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你计划好了的,你处心积虑的要神兽性命做什么!”吴长老颤栗着连连倒退,情绪已完全被沈行风掌控。
打蛇打七寸,沈行风不介意给他心防一招重击!
“就让你死个明白,十六年前,血祭坎水印的就是我沈行风,你这老头愚昧的可以,事出反常必有妖,听我想要神兽之命后也不和神侍院联络联络摸摸我的底,莫不是自认比我多吃了几年盐觉得姜是老的辣了?”
不屑的眼神,讥讽的话语,吴长老瞳孔猛地皱缩,身形不稳,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十六年前沈家血祭者不是那个……”
“正是,难得吴长老还记得。”
“啊!你这个妖魔!灾星!不属于涅回大陆的外来异族!退散!退散!”吴长老挥着手臂后退,仿佛惧怕着什么超现实存在的不明物体。
她还有这样的称号吗?沈行风瞳眸一暗,妖魔灾星她不放在心上,可后面那句不属于涅回大陆的外来异族何解?看吴长老怕成这样,不像作假,难道当年选择她一个小小女婴血祭另有内情?
吴长老长袖乱飞,骇到极点,转身狂奔,却被天枢天璇天玑天权联手又逼了回来。
“怎么?想跑去神侍院告密说我十六年前没死?还是想找个犄角旮旯躲一辈子了此残生?”沈行风紧逼一步,用当年他们看自己双亲时的轻蔑眸光极致地****他:“吴长老,你的老命说实话我无甚兴趣,不如你自裁吧,尚可留个全尸,若由我们动手,怕是会和那可怜的冒牌神兽一般下场!”
“你,你别过来!离我远点!老夫不是秦长老那种程度的武修,好歹也是第九重,纵使不敌你们合击,逃跑还是游刃有余的。”吴长老眼睛发直,艰难地吞咽一口唾液,外强中干地狗咬秤砣,嘴硬。
“哦?是吗?机会给了,吴长老不要,四位星君,格杀勿论!”
“是,主人。”
“星君?你说的不会是……”
“带着你的疑问下地狱吧!”
除天权挥掌肉搏外,天枢天璇天玑俱是大手往前一探,齐喝出声。
“贪狼!”
“巨门!”
“禄存!”
三把黑幽幽的短匕虚空乍现,三只手猛然一紧,将其握在掌中,精妙地一划,从各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击过去。
逃?往哪逃?吴长老所言成了虚妄,全身被利芒封住,半步也移动不得。
几蓬鲜血飙飞半空,吴长老就此殒命,最终落得一个全盘皆输且出卖神兽的千古骂名!
沈行风看着满地血污,轻轻闭上眸子,手中一松,水鞭化作清泉与鲜血混做一滩。
空气中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旁边的沈家还在清理着唐家余孽,终是胜了,却难以论断唐家有错,一心往上攀爬乃世人本性,不求上进反而被人唾弃,唐家想独占坎水国宗家之首的位置,为此不择手段不惜血流成河,唐晟似乎没有错,他和唐家只能说是物竞天择的弃子,今后会永远蒙尘的可怜虫而已。
世间的所有,不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棋子吗?当年她若是死了,也是一条可怜虫,得天独厚运气超然拥有了元空飞星盘,才致当下咸鱼翻身声名大噪,看看她现如今的身价,谁会把她当做可怜虫,与十六年前的那个小女婴联系到一起?
深深的吸口气,沈行风对这片大陆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就算强者至尊,修炼到第十二重又怎样?沈泽渊已晋第十一重,每一个人终有一天也会到达这般境界,远的不说,就说她和蓝鸿逸,赶上沈泽渊甚至超越他也仅是时间问题,然后呢?
或许,第十二重并非极致,在武之上可能还有更高的存在吧,沈行风想到此睁开眼睛,一身锐气收敛的干干净净,不要因为赢了一战就得意,适者生存,弱肉强食,满足于现状终会和沈家一样遭到外力的侵犯,今日唐家给她上的血淋淋的一课定要铭记在心。
天权走进她,低声道:“主人,我们几人潜入神侍院,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震木国冒牌神兽血龙不日前也死了。”
“何人所杀?”沈行风眸光微敛。
“并非人类,我看了一眼伤口,撕裂之处应该是真正的震木神兽所致。”天权回道。
“木青龙?”沈行风淡淡侧眸,看向战圈外的夺神教那方,落在一袭青衣身躯伟岸的青龙身上。
“青龙和震木印一体,震木印又在蓝鸿逸手中……”天权薄唇微启,话未说完,意思已然明朗。
“……”
沈行风收回视线,心中一叹,青龙和震木印同属蓝鸿逸,想必夺神教也是蓝鸿逸的无疑了,他将她奉为夺神教神子,交给她自由调度夺神教的权利,又命青龙暗中诛杀血龙,默默做了这些,却从未借此邀过功,虽然脸皮厚点总说一些令她不自在的话语,一番心思却是受用的很。
舔了舔被风吹干的唇瓣,沈行风淡淡一笑,这便是她无法真正讨厌那家伙的原因啊,了解她,支持她,凡事适可而止圆滑温润不让她感到任何为难,七窍玲珑猜透她每一个想法,在她还没有绝对实力之前,率先解决她的后顾之忧,这就是蓝鸿逸。
她总想尽全力守护亲友,到头来却也被他好好守护着。
隔着人群,蓝鸿逸仿佛感受她的注视,微微抬手,这个动作一如每次他轻柔地牵起她的手。
“蛔虫就是蛔虫,真不知他的脑袋是什么构造。”沈行风自言自语了一句,抬步向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