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牢牢扣住她后脑,趁她错愕时,和他时而温柔,时而狂暴地纠缠。
“棉花糖……”
春光光迷茫地闭上眼,仿佛啃着棉花糖一样,温柔,纤嫩,纠缠,而蜷卷,那是一种美妙的味道。
不掠夺,不强迫,也不克制。
苏慕白哭笑不得地伸指撩开她飘上小脸的一缕长发。
解开一颗纽扣。
顿了顿。
半响,瞥向她迷茫的眼睛。
他咬住下唇,将手悄无声息地挪开,边吻着边替她温柔系上那颗纽扣。
迅速翻转下身,跌回大床。
深深地喘息,俊脸上扑满红霞,几许尴尬,几许迷离,几许悔微微蹙上眉梢。
狠狠攥着拳,双腿交跌时左腿骨生硬撞向右腿骨,“砰”的细响……
额上一滴滴汗飙下,伸长指擦了擦,转而瞥向一侧愈加迷惑的春光光。
身上陡然一轻,她下意识转过身,吐气如兰却不温不火问道:“你刚做了什么?”
“堵住你聒噪的嘴!”
“你的吻可不止‘堵’那么轻松。”
苏慕白故作赖皮地捩开嘴,道:“顺带试探一下狐狸精的吻技。”
“那怎样?”
“差劲!”
话落,春光光顿时脸色铁青,伸手掐住他脖子。“还有你的手……”
“咳咳……”
“苏慕白!”
他痞痞地吹着口哨,边翻白眼边戳了戳她小脑袋。
“你……”
“干嘛?你不会以为是爷爱上你了吧?”
“哼!”
她“噗”了一声,转瞬黑下脸。“我相信,爱上谁你也爱不上我!况且,爱情是一场下了赌注却必输的游戏……”
“啊?”
“我也不需要爱情!”
春光光斩钉截铁地嘟囔一句,脸上有红晕未退,有纠葛迷茫,也有那几丝凄楚的落寞。
“狐狸精……”
“干嘛?”
“躺过来!”
他无赖地伸长臂将她的小脑袋挪上。
“这是你的卧室……”
“躺着!”
他转而冷硬地将她圈入怀中,臂借她枕,胸借她靠,呼吸借她汲取,淡淡的烟草味钻入鼻尖,她像个小女孩一样依偎着。
一双小手和双肩蜷缩入他怀中,像挡风遮雨的港湾。
一个闯祸的精灵,一双宽大的羽翼。
牢牢地圈住她,抚着她的发丝,苏慕白心有点疼,15年中他离开的一段时日,她遇到了什么?
俯下头,他小心翼翼地拍着她问道:“狐狸精,有没有兴趣告诉我为什么你不相信爱情?”
“哦。”
“如果憋在心中是种负担,那讲个痛快,我做雕塑只听不传。”
“你想听?”
她抬眸,眼中覆上一层灰暗。
“恩!”
春光光双臂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换个舒服的姿势依偎,缓缓启开唇……
“15年前,我曾经试图懵懂地和一个很矮,很傻,很爱挑衅的小男孩拉勾勾订终身,搂住他的腰坐着脚踏车到田野中摘蒲公英。
可惜,忽然有一天,传来他妈妈莫名其妙自杀的消息,从此,他也跟着失踪了,没有留下一言半语!
20岁时,爸爸和妈妈要离婚,吵很很凶,相互推脱着我的继承权。那时,我才知道他们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血脉的割裂,无亲无故,我似乎只是个羁绊,悄悄离开家,不为寻找亲手抛弃我的亲生父亲,为只打工,赚钱,上学,养活自己。
20岁那一年,我亲眼目睹我的初恋男友和好友在一张床上折腾,而她却跪在地上仿佛受害者一样哭哭啼啼求我放弃他。懒得纠缠,不属于我那便撤退。
22岁时,醉醺醺的第二任男友将一张赌约递给我,原本,我只是他们游戏的赌注,一个勾引的高级实验品。
24岁时,本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却欺瞒了他有老婆和孩子的真相。呵呵,很有趣,他的老婆风风火火冲进宿舍,悲愤地甩了我两巴掌,并恶狠狠指责我是只狐狸精!
很好,我认命,这样的命才让我更坚强。不必谁疼,不必谁爱,潇洒地离开养父母,抛弃负我的男人。
后来,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路上,我不再害怕丧失,因为,我根本什么都不剩。只有夺,只有抢,只有勾引,我是狐狸精,不再我是怕谁,而是谁怕我?”
“狐狸精……”
“很可笑吧?叱咤风云的狐狸精,曾是一位可怜虫,被遗弃,被遗弃,再被遗弃。”她偎在他怀中,唰唰的泪流上他的胸膛……
“狐狸精,你很坚强!”
