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门外偷偷等候的几个董事很快就进了肖彦东的住处,几个人秘密的商议着。
“事不宜迟,唯恐夜长梦多,今天晚上我们就行动。”
“别墅负责守卫的几个保镖曾经受过我的恩惠,他会偷偷打开大门,让我们的人进去的。”
“嗯,到时候,我们就……”
这边正商量的热火朝天,肖延凯那边已经收到了美国打过来的电话。
听到电话里的内容,肖延凯便将内容告诉了身边的肖东阁。
肖东阁笑了,“哼,就他和他手底下那几个饭桶还想夺权?真是不知量力!”
“就让他们折腾去吧,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肖延凯优雅的喝着茶,微笑着说道。
“四叔真是信心十足啊!”
肖延凯转头看了一眼肖东阁,扯动唇角说道,“有我聪明的侄儿在,你四叔我才能有信心啊!”
“多谢四叔夸奖。”肖东阁笑笑,“我们现在还应该干什么呢?”
“当然是等着看好戏了。还有,与杜氏的事情大概就由你来负责了。如果我没猜错,过两日就该有消息了。”
“如果这样,那侄儿还要在辽平呆上一段时间了。”说完,肖东阁起身,“现在已经很晚了,侄儿就不打扰四叔休息了。”
肖延凯点点头,“慢走。”
美国,肖氏祖宅。
半夜时分,月黑风高,呼呼的风声让人毛骨悚然。
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别墅北侧的小门慢慢的打开,无数的带着家伙的黑衣人鱼贯而入,虽然手里都拿着兵器,但却没有一点声响。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李金忠,他大手一挥,那些人全部迅速的靠向墙角,隐没在黑暗处,并悄无声息的向前移动。
当一众兵士移动到肖一山的卧室楼下的时候,李金忠一摆手,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这时,肖彦东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双方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一切心照不宣。
肖彦东上前,轻轻按响别墅的大门。
很快,一个佣人听到声音走过来,一见是肖彦东,立刻恭恭敬敬的说道,“大少爷好。”
“嗯,我只是有急事要和爹地商量,不用别人伺候,你去吧。”肖彦东面不改色,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心直冒虚汗。
“是。”佣人说完,转身离开。
很快,楼上下来一个手提药箱的男人,见到肖延凯站在一楼大厅,随即一愣,说道,“大少爷来了,肖老爷说身体不舒服,我过来看看。”
肖延凯认识这个人,他是医生,不过却只负责照顾肖一山的身体。
肖彦东眼珠一转,“我爹地身体不舒服?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已经仔细的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就会没事了。”医生恭敬的回答道。
肖彦东暗地里冲躲在暗处的人使了个手势,最前边的一个突然上前,一把捂住那个医生的嘴,迅速将他拉倒角落,左手手起刀落,那个医生随即一命呜呼。
肖彦东大手一挥,所有的兵士立刻涌进,很快便堵住了肖一山的卧室。
肖彦东站在寝室门口,伸手就要推开大门。就在这时,门内传出肖一山熟悉而又威严的声音,“是彦东吗?我今天不太舒服,想要休息,有事明天再说吗?今天已经太晚了,你先回去吧?”
肖彦东眼色一沉,既然已经这样了,总不能无功而返,俗话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想到这,肖彦东清了清嗓子,沉稳的说道,“爹地,儿子有要事要向爹地汇报,用不了多久,几分钟就可以!”
门内沉默了良久,才又传出肖一山的声音,“那好吧,你就进来吧。”肖彦东没有听出,肖一山的声音里带着无奈……
卧室的门慢慢的打开,也许是深夜非常安静的缘故,沉重的门发出的吱呀声格外刺耳,让人的心非常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肖彦东突然恐惧起来,稍稍转头看看隐没在黑暗中的那些人,那都是陪着他出生入死,豁出去性命的人,现在他要是退缩,怎么能对得起他们?
想了一下,肖彦东迈开步子走进那扇门……
卧室内非常昏暗,只有几盏墙壁灯亮着,半透明的纱帘后面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隐约可见身上穿的是白天时的工作装。
肖彦东立即上前一步,颤颤巍巍的问道,“爹地,你还好吧?”
