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珊珊浑身一僵,下意识去掰手臂,斥道:“你干什么?!”
汪跃身子往前一挺,将她按压在柜门上,手臂不松反紧,红润双唇贴上她的左耳。嗅闻她的发香,呵一口气在她耳旁,挑逗说道:“许珊珊,你真香……”
汪跃呵出的气息喷洒在许珊珊耳畔,冰冷寒意顺着她的左耳迅速蔓延到整个面部,继而朝颈子悚悚扩散!这一刻,她体会到了一笑的警告,汪跃长得干干净净,骨子里却龌龊下流,教人恶心!
“放开我!你这个流氓!”许珊珊大叫,双手撑在玻璃柜上用力往起支身子,想把汪跃顶出去。
她那点儿力气怎么抵得过汪跃,汪跃将她压得死死的,一点缝隙都不留。
脸颊紧贴冰凉的玻璃,身上陌生的重量,许珊珊一颗心没有节奏的慌慌蹦跳,浑身的汗孔都因汪跃的压迫而蜷缩起来。
汪跃的手掌在许珊珊腰间邪恶的游走抚摸,低低笑语:“你说,如果一笑瞧见你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他会怎么样?”
此言一出,许珊珊脸色煞白,从头发丝一直冰到脚底心,热血变冷血,一冻彻底!
“你敢!我老公不会放过你的!”许珊珊失声,纤长的指甲扣抓玻璃“吱、吱”厉响,愤怒的火焰“嘭”的暴燃在黑亮的杏眸,就像一把烈火燃烧在清澈水中,妖冶艳丽。
“呵”汪跃弯眉扬挑:“你倒挺依赖一笑的。”他干净的声音宛若一杯净化过的纯净水没有一丁点杂质,但纯净下却藏着刺骨阴鸷。
许珊珊从来没觉得自已需要一笑,而且是迫切的需要!她现在就是这样,她极度希望一笑能像天神那样降临到她身边,将她揽进温暖的怀抱,狠狠暴打汪跃一顿!汪跃太可恶了!
上厕所回来的孟琪透过窗子瞧见的就是室里暧昧压迫的一幕,汪跃的身影紧缩了她的瞳孔,令她像只刺猬似的一下子窄起全身的尖刺。
“砰!”夺门入室,孟琪厉喝:“混蛋!放开珊珊!”脚下生风,朝汪跃逼去。
身后袭来劲风,汪跃眸光一闪,向右偏头躲闪的同时松开许珊珊。
身上一轻,许珊珊立即转过身背靠玻璃柜,她气白俏脸,冒火的眼睛灼烈的瞪着汪跃,垂在体侧的双手颤颤发抖。
“你这混蛋!”孟琪大骂,暴怒攻击。
来势汹汹,汪跃躲开孟琪急猛的几招,脚下变化着步子眨眼间已到门口。他右手搭上门把,抬起包着创口贴的左手食指朝许珊珊晃一晃,无害萌人。开门,离去。
“滚--”许珊珊对着阖起的室门尖声咆哮,双手拼命拍打自己腰部的衣服,仿佛那上头沾着肮脏秽物。
拍过衣服,她冲到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撩水洗耳朵。洗了耳朵再去医药柜,用棉球沾着酒精擦耳朵。
见状,孟琪就什么都明白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向许珊珊,从后头抱住她,心疼的安慰:“珊珊,没事了,冷静点儿。”
许珊珊捏着棉球的纤指骨关节泛白,屈辱的泪水含上眼眶。“还有多长时间下课?”抖声问道。
孟琪看一看腕上的手表,抱紧她说:“还有一刻钟。”早知道汪跃会突然跑来保健室,她说什么也不会去上厕所,幸好她回来的及时,否则……
打住,打住,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心有余悸,愈发的抱紧许珊珊。
许珊珊阖起双目,将棉球紧攥在手,还有一刻钟,冷静,冷静,她等一笑下课。
一笑一进保健室,许珊珊就朝他跑了过去。“老公!”扑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
许珊珊从来不主动,更不要说热切的投怀送抱,一笑受宠若惊,赶紧搂住她香软的身子。
一笑身后的司徒秋雨、威尔?杜夫茫然的眨眨眼,弄不懂许珊珊唱得哪一出?
清新的薄荷香,淡淡的烟草味道,属于一笑的气味平复了许珊珊动荡的心。她抱紧一笑的腰,脸颊贴着他厚实的胸膛蹭一蹭。
一笑拥着许珊珊心花怒放,要是她每天都像现在这样依偎着他该多好呀。
“走,往里走。”司徒秋雨、威尔?杜夫一人推一笑一下,将他推离门前。二人入室,阖门。
一笑揽着许珊珊落坐沙发,抚着她的脸颊笑眯眯问道:“今天怎么变热情了?”
许珊珊抬眸瞅他一眼,继而看看司徒秋雨、威尔?杜夫,红唇启开一条缝隙又阖起来。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使得一笑从激喜中清醒,握住她的双肩,问:“怎么了?”有事发生!
