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课代表李正雄起身把卷子分发各小组组长，组长依次把卷子往后递，短短一分钟左右的时间，试卷就已经分发完毕。
吴子帆接过从前排刘斌手里递过来的试卷，上面还戴着浓浓的墨香，他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题目，心里有点复杂。
他和数学之间一直仇深缘浅，说是夙愿都不为过。
因为整个三班——不，应该说整个郡城一中，唯一从高一开学至今也没有在数学考试中及格过的人，就只有他一个。
数学老师鞠正阳曾打趣他是数学考试中的一颗秤砣，咕咚一下掉入水里，怎么也捞不起来了。
连傻大个李安都几次勉为其难地爬到了及格线以上，偏偏他吴子帆，从始至终稳稳地坐落及格线以下，并且保持着一种近乎恒定的距离。
吴子帆是有苦自己知，不是他不努力，相反，他很努力，正是因为他努力了，所以他的成绩才没有进一步恶化，但是老天爷就是没有给他这种天赋，他能跟上鞠正阳上课的进度，以那种恒定的距离吊在及格线以下，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程度了。
数学是吴子颖落他分数最多的一门学科，每次学校联考，吴子颖的数学成绩总是恒定不变的满分，而他的分数总是徘徊在70分左右。
这个距离似乎也代表着两人在郡丞一种身份地位上的差距。
“抓紧时间做，考试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第三节课我会花半节课的时间把试卷改出来，下半节课分数就出来了，还有，不要东张西望，自己做自己的……”身材清瘦的鞠正阳站在讲台上说。
果然，第三节课的语文老师和鞠正阳调了课，这已经是惯例了，每次数学小考，鞠正阳都会和别的老师调课，他这个人做事雷厉风行，卷子交上来以后当堂就要改出来，剩下的半节课做个阶段性教学总结，然后晚自习的时候过来跟同学们讨论试卷的内容。
目光扫到试卷上，第一道题就让吴子帆犯了难。没有纠结，继续看向第二道题，又感觉没什么希望。再接着看下去，第三道题吴子帆略微沉吟了下，觉得自己有可能答对，于是在题目前面划下了一个五角星。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每次考试他都会把试卷先浏览了一遍，把那些他可能答出的题目做好标记，然后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这些题目上面。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有这种好习惯，他的数学分数可能还要更低。这是弱者的生存智慧。
一路看下来，吴子帆发现整张试卷他只有一小半的题目他有可能答对，其中七个选择题，四个填空题，应用题最少，只有一个。选择题三分，填空题四分，应用题十分。就算全部答对，他最多也只能获得47分。
因为是小测，数学老师鞠正阳自己出的题，加上时间有限，所以满分是100分，所以60分是及格分。
但即便是这样，吴子帆还是很难及格。
叹了口气，吴子帆闷着头准备答题。
哎，等等！
刚在草稿纸上写下第一个三角函数的工程式，吴子帆的脑袋忽然一抽抽：他刚才不是升级了吗？
没记错的话，他连同奖励，一共获得了十五个自由属性点。
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想到这里吴子帆忽然兴奋起来，他马上进入了心眼状态，然后去查看他的人物面板，之间原本黑暗一片的属性栏每一栏的后面都多了一个发光的加号。
直接掠过力量和敏捷，吴子帆想都没想，把所有的自由属性点全部加到了智力上。
“是否确认加点？”系统发来提问。
吴子帆心里应了个是。
随即90点的智力变成了105点。
吴子帆的大脑中传来一种清凉通透的感觉，好像脑神经被浸在了槟榔汁里。
回到现实世界中后，吴子帆忽然有点紧张，他心里碎碎念起来：千万别玩我啊老天爷，一定要是真的啊老天爷……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的话，那么他现在的智商正好已经达到了黄种人的平均水平了，虽然离吴子颖那个智商192的天才还有很大距离，但是他起码已经脱离了笨蛋的阶层。
作为一个“笨”了快二十年的人，吴子帆现在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战战兢兢地扑到试卷上，吴子帆把刚才浏览过的题目又重新看了一遍，目光落到第一题上他就兴奋地差点叫了出来。
刚才他看见这道题时，脑子像是灌了铅一样，思维左冲右突，最后还是铩羽而归，只能留待他解决那些他可以答上的题目后再来在充分的时间去磨它，才有可能最终答对。
可是现在，吴子帆像是忽然能够把住这道题的脉门了一样，他在草稿纸上飞速地计算了一下，然后就得到了答案。
选d。
答完之后吴子帆几乎有些不能相信，这道题换做以前，不花个四五分钟来磨，很可能完全没办法，可现在，他几乎只用了二十几秒的时间就能答出来了。
为了确保他不是精神过度亢奋而出现了幻觉，他又在草稿纸上重新计算了一遍，答案还是一样。
是d了，肯定是d了。吴子帆兴奋地想。
第二道题，也是一个三角函数题目，这题的难度比上一题要大一点，吴子帆花大概两倍的时间才答出来，为了确保正确，吴子帆又重新计算了一遍，答案还是一样。
视线移到第三道题上，吴子帆这回没有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了，因为他用心算就解决了这道题。
吴子帆忽然有点魔怔，他没有给自己任何时间的缓冲，就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第四题的计算当中。
第四题他碰壁了。
但是第五题却又答了上来。
第六题他感到困难了，第七题又用心算给解决了。
这样一题一题地往下算，他几乎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飞逝。
等他把这张卷子上的所有可以答出来的题目都写下答案以后，再重新估算一下他的分数。
12道选择题有9道题他确信是对的，6道填空题有5题他确信是对的，四道应用题有两题他确信是对的。
27 20 20=67分。
他……他终于要及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