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侍妾,姑娘也要放在心上?”她可是没看出来赵京阳对她们有多爱怜啊!
“哼,她们不是在嘲笑本姑娘受京阳冷落,难以飞上枝头吗?你就去告诉她们,公子不爱旧颜,当然是因为又有了新欢了。这样也好让她们的心思从我的身上转移到那个丫头的身上。当然,找不找得出京阳的”心上人“,也得靠她们本事了!”
“姑娘,有小禾在,您还怕她们找不着?女人嫉妒起来,火势可不会小哦!”
主仆相视一笑,说不出的默契。
再次踏入这片故土,不知道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也许是想看看她和梁子辰成亲了没有,也许只是想看看她过的好不好吧!
翻阅着《沈凝》的唱本,有的是道不尽的酸楚、心伤。
涵儿,你在戏中写到,沈熠在寻妹途中误将一女子当作是小妹,就过阴差阳错喜结良缘。那个女子说的不是你吗?还是真的就只是一出戏而已?
“熠儿……”沈夫人轻声唤道。
“娘,你怎么来了?”
“我见你屋里灯还亮着,过来看看!”这次回来,她是不愿意的,但是为了儿子,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我准备再将这唱本誊抄几份,好让戏班帮忙唱出!”
“夜深了,还是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要张罗开药铺的事呢。这唱本还是先缓一缓吧!等药铺挣了钱,再去请戏班帮忙演唱《沈凝》吧!”她岂会不知,拿起这唱本,儿子就会想起涵儿。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初的怒气已消。但是涵儿那丫头,到底是不适合熠儿的!
“娘说的是!”沈熠低下头,“娘,你也早些安歇吧!”
“嗯!”沈夫人心疼地看了一眼儿子,知子莫若母,她怎能不知儿子的心事。若不是他脸上的那块伤疤,他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她宁愿毁容的是她自己,也不愿见自己的孩子受这般苦楚。
强忍住心酸,踏出了房间。老天爷,沈家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熠儿毁容,凝儿失散,究竟是为什么?本想涵儿患有眼疾,可让熠儿无所顾忌。孰知,那丫头太过于机灵,不愿嫁熠儿。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不留她同行,免得熠儿现在现在对她牵肠挂肚!
凝儿遍寻多年未果,她已渐渐死心了。如今,一颗心完全在唯一的儿子身上。之所以答应熠儿回来,不是因为向他说的,开个药铺挣钱,请戏班唱《沈凝》,找寻凝儿的下落,而是要重振沈家门楣。或许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这么自卑。
沈熠看着镜中自己的面容,有着说不出的恨意!熄了灯,躺在床上。即使是在睡觉,他也不愿卸下那些粉末。因为这个不仅仅是他脸上的疤痕,还有他心底最深的痛。他只想逃避!
涵儿,这些日子,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我知道,你绝不会是那种贪慕权贵之人。当日,你说的那番话,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我为什么要轻易相信你的话,为什么会说出祝你们夫妻恩爱,白首不相离的狠心话!也许,涵儿正在受着什么煎熬,也许……他实在不敢再往下想。
他悔恨,当日为何要负气离开呢!如若不然,事情也早已水落石出了。
如果,涵儿当真已嫁与梁子辰了,他只要看看他是否幸福。如果没有,那他就还有机会去给她幸福!
“银千,银千……”
听到叫喊声,周语涵回过头,只见银绣急冲冲地跑向自己。当初自己讲故事的时候,她也算是一个忠实的听众。可是重回梁府时,早已与她生疏了,她现在来找自己又是因为什么呢?“银绣,出什么事儿啦,跑这么急?”
“我今天外出,在街上遇到一个小孩儿,托我将这封信转交给你!”
“信?”小男孩?自己在这个时空无亲无故,怎么会有人给自己写信呢,“那个小男孩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把信给了我,转身就跑了!银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银绣将信塞到她手里。
信封上的的确确写了三个大字:银千收。真的是给自己的!拆开信:明日未时,城郊凉亭见!
“谁啊,连个署名都没有,你让我去我就去啊!”哼!
“银千,你在那儿嘀咕什么呢?”
周语涵看了一眼银红抱怨道,“不知道哪个神经病,叫我明天未时去城郊凉亭见他!”
“那……你要去吗?”银红试探性地问道。
“干嘛要去,我知道他谁啊!想见本姑娘连名字都不写上,他以为我谁都见的啊?”一生气,索性将信揉作一团,仍的老远。
“对啊,既然不知道是谁,那就别去了,免得惹麻烦!”前天,她在街上看到了沈熠,现在银千又收到了这样一封信,莫非是他回来找银千了。那她该怎么办,究竟是继续拆散,还是撮合呢!
“嗯!”周语涵点点头,“我去伺候少爷了!”
走进梁子辰的房间,发现他在读着什么见她进来,梁子辰将手中的信扔向桌上,“这是方才门卫送给你的信!”
“我的?”周语涵奇怪的拿起信看,竟与刚才银绣给她的一样,“谁送来的?”
“怎么,连你也不知道?”
“连个署名都没有,我怎么知道?”她实在是想不出写信人。沈熠吗?可是他已经走啦,而且这也不是他的笔迹啊!
“你再仔细想想,也许又是你的什么”远房表亲“呢?”
听着他非正常的语气,周语涵更是觉得怄火,“我远房表亲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会是哪一个啊?”
