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太看了一眼身旁的苏若朴。苏若朴说:“大嫂不要着急,刘二锅头现在没有家里,但过不多久就会回来。”
听他说话,常可贞楚楚可怜的神情立转凌厉,利剑似的目光逼视着他厉声问道:“二弟,今天这一出是你们夫妇两个挑唆的吧?我这个当大嫂的虽然没有对你们有多少恩惠,扪心自问也没亏待了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咄咄逼人?若俨都成了这个样子,我还有什么能为?难道连这个家都容不得我待下去,非得把我赶走才趁了你们的心?”
“大嫂,我们只是就事论事,你若有话可以好好地说,相信母亲一定会给你解释的机会。”
“我为什么要解释?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说我勾结民团,人证呢?物证呢?空口白牙地诬陷我,这是你一个读书人该做的事吗?还是你也是听信了谁的谗言,要把你大嫂扫地出门?”
被她这一问,苏若朴脸色一顿,仁珊却开口道:“大嫂,你要的人证物证,一会儿就到,稍等等吧!”
话音未落,小莲从外面进来说:“老太太,苏栋和苏皓在外面候着,说是抓住了烧咱们丝库的贼。”
“丝库被烧了?”常可贞惊讶地望着老太太。
苏老太太面色不变,寒声道:“让他们把人带进来。”
苏皓和苏栋一个一个膀子揪着一个人地来,朝老太太问了安。苏栋道:“老太太,我跟苏皓昨儿去咱们河边的仓库巡视,正好逮住这个家伙点着了咱们的丝库,人总算没跑掉,不过丝库抢救不及被烧了,请您责罚。”说着两人都跪在地下,同时磕了个头。
苏老太太让他们起来,冲着还跪在地上的人道:“抬起头来,让我瞧瞧这是谁,如此大的手笔!”
不用抬头,他一进院门常可贞就认出这是自己弟弟常镇海的贴身跟班儿小六子。小六子怎么会去烧苏家的丝库?难道常镇海还不甘心,非得要整垮云霞坊?她震惊之余,目光望着苏老太太,心中立道:不对!要知道,那里可是囤积了苏家的所有生丝,这下付之一炬可是多大的损失,别说云霞坊完了,损失之大就连其他铺子都要大大地受到牵累。可是老太太好像只是愤怒,根本没有被这巨大的噩耗打击到的样子。到底是她太镇定,还是事实有什么蹊跷?
“这是谁?”苏老太太问。
“是常家的小六子,常东家的跟班儿,昨儿晚上他带了几个人偷偷溜进丝库被我撞上的。”苏皓道,“他们给巡夜的看守下了蒙汗药,径直就找到咱们丝库去了。”
“我没下药!”小六子这时突然开口,口气生硬地说。
“是你没下药,下药的是给你引路的人。”苏栋冷笑一声,“刘二锅头已被我拿住,现在就在外面,你们要不要见见?”
一听“刘二锅头”几个字,常可贞脸一白,大声道:“娘,不可能的,我没有让刘二锅头去下药,更没让他烧咱们的丝库。”
苏老太太目光望向苏栋,他对常可贞说:“大少奶奶,您是没让他下药,只不过他暗地里投靠了常少爷,已经背叛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