妹妹是跟着有钱人家过千金小姐的日子去了,不用再跟着我们受苦。
从那一刻起,他就发誓他将来一定要有出息,一定要把妹妹找回来。可是当他好不容易找回了妹妹,老天爷又残忍地夺走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想一家团聚,却这么难,妹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为什么老天爷还不放过他?”景岚一次一次的问着老天,可是不管他问多少次,他的妹妹都不会活过来。他恨那个害死她妹妹的凶手,他发誓他会不计一切,让那个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