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一言为定哦哥哥!”颜喻笑了,再次躺进了南宫浅默的怀里,他的怀抱让她安心,只是现在,她可不会就这模样放过他,“哥哥,刚才的问题你可不许不回答我哦……”
“什么问题?”南宫浅默的眼神被海风衬托的有些迷离,带着散尽芳华的迷人。
颜喻拉住了南宫浅默的领子,撒娇耍赖似的扯来扯去:“啊,哥哥讨厌,明明刚才说好要告诉我浅夕什么事易容术的呢!为什么要耍赖呢?”
南宫浅默被她缠的没办法了,只好告诉颜喻:“好吧好吧,那就告诉你吧,其实是这样的啦。你看,你和哥哥长得是不是完全不一样呢?”
“嗯,是啊……”颜喻想了一下,乖巧的点了点头。
“呐,易容术就是,我变成你的样子,最简单了……”南宫浅默说出了最浅显的解释,然后四周看了看,好像是有人在看着他们一样。
“哦,这样啊……”颜喻从南宫浅默的腿上坐了起来,一面笑着对着南宫浅默说道,“哥哥,快点变成我吧,我不想训练了,我真的很累了……”
“不行啊,因为哥哥也要训练……没有办法啊……”南宫浅默摸了摸颜喻细软的发丝,轻轻的笑着,“因为我们是爸爸的儿女,所以……也要向爸爸一样出色哦……”
“嗯……好吧……”颜喻叹了一口气,失望的垂下了头,直到她发现低头的那一刻,自己脚下的影子大的不像样子,却发现南宫浅默紧紧的皱着眉头,抬头看着那个巨大影子的本体。
突然,那个巨大的物体降了下来,似乎就要砸死颜喻一样。南宫浅默快速的朝着颜喻跑了过去,带着她滚出了那个阴影,自己却因为呛了一口又湿又咸的海风而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也被这架直升飞机降落风所带起的沙子吹得流出了眼眶。
“爸……爸爸……”颜喻从南宫浅默的怀里抬起了头,一面收到了惊吓一般煞白着脸色。
“为什么逃掉了训练?”父亲的声音带着威严而不可抗拒的语气在颜喻的头顶响起,冷笑跟着溢出了南宫启夜的鼻腔,“你知道为什么今天你们的教官没有来找你们?因为我就是想看看你们的火候怎么样了,看起来还是不行啊……”
“父亲……咳咳……”沉默了许久的南宫浅默终于站了起来,依然在不停的咳嗽的他就这样拦在了颜喻的面前,一面含糊不清,断断续续的为颜喻开脱着,“是我要带浅夕出来玩,不管她的事……要罚就罚我吧……不要罚她……浅夕一直都很乖……”
南宫启夜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了南宫浅默的面前,狠狠的一个耳刮子,将南宫浅默扇倒在地面上,“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扇你吗?教官难道没有告诉你们应该要绝情断爱的吗?”
“我明白了……”南宫浅默硬撑着站了起来,现在他的肺里面已经快要炸掉一样的火热而且有种粗糙的感觉,看起来整张脸已经像个西红柿一样,“但是真的是我的主意……”
“啪……”
有一个响亮的耳光,将南宫浅默彻底扇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南宫启夜回头,看着站在南宫浅默身后的颜喻,冰冷的眸子里没有哀伤,没有绝望,反而带着浓浓的厌恶,却殊不知是对着他这个父亲的厌恶。南宫启夜狠狠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南宫浅默,一把抓住了颜喻的手,往直升飞机上拽:“看起来还是我的女儿争气,绝情断爱。”
南宫启夜脸上残忍的微笑不言而喻,拉着一脸倔强的颜喻走了没几步,就被颜喻突然的止住脚步而回头。
“爸爸。”颜喻的声音冰冷刺骨的在南宫启夜的背后响起,不带感情,不带语调,平静得吓人,“你记住,这是我南宫浅夕最后一次叫你爸爸,你记住今天你给哥哥的两个耳光,以后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哈哈,好!”南宫启夜将颜喻狠狠的丢进直升飞机的后座里,一脸残忍的笑容,“我拭目以待,我的杀手……”
颜喻回头,看着飞机慢慢的距离地面越来越远,而她也看着沙滩上的南宫浅默艰难的转过脸来,看着颜喻距离他越来越远的小脸,不舍与难过却没有在那一刻爆发出来。他的教官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长的要命的皮带,狠狠的抽着奄奄一息的南宫浅默,催促着他起来体训。
回头,颜喻的怨气就从这一刻开始慢慢的累计。总有一天,她回把这一本账,连本带利的向着她的老爸,南宫启夜,一笔一笔的,要回来。
颜喻的瞳孔痛苦的缩成了一个针尖的大小,狠狠的看着他眼前的这个背影。是哥哥……吗?
“浅夕小姐好!”大厦里面的两位前台低头,向着颜喻问好,意外的,竟然还加了另外一句,“浅默少爷好!”
“浅默?南宫浅默?”颜喻激动的一把拉过眼前这个男人,喜悦与愧疚在那一刻根本不受她的控制而涌现了出来,“哥哥,是你……吗……”
“哈……很惊讶我南宫浅默还有命活着是么?”身前的男人打开了电梯,带着眼神黯淡的颜喻走了进去,然后转身,用双手轻轻的摸索着颜喻的五官,语气却有些轻蔑,“浅夕,你都长得这么大了……”
“南宫浅默……”颜喻本不想乱动,她只想让南宫浅默这么继续的摸下去,这也许是他想了许久念了许久的妹妹,却还是忍不住从心底升腾起一阵厌恶,最终还是狠狠的甩开了南宫浅默的双手,“教官的训练还真是彻底,绝情断爱?好一个绝情断爱,你和他南宫启夜没有区别。”
“那又怎么样?当年,你把我丢在沙滩上,把我丢在沙浜岛上,难道说你不够绝情?你还希望我怎么对待你?”南宫浅默微微的眯起了眸子,眼神绝望而哀伤,“你走了,我却看不到你脸上一丝一毫的难过,全都是漠然,漠然,漠然……”
颜喻别过脸去,尽量不去看他现在脸上的虚情假意。
“看着我。”南宫浅默冷冷的命令道,大手用力的将颜喻的脸别了过来,怔怔的对着他的眸子,“为什么不看着我?你在害怕?哈,你南宫浅夕还在害怕?你居然还会害怕?”
颜喻的眼神渐渐的黯淡下去,透露这一阵失望,面上却是一阵苦涩的微笑:“如果你真的那么想,那么当初我的离开便毫无意义,你们都一样,永远都不会懂我,永远也不会……但是,我要告诉你,不管你在不在乎,关不关心,我都在这里,以自己的姿态,固执的活着……”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在冤枉你?”南宫浅默又一次逼近了颜喻的脸颊,四目相对之间却没有丝毫的亲情可言,“南宫浅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给自己找借口?”
“我给自己找借口?呵呵,你还真是可怜……枉你还是我的哥哥,却根本不懂我……”颜喻苦笑着,眸中汹涌的艰涩如同潮水一般奔腾着汹涌而来,竟带着一丝泪花闪过,嘴角却扬起了比阳光更为炙热的笑颜,“你什么都不懂,什么也没有听见……你在这里为自己辩解些什么!你在对我表明你很委屈吗?因为我的离开?你根本就不懂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叫嚣?南宫浅默,我告诉你,如果你是这样的人,就枉费我这样的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