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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可爱极了

“巴?巴?”一喆换了个发音,还是不太对。

“不是‘巴,巴’,是‘爸,爸’。”许珊珊耐心地教他,一个字一个音清晰准确:“爸-爸-”

一喆伸出自己的小手指,一面指着一笑、一面凝望许珊珊,学道:“巴,巴”

许珊珊点点头,表示对象是正确的。而后再纠正他的发音:“不是‘巴,巴’,是‘爸-爸-’”爸爸两个字音重、音清。教小孩子急不得,更不能流露出不耐烦,否则会伤害到孩子幼小的心灵。人嘛,都是这么一步一步从不会到会走过来的。

一虎、沈凝、孟琪与许珊珊相同,三人一面微笑教予;一面纠正一赫、一诺、一涵的错误发音。

牙牙学语,稚嫩的嗓音回响在VIP病房。大家想在一笑醒来前教会一赫、一诺、一喆、一涵叫“爸爸”,当做礼物送给活下来的一笑。

门外,司徒秋雨透过玻璃窗笑望病房里的九人。一赫、一诺、一喆、一涵令他想起了曾经那个孕育了,却又夭折的不幸的孩子。

他收回目光,背过身靠着门墙,轻声问东方晶:“东方晶,当初你亲手碾死那个孩子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她是真的冷血无情?还是强装不在乎?

提到那个孩子,司徒臣的话即刻回响东方晶耳畔--

‘秋雨不可能娶东方晶,我虎啸山庄的少夫人绝对不能是个不干净的女人!我儿子怎么能捡别人的破鞋!’

东方晶目光一厉,****起伏在“鞋”字音落之时跳快节拍。她不接受司徒秋雨是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再加一条理由就是司徒臣骂她不干净、骂她是破鞋!好吧,她承认司徒臣的话对她造成很大的伤害!

不接受中含着赌上的一口气,她还没心胸开阔到司徒臣死了就把什么都忘记,她没那么下贱。这辈子,她情愿剃成秃子做尼姑,也绝对不给司徒秋雨半丝机会!

东方晶冰冷的视线刀子一样切碎了司徒秋雨柔和的目光,她咬着牙沉沉地回答两个字:“耻辱!”那个孩子有汪跃给她的耻辱、有司徒秋雨给她的耻辱、更有司徒臣给的,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司徒臣那嫌恶的眼神!

呼吸一窒,司徒秋雨心口泛疼,他伸手去握东方晶垂在体侧的手。

东方晶后退一步躲开他,冷声说道:“你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我也没必要再留在这里。等你病好以后打电话给我,找个时间把饭吃了。”说完,她连说句话的机会也不给司徒秋雨,转身大步离去。

头后仰,靠着墙壁。司徒秋雨侧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口中苦涩。吃完饭,他们之间就没有瓜葛了,他怎么会不懂呢。从头到尾,她眼里都没有他,更没打算给他机会。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一个令她感到耻辱的人。

司徒秋雨正回头,阖起眼睛,抬手捂住疼痛的肺。尽管他喜欢她;尽管他保护了她;尽管这十几天他们朝夕相处;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改变。

一笑脱离危险期半个月。

一虎、沈凝、许珊珊、孟琪一字排开蹲在地上,四人朝面前五米远处的一赫、一诺、一喆、一涵拍手掌,并对他们说道:“小赫(小诺、小喆、小涵),到爷爷(奶奶、妈妈、阿姨)这儿来了!”

一赫、一诺、一喆、一涵抿开粉嫩嫩的唇瓣,抬起小脚朝四人一步一步走去。他们的脚上穿着明黄/色的软底虎头鞋,走起路来,虎耳朵与虎须子轻轻颤动,可爱极了。

四个孩子一岁,他们在医院里学会了走路。小孩子总是喜欢新鲜事物,会走了总是想走得更多一些,加深巩固。

一喆走进许珊珊的臂弯,扑进她怀里,揪着她的胸襟咯咯笑。

“小喆走得真好,真棒!”许珊珊摸着他的脑瓜给予鼓励。“么!”亲吻他的脸颊给予奖励。

许珊珊松开一喆,扶他站稳。而后自己跑到对面的位置,对一喆笑说:“小喆,到妈妈这儿来!”多练习才能走得稳嘛,呵呵。

一喆知道走过去就会得到妈妈的鼓励与奖励,张着两只小手朝许珊珊高兴走去……

愉悦和谐催促一笑快快地睁开眼睛,瞧一瞧VIP病房里美好的一切。

长密睫毛轻轻颤动,睡了半个月的一笑混混沌沌地睁开眼睛。他伤的太重、睡得太久,迷惘地望着天花板,眼神呆滞。头脑似浆糊一般黏成一片一片的,他这是怎么了?

眼睛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耳朵听着病房里熟悉的声音,他混沌的头脑一点一点缓慢地运转着……

“小涵真棒,走得越来越好了!”孟琪夸一涵,抱着他站起身来。一臂托着他的小屁屁,一手轻揉他的发丝。

一涵咯地一笑,举高两只小手,为自己加油打气:“呀!呀!”

