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飞,回去。”萧羽看到杜露丝双目放光,笑着阻止了他。
计飞怏怏而退,转身前,目光在对面一扫,状似失望。
“贼子,安敢!”
苦寒师太看到随意一个陌生青年,都嬉皮笑脸,不将峨眉威严放在心上,怒火滔天而烧,终于忍耐不住,拔剑而起。
三尺剑气,由剑身陡然射出,带着无比锋锐,直向计飞背后而去。
这等做法,实际有些下作,但一来苦寒师太已是怒极,二来对面几人,显然这个青年算是稍弱,如今袭来,出乎意料,但情理之中。
计飞似乎未察觉背后剑芒,而萧羽双目深邃,也未见出手阻挡。
周围人等,仿佛可以预见,血光乍现之景。
“铮--”
倚天剑的去势,陡然止住。
剑锋,正被杜露丝双手夹住,纹丝不动。
“好剑!”杜露丝忍不住赞叹,神色惊喜。
以她锻体修为之能,竟也受到剑气隔空割痛,此剑锋芒,确实不凡。
“你……”苦寒师太用尽全力,却丝毫不能寸进。
杜露丝眼神一冷,“嘣”的一声,翻手轻拍,对面苦寒师太立刻拿捏不住,脱手失剑。
残影一闪,杜露丝身形如鬼魅,竟已是将剑鞘也是夺来,归剑入鞘。
“还我剑来!”
苦寒师太疯狂扑上,却被她一掌击退,连喷数口鲜血,重伤不起。
“败了……”
“这群人,真是厉害!”
“剑也被夺,看来要不回来。”
“嘿嘿,谁叫那个疯婆子人缘太差,都没人帮忙……”
外院草莽之士议论纷纷,却大多奚落嘲笑之语,显然对峨眉派并无好感。
萧羽此时,转身对着刘翩云说道:“刘大侠,抱歉,惊扰你的金盆洗手大会。”
刘翩云面上客气,眼神也是有些惊疑,不知这群人是否实为倚天剑而来。
苦寒师太在弟子搀扶下,恨声喝到:“圆通,你少林同为六大派,难道见难不救!”
圆通大师被叫出,一直淡漠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但他首先动作,却是瞧了一眼,对面嵩山派掌门冷佑天。
“萧公子。”冷佑天随即起身,站了出来,“此地毕竟刘府,刘师弟与魔门勾结一事,还未澄清,恐怕本次金盆洗手大会,便要中止。”
刘翩云在旁,刚刚皱起眉头,便听萧羽一笑说道:“你与我说,定然是想要借我之事,断了刘大侠归隐之念。”
他扫视周围各门精英,淡淡说道:“反正已是卷入其中,我便在此一言,只要我在,刘大侠的金盆洗手,便不会让任何人打扰。”
周围先是一静,又有些喧哗。
“萧公子,”冷佑天严肃说道,“你真要以自己之力,对抗天下英雄?”
“天下英雄?”萧羽一笑,不以为然,“不说其他,你觉得府中豪杰,有多少是你可代表?”
圆通大师发觉后面,苦寒师太一直紧盯自己,目光如火,知道必须开口,出言说道:“萧公子,峨眉派……”
萧羽忽然伸手,打断他说道:“我没太多时间,可以在此与你等消耗,剑我必需,金盆洗手,我也必保。不如两事合一,按你们江湖规矩,比武而决。”
被打断言辞,圆通大师倒未羞恼,只是微微皱眉,思考其中得失。
听得会有比试对决,整个刘府,立刻变得热烈,武林中人,可不最喜此事?
江湖规矩,比武对决,的确是公认,解决纷争最佳手段。
但以圆通大师和周围高手们眼力,自然可以见出,这个萧羽实属高深莫测,身边追随,也尽是不世出的奇人,万万不可轻侮。
若说拒绝,刘府广邀群雄,在峨嵋派已大失颜面下,身为名门正派,又怎能轻易言退?
苦寒师太听着外面聒噪喧闹之声,冷冷说道:“六大派,若是连公平比斗都不敢,日后如何行走江湖?”
圆通大师浑身一震,看了看她怨毒的目光,轻轻一叹,甩袖说道:“好,贫僧代替此间群雄,答应萧公子,咱们比上三场。”
萧羽示意计飞上前,微笑问道:“他名计飞,打个头阵。第一场,你欲挑选何人?”
“风掌门,”圆通大师忽然对着风孤仁说道,“此地衡山,份属五岳剑派,便由你华山派先来吧。”
风孤仁不是傻子,知道这乃烫手山芋,绝对不是好差事,但已是被推到前台,若想后退,可是艰难。
“既然如此,欣桐,你便去与那位少侠,切磋一番。”
风孤仁微微一笑,介绍说道:“这是小女风欣桐,被风某娇纵惯了,不知天高地厚,正需多多历练。”
“风孤仁!”苦寒师太尖利叫道,“你们出个娃娃,是想让了这局?!”
风孤仁恍若未闻。
“放心,放心!”计飞摆出谦谦君子模样,正色说道,“我学艺不精,在我家公子身边,可说最弱,正是合适!”
“你不用兵器?”风欣桐身着粉色衣裙,天真浪漫,活泼可人。
计飞道貌岸然说道:“我以男敌女,已是不该,哪里还要用兵器之利?拳脚足矣。”
“哦!”风欣桐以为他是大意轻视,不怒反喜。她可也想,在武林群雄面前,荣耀得胜。
到了场中,风欣桐认真施礼,娇声说道:“请指教!”
计飞刚学着对方,忽然眼前剑芒闪过,钟欣桐已是抢先而出,剑势如花,好看之极。
计飞匆忙闪避,动作迅捷,近乎本能,但举止之间,却是没有之前几人震骇不凡。
见了对手表现,风欣桐越加镇定,宝剑忽然加速,如一道长虹,直射计飞面前。
看她此时气质,与之前俏皮,完全不同。在剑芒掩映下,冷厉而娇艳。
“华山剑法,确实不错。”萧羽印证听闻评论,微微点头。
“妹妹好厉害!”计飞口中夸赞,面对风欣桐快剑,没有硬接,身形微侧,硬生生滑开三尺,闪过此番攻击。
他的动作,几乎都是世界险境之中,生死搏杀而来,极尽简单,却不求好看,因此总让人觉得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