“你有什么急事啊?”纱帘后的声音平稳,没有什么波澜,更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爹地,儿子前来,是想……”说着,肖彦东摸了摸隐藏在腰间的匕首……
“你是来杀我的吧?”没等肖彦东说下去,肖一山打断了他的话。
闻言,肖彦东瞬间脸色惨白,父亲怎么会知道?
“爹地……我……我……”肖彦东浑身颤抖,不知该说什么好。
“来人啊,把大少爷给我抓起来——”
肖一山一声令下,左右突然出来四五个高大威猛的保镖,个个手拿枪支,不由分说便把肖彦东拿下,其中一个在肖彦东的腰间搜出一把精致的匕首。
“老爷,这是在大少爷身上搜出来的。”那个保镖将匕首交给了肖一山。
肖一山冷冷一笑,慢慢走到肖彦东身边,“儿子啊,我记得这把匕首是你生日时,我送给你的礼物,没想到今天你想用它来杀我!”
“爹地——爹地——儿子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爹地——”肖彦东扑通一声跪下,一个劲儿地磕头。
“我一致认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冷酷无情的人了,没想到我的儿子比我还狠,竟然要弑杀亲父!……我已经给过你好几次机会了,你竟然不知珍惜,是权利蒙蔽了你的双眼,是你的贪念害了你!”肖一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亲自选定的继承人有一天,等不及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听到肖一山的话,肖彦东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爹地,不是的,不是的,儿子不想的……”
肖一山愤怒不已,脸色铁青,“不想?你知不知道我已经给了你回头的机会了?如果你不进大门,我就不去追究!如果,你听我的话,不进卧室,我也不会追究!可你——可你偏偏自己要往死路上走!”
肖彦东知道,现在他已经没有争辩的必要了,下意识的回头,看向门外,还留有一丝希望,希望门外的那些人能来救他……
“不用看了!在你进来的同时,他们已经都成了死人了!”
听到肖一山冰冷的声音,肖彦东彻底绝望了……
“来人啊,免去肖彦东在肖氏所有的职位,将他送回他的住处,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他出来!”
“是!”保镖答应一声,将已经摊成一滩泥的肖彦东拉了下去。
顷刻间,卧室内突然安静下来,静的让人发慌。只有肖一山一个人 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时,一直在肖一山身边伺候的大总管走过来,低声说道,“老爷,您不要太难过了,太色不早了,休息吧……”
“你说,我真的选错了吗?……”
“这……”总管不知该如何说,想了一下才说道,“老爷,是大少爷辜负了您的厚望……”
“好了,你下去了,我也累了……”说完,肖一山转身走向那张大床,他的背影显得特别的孤单……
大总管深深的看了一眼,有些担心,但还是依言退了下去,走到外间的时候,特意嘱咐外边的保镖要多留意着点。
第二天,肖彦东被罢职的消息一传出,全公司上下无不震惊,所有人议论纷纷。但有些知道实情的上层领导也就不那么惊讶了,为了利益弑杀亲生父亲那简直就是禽兽所为,肖一山没有杀了肖彦东就已经是看在父子情分上开恩了。
肖彦东被关了起来,问题随之而来,总经理之位悬空,在美国首先知道消息的肖家几位兄弟都开始蠢蠢欲动。以三少爷肖彦林和五少爷肖彦航最为激烈,其他的几位虽然没有明着争总经理之位,却也都参与其中,只有二少爷肖彦民,也就是肖东阁的父亲最为安静,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每天在家里写写画画,做起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生活。
肖东阁走进书房,恭敬的说道,“爸爸,我回来了。”
肖彦民抬头一看,笑了,“是东阁啊,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一趟很累吧。”
“还可以,不是很累。”
“来看看,父亲写的怎么样?”
肖东阁上前一看,肖彦民写了一个字:恪。
“父亲的字丝毫不逊于那些书法大家。”
肖彦民一听哈哈大笑,“你呀,就会说好听的。”双眸轻抬,看了一眼肖东阁,接着说道,“你可知道这个字的含义?”
肖东阁一愣,父亲今天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恪,指尊敬,谨慎之意。”
肖东阁想了一下,向肖彦民点点头,说道,“爸爸,儿子明白您的意思了。”
肖彦民点点头,“明白就好。”叹了一口气,肖彦民接着说道,“东阁啊,父亲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和家人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其他的别无所求。有得就有失,有的时候,为了你所得到了,也许你要付出无法想象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