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有赶时间,有空再聊。”
她,打算和他擦肩而过,擦干泪,不回头,当作一场噩梦苏醒,可展冽阳却猛然伸手攫住她纤臂。
用力一扯,她跌入他的怀中。俯下头,他的唇在她苍白的脸侧磨蹭,似一个贪婪的小娃,任性地呢喃。“AD……”
“阳?”
“我想你。”展冽阳边衔着香烟,边牢牢地拥着她,似一个醉酒的狂徒,冷酷,狂野不羁相结合。
“阳……”
“AD,我们赶飞机。”
成熟男人略不安地叫了她一句,终于将她从迷离中拉回来,沙哑着嗓子,强忍着泪水,她静静地抚着他的脸。“阳,放开我!”
“不……”
“放开我,不要任性!”
展冽阳将香烟吐向地面,双臂牢牢地禁锢住她,伏在她耳畔解释着。“AD,相信我,我没有背叛你。”
“我知道。”
“听我的解释。”
“阳,不必解释,我都明白。”AD很干脆地回道,仔细思量,他的阳如果真要背叛,会亲口告诉她,不会偷偷摸摸地瞒着。
“AD,回来吧!”
“阳!”
AD用力地推开他,捩开一抹无奈的笑,苍白的小脸上,那份自信的光彩渐褪,换作一丝丝不自然的狼狈。“我们……不是结束了?”
“那是我的一时气话。”
“可我不是在说气话。”她的眼神很淡定,伸开小手抬高他冰冷的大手,小心翼翼摘下那枚闪耀的钻戒,狠狠地攥入手心。“阳,我们分手吧!”
“AD……”
“我们早就该分手了。”
展冽阳倾上前两步,攫住她尖瘦的下颌,嘲讽问道:“原本,只是我一相情愿,没有我的日子,你似乎过的很好。”
“阳,我们不适合。”
“是吗?”他倔强地反问,瞥向那个成熟的男人时,嘴角上扬。“AD,你爱上了那个男人吗?”
“是!”
“你再说一遍!”
AD你闪躲他射来的杀人目光,只幽幽回道:“是,我爱上了他,一个肯为我打开全部心扉的体贴男人。”
“哈哈哈。”
展冽阳冷酷而狂肆的笑着,而那个男人显然一愣,却没有做声,只任AD继续阐述道:“我会和他去M国结婚。”
“结婚……”
“阳,他可以给予我他所拥有的一切,而你,不能!”
展冽阳加重手上的力道,恨恨道:“骗鬼,你根本不爱他,你的眼睛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你爱的是我。”
“哪又怎样?”
“你走了,你的心却永远走不了。”
“那我不要了。”
AD很洒脱地回一句,甩开他钳制的大手,慢悠悠转过身道:“杰伦,我们上飞机。”
“AD……”
“阳,让彼此洒脱点,像你原本一样无情,这样,不是很好?”
展冽阳狠狠地咬住下唇,问道:“为了他,你戴上了从不喜欢戴的帽子?”
“是!”
“为了他,你打算离开纠结你的土地?”
“是!”
“为了他,你打算……彻底撇下我?”
AD不敢回头,泪珠从眼角滑下,却倔强地抿住唇,默默不吭声!
男人替她打开车门。
她毫不留恋地上了车,甚至连一句“拜拜”也不曾施舍。车要发动那一刻,展冽阳心痛地瞥向车窗。
终于忍不住冲上前抓住车两侧的东西,喊道:“AD……如果当初我错了,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没有必要了。”
车中,声音沙哑,却清冷如斯。
“如果我的无情刺伤了你,那你留下来……留下来惩罚我!”
“阳,彼此洒脱吧!”
