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李玉笑道:“原来你们是想诬赖人家的银子,还要抓人家闺女抵债,好不要脸!。”
那领头的家丁见李玉竟然丝毫不怒,暗叫厉害,心知已得罪了眼前的魔女,料也不能全身而退,唯有以理服人,探手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锭子,翻过个来,指着下面官印冷冷地道:“你看清楚了,这难道不是只能在官府流通的官银吗?。”
李玉点点头道:“没错了,确实是官银,但是我怎知这官银是谁的?大家都没看见老人家曾把这锭银子交到你手里,反而都看到这银子是从你袖子里拿出来的,啊呀,定然是你偷窃了官府的银子,拿来栽赃诬陷人家父女!。”
那家丁大怒道:“你说什么?我几个兄弟都是亲眼目睹,都可以为我作证!。”其余几个家丁闻言都怒叱道:“小丫头不要胡说八道,我们都能给王护院作证的!。”
李玉笑道:“你们几个蛇鼠一窝,互相包庇,定然也是窃贼的同伙,正要拿你们去见官,你们做得了什么证?。”
那领头家丁怒吼道:“张老儿,你说这银子,是不是你给我的!。”但见张可法已给自己打得几乎不省人事,只是一双手臂仍是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左腿,那领头的家丁怒极,猛然一踢,将张可法踢得松开了手臂,滚倒在一旁。
李玉叫道:“不得了啦,他要杀人灭口!承认自己是窃贼啦,大家还不去报官!。”但是围观的众人谁也不愿意多事,闻言个个撇了撇嘴,无动于衷。
那领头的家丁指着张可法的女儿怒道:“你说,这银子是不是你爹给我的?。”
那少女叫道:“你胡说,我父女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偷窃官银?定然是你这恶贼想来陷害我们,才使出这等毒计!。”
李玉笑道:“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你才是盗窃官银的贼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领头的家丁无法辩解,怒极之下,挥掌猛击过来,李玉格格笑道:“恼羞成怒,又要杀人灭口了!。”嘿得一声,扭身向左疾闪,右臂后挥,撒出一蓬银针。那家丁虽早有防备,但乍见数十枚银针如雨丝般飞来,顿时吃了一惊,急忙往一旁躲避,手臂乱挥,防止银针伤人,但是他的身法却比李玉慢得多了,终究闪避不过,嗤嗤数声,四五枚银针都打在手臂上。只觉得中针处并不如何疼痛,只是微微一麻,急忙撕开衣袖查看,但见并排五枚银针齐刷刷地钉在小臂上,中针处的皮肤已微现青紫之色,顿时心中大骇,高声叫道:“魔女!你暗器上喂得什么毒药?。”忽听身边唉幺唉幺惊呼声连起,原来另有七名家丁都中了暗器。
李玉笑道:“穿肠问心毒,七日七夜便能要你们性命,现在你们必须跟我说实话,我才给你们解药,不然的话,你们就等死吧!。”见众人畏畏缩缩地谁也不敢说,又笑道:“我来问你们好了,是不是你们设计来陷害老人家的?。”
那领头的家丁甚是强横,这当儿仍是闭口不言,但那七名家丁却没有这般学行了,顿时便有三个人说是。那领头家丁大怒道:“你们三个混蛋怎么这么没有骨气?竟受这魔女的要挟?。”那三人立即低下头不敢说话。
李玉笑道:“只要你们说:“实话。”,我自然会给你们解药。”
那领头家丁起身沉下脸道:“今趟我们认栽了,二十两银子我们不要了便是,今后也不会再找张老汉的麻烦,这就离去!。”
李玉笑道:“本姑娘向来最讨厌勉强别人做什么事,是你们自愿离开的,可不是我逼你们走!。”
那领头家丁怒哼一声道:“你们淮南三怪这笔账本人记下了,咱们走着瞧!。”言罢也不讨解药,率先离去。李玉看着几个家丁笑道:“你们都是无辜的,是那人逼你们就范,一同来陷害张老汉的是不是?。”
众家丁哪还敢说帮个不字,唯唯诺诺应是,李玉格格一笑道:“既然这样,本姑娘也不为难你们,这瓶玉灵丹正是解药,你们每人一粒,服下去即可解毒,赶紧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们!。”说着从袖中取出一瓶丹药,抛给了其中一人,再也不理会众家丁。众人见再无热闹可看,纷纷离去。
那少女已得自由,伏在老汉身上嘤嘤哭泣起来,李玉上前上前探看老汉脉搏,幸喜并无大碍。当下起身走向马车向杨禾一礼道:“杨前辈,事情已经解决,只是张老汉伤得不清,眼下正自昏迷。”
杨禾笑道:“小玉,你做得很好,切记在江湖上最重侠义二字,日后我定有奖励。”
李玉暗中瞥了撇嘴,心道:“你若当真重侠义二字,怎会如此对待我?看你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口中自然并不多说,连声称谢而已。当下杨禾和杨好问跳下车来,将张老汉抬进了家中,青青则将马车赶进了张老汉的大院子里。抬眼望去,却只是一个破落的院子,几间瓦屋失修,也已残败不堪,但尚未至于漏雨。
那少女小慧本对李玉感恩戴德,突见李玉身后还有三个陌生人,心中虽然惊异,却也未多想,替父亲擦洗之后,便请众人到客厅中说话,喝茶。
杨禾等人迈进屋中,见那屋虽然残旧,但收拾得却甚是干净利落。两张板桌几条凳子勉强待客,甚是寒酸。小慧又拿来茶叶为众人沏茶,十分客气道:“这茶叶是我自己上山采的,不知合不合口味,家里没什么招待众位恩人,粗茶淡饭总还有一些,你们别见怪。”
杨禾笑道:“杨某自小便是这般生活,粗茶淡饭正合我口味,只怕杨师弟吃不惯吧。小慧,我这里有五十两碎银子,你和小玉二人去买些吃的用的,我们要在你家借宿几日,剩下的银子,你们父女就留着操持些家业吧。”
那少女极是聪敏,闻言一惊道:“杨恩公,你怎知我的名字?难道你和我父亲有什么交情?请恕小慧无礼,并不认识诸位!。”
杨禾笑道:“我不认识你的父亲,但我认识你的表叔,我是他的朋友。”
小慧愕然道:“表叔?你说的是杨好问叔叔?原来你是他的朋友!不知他现在何处?是否要来?。”
杨禾笑道:“他不是已经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