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恭必敬!
“近日过的怎么样?和米米相处还算愉快吧?”
“恩,米米是我的开心果。”
他坦言!
那丫头从小到大,一直很逗他的趣,除了爱情,他什么都愿意给她……
“那考虑如何?”
“考虑?”
他挑眉,故作不解他话中深韵。邱粟冷冷抽着烟枪,稍黝黑的脸上有风云变幻的趋势。“娶米米,服从我的命令!”
“干爹,我们有约。”
他悄声强调!
“你知道,我的约是让你认输,而非所谓的放你自由!”
“恩。”
邱粟冷冷地看着他,半响将烟雾喷向他俊美的脸颊。“认输吧,干爹依旧是疼你的干爹,你依旧是我邱粟唯一的继承人。”
“干爹,让我试试。”
“试?”
他冷哼道:“我的目的不在你试,是让你知难而退,我从没有所谓的忍让,再这样和我对着干,我不如杀了你,养一条忠心的狗。”
“咳咳……”
苏慕白咳了咳,却不正面作答,对于他的逼迫,他只以退为进,和他嘻哈,敷衍,再闪烁其词。
“认不认输?”
他再问道。
“干爹,你相信你说话算数。”
“很好!”
邱粟的表情很复杂。
一面含笑,像只老狐狸。
一面却阴森,像个鬼差。
慢悠悠弯下腰,他从茶几上敛过一只啤酒瓶子,冷冷道:“小白,你知道,我费心培养你,却也能轻松毁了你。
我从不准许有谁背叛我,从身,到心,哪怕是我最宠的女人,我同样杀掉!这场赌约,你不中途认输求饶,不娶米米,我保证,你赢不了,连你的命,带你在乎的一切……”
“干爹说的是!”
“我很厌烦敷衍。”
话落,啤酒瓶“啪”狠狠砸向他依旧有残疾的脑袋上,血,顺着羊毛卷流下,滴入薯片的袋中。
撂下染着血的瓶子,邱粟无情一甩衣袖。“你好好考虑,你的命重要,还是你白痴的条件重要?”
血,很刺目。
像一朵朵绽放的玫瑰,蜷缩于额上。
“爷……”
“恩?”
他挑眉,恢复庸懒的神情,仿佛刚刚那一下,砸的并非是他,边吞着含血的薯条,边狠狠忍耐!
“爷,包扎下吧!”
“跟我回房。”他撂下薯条袋,拍拍光泽的皮裤,推开一道门。“给我一只烟。”他捧着头索道。
“爷,雪茄……”
“给我沙龙。”他狠狠捧着脑袋,接过那根沙龙香烟,啄入唇瓣,忍着痛,任他替他用绷带包扎。
“爷,老板真狠!”
“他向来很狠,这才是他纵横的原则,顺他者昌,逆他者亡,这是个小小的警告,我忍耐的住。”
“那我们……”
“罗,你怕了?”苏慕白挑眉,稍微推了推他。“这是玩命的赌注,你有权利退出,趁大错未酿前。”
“扑通”
被叫作“罗”的高个男人跪倒在地上,一张菱角分明的酷脸上,布满决绝。“爷,我跟着你干。”
“不怕?”
“不怕!”
苏慕白衔着香烟,利落披上皮衣,推他的身体悄悄道:“好好准备,放长线,钓大鱼,千万警惕!”
“我懂。”
“我暂时离开一会儿。”话落,他迅速推开门,离开狠狠压抑着他情绪的公寓。
外面,下起了绵绵小雨。
淅淅沥沥淋上绷带,他冷酷骑上摩托车,驰骋于雨中,疯狂地咆哮着。“啊……啊啊……啊啊啊……”
雨中,摩托车奔腾。
飞跃高高的障碍,一步步奔向呐喊的颠峰……
一把粉色的花瓣雨伞缓缓挪动,春光光踢着脚边的石子,回想昨天那一幕撇鞋事件,忍不住“噗嗤”笑开。
阳很恶搞。
被撇只鞋,回来对着她铁青着脸不闻不问。
估计是怕她嘲弄他……百无聊赖地漫步于雨中,一切很朦胧。
忽然,脚下一绊。
“啊……”
她惊呼的同时,身体猛然前倾,“啪”被什么东西绊倒,下颌稍磕着地面,湿漉漉的泥水脏了红色风衣。
抬眸,一只大母鸡,正凶神恶煞地冲她唧唧喳喳。
仿佛,刚刚她耽误了她的爪。
“啊……”
春光光咆哮,边擦满脸的泥,边恨恨揪住那只不识相母鸡的毛,恨恨道:“混帐,你这只混蛋鸡!”