司徒秋雨、威尔也察觉出不对头,双双注视着许珊珊。许珊珊从来不主动靠近一笑,今天反常他们就该早想到出问题了!
“第四节课差十几分钟下课的时候,汪跃来过保健室。”孟琪替许珊珊说。
此言一出,一笑、司徒秋雨、威尔?杜夫面色即变!
一笑握沉声:“他来干什么?!他对你做了什么?!”回想第四节课……MD,汪跃那个班上体育课,他透过窗子瞧见操场了。
汪跃说得下流话,许珊珊屈辱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脸涨红。
孟琪只看到汪跃压着许珊珊,但说了什么不知,她催问:“珊珊,他跟你说了什么?”
一咬牙,许珊珊抬头望着他四人,回道:“他问我--如果一笑瞧见你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他会怎么样?”
听完,一笑瞳孔猛地一缩,暴怒!
他松开许珊珊,抡起右拳砸上面前的玻璃茶几,“砰!”一声沉闷大响,茶几受不住他的暴烈力量,“喀嚓”破碎,咖啡色的玻璃片子“哗啦啦”掉在地上。
许珊珊吓得浑身一抖,盯着破碎的茶几吞咽唾液。
威尔妖容阴沉,十根手指缓慢收拢成拳,指关节“咯、咯”连响。
好啊!酒楼炸毁的事他还没找汪跃算帐呢,汪跃又跑到保健室侮辱他老婆来了!一笑气极,青黑着可怖的面容一站而起,拨腿就走。
见状,司徒秋雨一把抓住他,阻道:“阿笑,你冷静点儿!”
“我怎么冷静?!”一笑甩开他,暴跳如雷:“汪跃那个王八蛋欺负我老婆,我要废了他!”也就只有汪跃那龌龊的贱种才能想出这么下三滥的招术!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此时此刻,“老婆”两个字从一笑嘴里说出来感动了许珊珊。许珊珊之前在汪跃那儿受的气淡化很多,这还是结婚以来一笑头一次叫她“老婆”。
孟琪瞧见了许珊珊眼底的羞涩,从看了三万多张相片以后,好友对一笑开始有感觉了。
司徒秋雨挡住一笑,提醒:“汪跃跑来欺负许珊珊就是为了激怒你,让你失去理智。酒楼的事咱们心知肚明,但没有证据,你不能说酒楼就是焰帮炸的。”到这儿,声音低下去:“如果要摧毁焰帮,这委屈你就必须得受,你做的任何事都会影响将来。”
一席话浇在燃烧的烈火上,一笑沸热的头脑转瞬冷却,秋雨说得对,他冲动了。
“坐回去。”司徒秋雨将他推回沙发。
一屁股坐下,一笑长臂伸展揽许珊珊入怀,唇瓣烙在她的额头。
许珊珊轻推开一笑,扫视三人,震惊小声:“你们要摧毁焰帮?!”
司徒秋雨点头,温文而雅转化冰寒,润玉面容笼罩刃光,他严肃认真:“五代人的仇恨到我们这一代已经膨胀的要爆炸了。五年前,我跟阿笑在一次混杀中枪杀了汪跃的孪生弟弟和堂哥,这两笔血债汪跃是要跟我们算的。酒楼的爆炸是一个开始,汪跃和我们一样想吞并掉对方的势力,结束掉没有止境的仇恨。焰帮势力不如凤凰社、赤虎堂,汪跃之所以敢炸酒楼,肯定联合了其他帮派。”
许珊珊张着嘴说不出话,哑然的望着一笑、司徒秋雨,神经在太阳穴上“突、突”蹦跳。五年前他们才十三岁,十三岁就杀人,还是混杀!五代下来夺女人、杀祖辈、杀手足,汪跃能不恨么!
孟琪垂下睫毛瞅着脚下的碎玻璃,心说这就是****,这就是男人的世界,这就是野心家的世界。
许珊珊转眸望向一笑,眼神询问:‘司徒说得是真的?’
一笑点头,道:“我和秋雨第一次杀人在十岁,爸、妈、伯父把我们分别关在两个大笼子里,笼子里是两名穷凶极恶的罪犯。我和秋雨一人一把匕首,刺进了罪犯的心脏。”
许珊珊冷得很!她摇着头离开一笑,靠到孟琪身旁。她无法想象十岁的孩子将匕首扎进成年人心脏的画面,太血腥暴力了!
孟琪一面揽着许珊珊,一面惊心,十岁太小了!不过也是,如果不从小锻炼培养,将来长大了怎么掌管得了庞大的家族势力。
许珊珊平移目光看向威尔,颤声问道:“你呢?”
威尔:“八岁。”
一笑与威尔?杜夫的口气不轻不重,然而吃得苦、流得汗、受得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出生在黑白两道世家,他们除了承担家族的责任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