眸光流转间,孟琪扫过病床,正瞧见睁开眼睛的一笑瞅着天花板怔神。

见状,她先是一愣,而后登时浮露喜色,兴奋地转头看向许珊珊、一虎、沈凝,唤道:“珊珊、老爷、夫人,一笑醒了!!”

闻言,许珊珊、一虎、沈凝停止一切动作,几乎同时抬头看向孟琪。

“醒了!醒了!一笑醒了!”孟琪一臂托着一涵,一手指一笑。

天呐!!许珊珊、一虎、沈凝激动狂喜,倏地抱起一喆、一赫、一诺快步走向病床。

隔壁使用笔记本电脑办公的司徒秋雨、威尔·杜夫听见孟琪的喜呼顿时相互对望,二人“腾”地站起身,一前一后冲出病房,转入隔壁。

一笑转动发木的眼珠子环望围在床边的十人,头脑继续运转……

睡了好久的爸爸终于睁开了眼睛,一赫、一诺、一喆、一涵兴奋!四人朝一笑挥动肉乎乎的白嫩小手,脆生生唤道:“爸!爸!爸爸!”

一笑的目光停留在孩子身上,他呆滞的目光在“爸爸”的脆唤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张大凤眸,迷蒙的眼睛明亮有神,意外的惊喜爬满他苍白的面容。

“爸爸!”一赫、一诺、一喆、一涵唤一笑,四人在许珊珊、一虎、沈凝、孟琪的怀里蹦哒,要下去。

许珊珊、一虎、沈凝、孟琪将四人放坐在床上,为他们脱去虎头鞋。

一赫、一诺趴在一笑右边的肚子上,一喆、一涵趴在一笑左边的肚子上。四人摸着一笑的肚子,露出粉/嫩的牙床与洁白牙齿,高兴地唤:“爸爸!”

一笑激动地抬起无力的手臂环住一赫、一诺、一喆、一涵,手掌用力往上抬,抚摸他们的发丝。他的眼里全是感动,牵动没有血色的双唇露出一丝浅浅地笑意。一觉醒来,儿子会叫“爸爸”了,没有什么礼物比这声“爸爸”更好了!

而他醒来,对于许珊珊、一虎、沈凝、司徒秋雨、威尔·杜夫、孟琪来说就是最好的!

一赫、一喆摸着一笑的脸颊,弯眸笑;一诺、一涵握住一笑的长指,拽一拽、揪一揪。

一笑懂他们的意思,摸着他们的脑瓜,声音暗哑地说道:“等爸爸身体好了,就跟你们玩儿。”

一笑抬眸,目光自病床的右边开始望起……他微笑着望过一虎、沈凝、司徒秋雨、威尔·杜夫、孟琪,最后目光落在许珊珊喜悦狂绽的小脸上。

四目相交,视线激烈纠缠!

一笑抬起左手。许珊珊立即含泪握住他的,喜极低泣:“呜……”

一虎、沈凝、司徒秋雨、孟琪抱起一赫、一喆、一诺、一涵,与威尔·杜夫前前后后离开病房,为许珊珊、一笑腾出单独相处的空间。

许珊珊落坐床边,她伸出颤抖的手指抚摸一笑的脸颊。嘴角垂垂翘翘,哭哭笑笑。总算等到他醒来了,他睡得时间真长。

一笑握住她抚着自己的柔荑,深深地、忐忒不安地望着她泪蒙蒙的眼睛,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许珊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你答应跟我复婚了。”梦很长,还有很多东西。这些……是真的吗?

许珊珊哭着摇头,吸吸鼻子,哽咽回道:“那不是梦!我答应跟你复婚,千真万确!老公,我要你把戒指重新戴到我的手上!”

一笑用自己仅有的力量紧握她的手,明亮的眼眸被泪水迅速浸湿。他颤抖着双唇嘶声喜语:“你终于肯叫我‘老公’了……许珊珊,你终于肯叫我了……”

“老公!老公!老公!”许珊珊连唤三声。她抬手擦一擦眼泪,又道:“我不止要跟你复婚,我还要给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一直到我生不动了为止。儿子;女儿,全都要!”哪怕是一支足球队,她也要生出来给他!

泪水模糊了一笑的视线,他的视野一片水茫。美梦成真了!真的是真的!!

许珊珊脱掉拖鞋上床,挨着一笑跪坐在他身旁。她伏下身子,双手捧着他的脸,额头与他相抵。心悸后怕地说道:“老公,直到你病危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害怕失去你!我恐惧没有你的日子,恐惧只能从相片上怀念你。恐惧!恐惧!从前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从你强迫我嫁给你的那天起,我的命运就跟你绑在了一起。直到你与死亡擦肩而过,我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你。老公,我爱你,好爱好爱。爱到,我愿意为你做任何的事,只要你好好地活着。”她明白的不算晚,她没有错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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