车门紧闭,他看不清车中的她,早是泪流满面,只是冲上车轮前,双臂张开道:“AD,对不起,留下来。”
终于,他放下一切自尊。
可惜,车中的AD却只摇摇头,冲着男人微微一笑。“杰伦,麻烦你绕开他……”
“AD……”
声撕力竭的叫喊,放弃了所有的骄傲,可只剩下一缕尾烟,展冽阳狠狠咬住下唇,血从唇瓣上溢开嫣红的花瓣。
攥紧双拳,指甲深嵌入手心,低垂着头,头发遮住黑黑的眉,泪从眼眶滑下,淡化了唇瓣上的血。
痛。
是一种毒,让他解不了的毒。
只有一遍遍地念着,吞噬着自己的血液,才令那痛稍微不至撞碎心脏。从来都以为AD是世上最不会离开他的人,可此时……他却什么却不剩。
松开双手,向前一抓,空空如野。
一如他的心一样,白茫茫的一片冰冷……
还不等他挽回,她抽身离开,原本,无情的不止是他,让谁痛的越狠,谁越会让他痛,泪珠盘旋于蓝色的眼角。
忽然间,春光光有些后悔。
当初,她的游戏似乎铸造了两个苦痛的人。
从不曾体味到的悔恨,让她倾身上前,安静地握上他冰冷的大手,红红的血浸入长指的缝隙中……
“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
展冽阳依旧低垂着头,让血和泪和心一样沉沦,泪,因她的话而泛滥,却倔强的不肯让任何人看到。
一瞬间,他的肩很纤瘦,落寞的背影在街道边拉的狭长……
一阵躁乱的风,拂过他乌黑的发,带着疼痛的气息,传向那辆急驰的车……AD痛地倚向男人宽厚的肩膀,泪断了线,收不回,痛到极致时,抽泣都是一种难。
“阳……”
心如刀搅,窒息地呢喃。
“AD,何苦呢?”
男人深深长叹,伸过左臂将她揽入怀中……可怜的妹妹,情根深种,她难道不会学自私一回吗?
潇潇的风,却吹拂着落魄的她。
红色的风衣中,仿佛是空荡荡的躯体。
芬芳的香沁入鼻尖,却罕见嗅不到半丝的甜……春光光拎着包,步伐缓慢地推开门,慢悠悠瞟向苏慕白,道:“嗨!”
“很累吗?”
苏慕白转过身,摘下手上试戴的薄皮手套,小心翼翼凑上前问道,细心的他,察觉她似乎和往常不一样。
“恩。”
“展冽阳又欺负你了?”
“没有。”
春光光心不在焉地将包连带她的人一同托付在沙发上,再以手肘支着身体,侧卧着身体默默思索。
“狐狸精,工作不顺?”
“没有。”
“呃……”
苏慕白放下手中的活,赶忙倾身上前,随她侧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含蓄地盯着她眼神中那抹闪烁。
伸出大手,习惯性覆上。
她的指尖冰凉……
忽然,心有点慌,苏慕白忙撩开她的刘海探向额头。半响才松开手,轻拍她的纤肩,不温不火问道:“狐狸精,我说过,就算我们的关系很呛,可还算你的死党,有什么委屈,别小气疤瘌憋在心中。”
“我很累呀!”
她近似刁蛮地奴着嘴。
“那个……”苏慕白尴尬地吞吐半响,才稍微红着脸道:“如果太累,我帮你揉揉肩吧,我的专业技术还不错。”
“不用!”
“狐狸精,那泡泡脚?”
“请不要忽然对我好,我会错以为你爱上了我!”春光光半调侃半认真地提醒一句。“感情的游戏,真的一点也不好玩!”
“啊……”
“看着总裁和AD那么痛苦,我忽然很后悔,是不是我太任性?”
“狐狸精,这可不是你的性格。”苏慕白心一抖,有点恐慌,忙抓住她冰冷的小手,替她驱逐指尖的冰冷。
一只狐狸,玩惯了猎艳的游戏。
忽然的悔,意味着什么?
一阵冰凉,由他消瘦的脊背上窜升。他猛站起身,伸开双臂将她打横抱入怀中。“苏慕白,你干嘛?”她惊呼。
“替你驱除疲劳!”
“你、你抱我干嘛?”
苏慕白无赖地撇撇嘴,反问道:“小姐,你不是累?我帮你驱除疲劳,抱着你不是会少点冤枉累?”
“你放开……”
“乖乖别动,我没有兴趣非礼你。”
春光光一翻白眼,伸手推了推,很意外,这副胸膛结实的很。“别这样,我……我真的不舒服。”
“你不是很狐媚,这会儿惊什么?”
“……”
“强不了你,乖乖享受吧!”苏慕白边踢开卧室门,边看似云淡风清地提醒着,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扶正身子。
默默地转过身,大约5分钟左右才推门而入,像个小丈夫一样端着一盆水放在她的脚边。“把脚放进去泡泡,会迅速驱除疲劳!”
“真的?”
“小时玩累,妈常帮我泡脚,她说,脚上的穴位很博深,有利于驱除疲劳,泡一泡也许心中的压抑就消散了。”
“小白,你妈……”看着他忽然忧郁的脸,春光光边将脚放入温和的水中,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走了1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