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独孤一叶鼓掌叫好。君子楚知道由于自己的劝解导致妹妹这段时间对自己很有抵触情绪,遂远远地站在岸上,看着独孤一叶走到桥上,进入亭中。反正以他的功力,想听到亭内的交谈不是难事。
“怎么?四哥这次又换了个人来‘开导’我?你是我四哥什么人?通房?暖床丫头?贴身奴婢?”美女公主未回头直接很不客气开口,手指闲散地在琴弦上拨弄着。
君子楚在岸上挑眉,颇兴味看好戏。不但不着急,还闲的无趣招来侍女搬来桌椅摆上酒菜点心悠哉地在岸上看戏。
独孤一叶眉头跳了跳,眼角扫视一眼岸上没责任心的兄长,嘴角撇撇,就他?想得美!“都不是,我是揽月阁老板叶子。听说我的戏惹事了,所以就被你那‘体贴’的皇兄喊来了。”
“啊?”子郁公主惊喜地叫出声,回头一看,兴奋地只差没跳起来:“我想见你很久了!听说揽月阁的戏都是老板写的,是你写的吗?”
独孤一叶耸耸肩:“是啊!不要崇拜姐,姐只是个传说!”
“哈哈!”子郁公主烦闷情绪一扫而空,继而瞅到岸上悠然自得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担心的兄长时不满的嘟起小嘴:“四哥太过分了!我要跑出宫管你什么事,怎么能拿你开罪!他怎么不说去找父皇取消婚约!皇宫还有那么公主,又不只我一个可以去和亲!”
“她们没你漂亮呗!”独孤一叶笑着调侃。这话是事实,四皇子君子楚的母妃宫昭仪是南舒举国闻名的第一美人,而这位子郁公主长相继承了宫昭仪,那真是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子郁公主娇羞地低下头,光洁饱满的额头下,蝶翼般的羽睫微颤,让独孤一叶情不自禁想起徐志摩那句著名的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不胜凉风的娇羞!”
“啊?叶老板真是好文采!”子郁公主抬起头赞叹,原来独孤一叶不知不觉中便把那句诗念出来了。
独孤一叶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想转移话题视线到处飘,看到子郁公主膝上的琴不由赞叹:“好琴!”
“是啊!这是父皇送的!”子郁公主骄傲的挺起小胸脯。刚及鬓的子郁公主按照现代年纪算不过未成年少女,被保护得很好的她还是天真烂漫的纯情少女。
“哦!”独孤一叶有些犹豫,“不知可不可以借我欣赏一下?”
如此珍贵,哪想子郁公主非常大方,“好啊!你要弹吗?好期待!”
星星眼眨呀眨呀看着独孤一叶,让同为女人的独孤一叶小心肝乱跳,终于明白君子楚那双勾魂的桃花眼从哪里来的了,大概都是遗传自美女娘亲!
手指轻轻拨弄试试琴弦,独孤一叶想了想,一曲《凤求凰》自指间流泻而出。
君子楚诧异,同样精通乐理的他自然听懂了这曲声中的绵绵爱意,难道独孤一叶支持子郁私奔?这叫自己跟父皇怎么交代?还是说,这只是独孤一叶自己的感情?
“好深情啊!”子郁公主托着下巴,听得是万分神往。
“这是一个才子佳人的私奔故事。”
听着“私奔”这个敏感的字眼,两个人都竖起耳朵等待下文。
独孤一叶娓娓而叙:
“有个不得志的才子叫司马相如,有一天去一个高官家做客,恰巧见到了高官刚寡居回娘家的女儿卓文君,两人一见钟情。司马相如借着为官员抚琴助兴用这首《凤求凰》向帘后偷听的小姐表明爱意。两人情投意合,哪知高官嫌弃才子贫寒,卓文君一气之下随司马相如私奔。两人当垆卖酒,勤俭持家,日子十分甜蜜。后来高官想念女儿后悔莫及,认回女儿,把女婿举荐给圣上,司马相如凭借自己的才气赢得功名,功成名就。”
“好幸福!”子郁公主目光呈痴呆状。双手坚定的握起,似乎决心反抗到底。
君子楚急了,这不是越劝越反吗?
就在君子楚急得自己想再去劝时,独孤一叶手下突然换成一曲哀怨的曲子《杜十娘》。
“公主,听说您文采出众,如今给你一个问题回答:司马相如去面见圣上后呆在京城几年不返家,卓文君思念至极却只等来一封短书: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唯无亿(忆)字,这是为何?”
“恩?难道司马相如变心了,所以不想卓文君?”子郁公主一下子满目凄凉,似乎是自己遭遇了背叛。
君子楚放心了,重新稳稳坐好。
“卓文君面对亲友的责问时,解说这其实是一首诗:‘一别之后,两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处传,九连环从中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般思,千般念,万般无奈怨苍天!’”
“哦!”子郁公主释怀地露出笑容“看来是司马相如在京城太忙了吧!”
独孤一叶并未回答,继续边弹琴边讲故事:“公主知道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吗?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头水。蹀躞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男儿重义气,何用刀钱为!”
子郁公主心里咯噔一跳:“诀别诗?他要娶妾?卓文君自求休弃?”
独孤一叶并未回答,很多事只是后人根据历史的只言片语的记载的猜测,事实真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