他幽幽赞许一句。
唯有牢牢地,紧紧地将她箍入怀中,心一滴滴被痛侵蚀。
知道吗?
不是他莫名失踪,而是他……身不由己!
他很想很想告诉她一切的真相,可抿住嘴,咬破唇,他却将苦痛一股脑咽入腹中,单单拥着她,给予她默默支撑的力量!
一时豪言壮语!
一场幼稚赌约!
仰天长叹,她想跳楼……
游戏的开端,似乎并不如想象中那样顺利。
黑格大厦中,春光光木讷地站在电梯门外,目瞪口呆地盯着助理余小姐手中那个珍惜如斯的小瓷杯。
她小心将杯子递入春光光手中,温柔提点道:“光光姐,总裁让您泡一杯RoyalCopenhagen咖啡,稍微稀释开再有7分苦3三分甜。另外,总裁特地嘱咐咖啡熟水煮,不准温吞,再晒在凉台外晾凉3分,要纯糖不腻口那种!”
“什么叫7分苦3分甜?什么叫凉3分?”
“对不起,我不清楚,总裁只这样吩咐,另外,他命令你限两个小时中将总结的文稿和咖啡同时送入他办公室。”
“不腻口?”
“总裁很挑剔,呵呵。”
闻言,春光光眼皮一翻,恨恨地端着瓷杯,虎视眈眈盯着电梯的门,却不得不转过身抢着时间遭罪。
RoyalCopenhagen?
这种牌子黑格根本没有,奔四个咖啡店才捞回来,糖要精,水要煮开,再让店员替她泡个7分苦3分甜。
接着,根本化学速溶率,爬在凉台上边总结文稿,边看着咖啡的晾凉状况,揉了揉太阳穴,擦干满额上的汗珠,她真恨不得再扔进一片泻药教训教训他。
待一切就绪,迈出11楼的电梯。
她像个斗败的母鸡,伏着门弯下腰深喘半响,“咯”门被推开,她冷不防撞进半个身体,拼命拖住瓷杯吓跳了半个胆。
“光光姐……”
“咖啡好了。”
“总裁说他早晨胃不舒服,不打算喝苦的东西,麻烦光光姐再加点糖,让咖啡3分苦7分甜恰倒好处。”
“他……”
春光光咬住下唇,剜着大眼睛忍了再忍,耳畔传来冷酷的声响。“春光光,不调也好,你两个月不准在我面前现身。”
“展冽阳!”
她默默地诅咒,却不抵他愈无情的挑衅。“两个月的赌约期限一到,收拾你的破包袱破裹,给我滚出黑格!”
他的挑衅,他的激情,他刺耳的每一句,看似都那样的冷血,可谁知门中的他早邪魅地埒开嘴心情一片大好。
敲着键盘,滑着鼠标,签着百万合约,顺带挑衅她。
似乎感情那片空洞,被她的倔强模糊地填补。旧时的伤疤,随着一次次激烈的战争而慢慢脱落。
蓝眸迸着邪魅鹰芒,骇人,更迷人!
再过半个小时……
她气喘吁吁地返回,半蹲下身敲开门。
总裁小秘书笑意荧荧地将她扶起身,关心问道:“光光姐,你没事吧?”
“没……”
“请将咖啡给我吧,总裁有张便条让你照办。”
“什么?”
春光光抓狂地搔了搔瀑布般狂野披散的长发,指尖狠狠地嵌着手心,脸上青青紫紫好个情绪波荡。
“总裁的便条!”
余小姐边递过便条,边将瓷杯端入手心,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再转身温柔补一句。“总裁替我向你道一句辛苦。”
“不必!”
“请光光姐再接再厉!”
门“砰”被掩上,春光光斜倚着墙壁,打开那张看似高档的便条,清晰而潇洒的字体映入脑海时。
她顿时崩溃!
所有的思绪一瞬间化作冰茬。
其中清楚列明了“勾引两不准”。
第一,不准涂唇彩。
第二,不准穿长裤。
满身的疲惫,满脸的汗珠,满心的愤恨,外加满腹的不满,濒临崩溃的迷糊,令她干脆将便条一撕,“砰”推开那道障碍门……
小秘书一惊,忙颔首倒退。“总裁,我先下去了。”
“恩。”
展冽阳斜睇着幽深的蓝眸,一双修长的腿交叠,Gucci耀眼名贵的皮鞋,普莱诗富有冷酷贵族气焰的黑色尖领衬衫。牛津纺面料、正装式样,调和法式袖子,将浪漫的风情,和冷酷的张狂,突显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