话落,鸡毛满脸。
它扑腾,扑腾,弄的她浑身痒痒,一松手,母鸡骄傲地抬首,扑哧翅膀跑开,只剩下她愤愤锤着地。
“我的衣服,我的包包,我的妆……”
四下无人,她开始耍蛮!
那只该死的鸡……
边锤着地,边嘟囔,爬起身的动作,是那样的缓慢。忽然,眼前一晃,一辆黑色摩托擦身停下。
“狐狸精!”
苏慕白伸开右臂,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这丫,大街道上耍蛮,估计他不伸胳膊,她是爬不起来。
“小白……”
她一惊!
忽然脸一红,尴尬铺天盖地侵袭。
那只该死的鸡!
她第N遍诅咒。悄悄伸出手,被他用力一牢,身体像一片叶一样归依入他宽大的羽翼中,烟草味越来越浓。
稍一旋转,手臂牵引着她的身体坐入他怀中。
“啊……”
她惊呼。“危险!”
“放心,我有分寸。”
“等等。”春光光转眉,瞥向他头上的绷带。“你的头怎么了?恩?是不是和黑道火拼中受伤的?”
“哎……”
“痛不痛?到底怎样?”她边扁着嘴,边小心翼翼抚着他伤口。“很痛对不对?谁打的,该死的!”
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他下意识俯下头,侧着身吻住她的嘴,堵上的一刻,他调侃道:“公鸡叨的。”
“唔……”
“别动,让我吻一下下。”苏慕白像哄小孩似圈着她的纤腰,浅尝几许,便克制地松开,迅速替她戴上头盔。
“苏慕白!”
“什么?”
他装作无辜!
“你刚刚看到我被母鸡绊倒了是不是?”
“那个……”
“你还嘲笑我!”春光光奴着嘴,越看越他想咬,就这样顺着脑袋充热,吻住他诱人的唇,狠狠一咬!
“啊……”
“亲爱的,你再嘲笑呀!”她狡黠地问道。“你的头,到底痛不痛?别跟我开玩笑,根本不好笑!”
“不痛,真的,一点也不痛。”
“骗鬼!”
春光光没好气地轻柔抚上,看着他的头,绷带中依稀渗的血,心,有点痛,像被针一下下刺中一样。
她轻轻问道:“小白,那颗子弹,真的取不掉?”
“干嘛?有颗子弹多酷,你丫的,我好不容易摆脱奸细兜兜风,你还好死不死被只笨母鸡绊倒……”
“你侮辱我人格!”
她咬着贝齿,狠狠剜着他,明知他在转移注意力,却克制不住陷入他的圈套。就知道,她就知道被他看到狼狈的这一幕,保证被笑到大牙锒铛……
“狐狸精!”
“我死了,被气死了。”
苏慕白“噗嗤”笑暴,从背后圈住她的纤腰。“我估计,你是被鸡绊的,狐狸精,考虑下,拍好莱屋吧!”
“苏慕白!”
“呃?”
春光光恨恨掐着他牢牢圈着她的粗糙大掌,口不择言道:“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你不是不认识我?”
“如果有其他人在!”
“那现在算什么?”
他轻松而调侃回道:“只有我们两个,我认识你,反正,你都戳穿我了,再隐瞒也只是徒增笑料。”
“那我的理由呢?”
她咄咄进逼!
“要解释没有,要命一条。”他驱动摩托,在雨中高难度地奔腾。“狐狸精……”他轻柔地叫道。
“恩?”
“我们殉情吧!”
春光光一翻白眼,嘴角跟着抽搐,他、他总是这样没个正经。上一秒刁钻异常,下一秒耍无赖。
满腹秘密,不讲!
有委屈,有痛,冲着雨发泄!
偏偏给她一张绝世痞痞魅惑的脸,好似一切都未发生过!扁扁嘴,她故作无情道:“你是无赖!”
“我就是无赖!”
他不否认!
雨中,他紧紧圈着她,像圈住了全世界。
他是无赖,但他爱她……
亲昵的爱语,他不懂得讲,可浓浓的爱,全部蜷缩于他这双深邃的眸中,狂跳的心中,和淡淡的柔情中。
就这样默默地爱着她……一直…...一直……
“阿嚏……”
浴室中,传来清脆的响声。
喷头下,春光光正哆哆嗦嗦冲洗。
“阿嚏……”
伴着氤氲的白雾,脑袋忽然晕忽忽。
半响,只听“啪”重重的响震彻整个浴室,正在厨房准备晚餐的苏慕白蹙了蹙眉,忙倾身扣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