“那要不要本少爷放你半天假,去看看他究竟是谁呢!”
“好啊,少爷都这么说了,奴婢又岂敢推辞呢!”去就去,要是无聊的人耍恶作剧的话,狠狠骂他一顿发泄一下也好啊!
梁子辰气结,说的本是气话,却不想被她弄假成真。他并非当真要放她半天假,让她去见别人。他只不过是想问出写信者是何人罢了。可是说出去的话又要如何收回呢!
“明日让银红随你一起去吧!”
“不用,都走了,谁来伺候你啊!”
“若是有什么意外,也好相互帮衬!”
“能有什么意外?顶多……再把我那个防身的小刀给带上!”因为嫌它累赘,在梁府的时候懒得带上,一直压在枕头下呢!
梁子辰也不再与她多言。他说的话,她就没有听的!
“姑娘,都已经未时了,银千那丫头怎么还不来?”小禾有些焦急。
“不是让梁府的人给她带了三封信吗?怎么说也会收到一封吧!再等会,也许是她寻不着机会溜出来呢!”
话音刚落,就只见周语涵在左顾右盼姗姗来迟。
“凉亭!”正嘀咕着,一个小布人映入眼帘,用手抓入一看,上面竟然写着“银千”两个字,还扎着针。气愤地正要开骂,只见自己站的周围有好几个同样的小布人,“丫丫个呸的,谁啊,他奶奶的有本事给姑奶奶滚出来,别缩头缩脑的,连只乌龟都不如!”
嚷嚷了一会儿,也不见周围有动静,只好气极地将粗鲁地将小布人一个个扯下。
“啊!”只觉得脚下一松动,便作自由落体运动。
“姑娘,她掉下去了!”小禾兴奋道。
“那当然,不然陷阱岂不白挖?”魅力的眸子掠过一丝得意,“生死由天,我们回去吧!”
哼,让你勾引京阳,今天就让你尝尽孤独、害怕至死的滋味!
“是!”陷阱那么深,天又这么冷,这条路上又无其他行人。有命活着,那还真算她命大了。
“啊!”揉了揉摔疼的胳膊敲了敲有些晕厥的头,勉强回头神来看了看顶上。完全有种“坐井观天”的感觉,都快有她两个人高了,“救命啊!”
隐约听到周语涵的叫声,梁子辰忙环视了一下四周,却不见人影。若不是怕她左顾右盼发现自己,也不至于跟丢啊!
“救命啊,喂,上面有没有人啊!”
“银千,银千……”梁子辰闻声赶至坑口。
看不清来人的脸,但听声音好像是……“梁子辰!”
“银千,你怎么样了?”梁子辰担心的问道。
骨头都快散架了,你说怎么样了,“我在下面,快想办法救我上去啦!”
“我这就想办法救你上来!”
听到了他的回应,情绪多少稳定了不少。上面绳子,什么东西都没有,他要怎么救自己啊!绳子,对了,“梁子辰,看到地上的小布人没有?”
梁子辰看了一下地面,“看到了!”
“你把小布人的线绑在一起,看看有没有三米长!”周语涵喊道。
“三米?”梁子辰撇开疑惑,明白了她的意思,“这线太细,用不上劲!”
说的也是,那怎么办啊?这里又没有绳子。对了,“梁子辰,你看一下附近有没有藤条之类的东西。”
“我看看,你别着急!”梁子辰劝慰着。
“嗯!”周语涵应了一声,心中的怒火早成了火球,他外婆的,到底是谁害她啊!在下面简直是度秒如年,急的她直跳脚。正好一脚踩下树枝上,险些将她滑倒。蹲下身,发现脚下有不少树枝,应该是为了掩饰洞口用的吧!
有了,周语涵将树枝折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插进洞壁,用脚试探性的踩了一下。不行,承受力太差!
“银千,你小心点,我丢藤条下去了!”梁子辰在上面喊道。
嗯?这么快就找到啦,他也不是一无是处嘛!“你丢吧!”
梁子辰闻声,丢下藤条。周语涵抓过,那是用几种植物的藤枝做成的藤条。然后将藤条绑在腰间。
“我拉你上来!”
“好!”
借着藤条,周语涵努力的攀爬着。虽然梁子辰也在上面费力的拉着,但还是花了一番功夫才爬到了顶端。
梁子辰看到了攀爬上来的脑袋,“银千,把手给我!”
妈呀,终于上来了,看见上面的人,心中不免有些激动。脚一踩空,身体顿时后倾。梁子辰见情况不妙,忙俯身去抓周语涵。最后,在重力的作用在,将他也带了下去。
“啊……”
“银千,你没事吧!”梁子辰忍痛站起来,关切地问道。
“啊!”天底下最郁闷的事估计也就是在快要爬出陷阱的时候却因为一个小激动又重新栽了回去吧!“这个洞到底是谁挖的啊,我要把他五马分尸,大切八块!”
“你见到了写信的人没有?”
“对哦!”梁子辰一语惊醒梦中人,“是那个人约我来的,还有小布人,那些个小布人根本就是挂在这陷阱的周围的。可是,谁要害我呢?”
“你想想看,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梁子辰帮她分析着。
“我整天在梁府呆着,能得罪谁啊?”气极地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右腿根本就不受力,还痛的要命。
“怎么了?”
“完了,会不会骨折啊!”小心地卷起裤脚,却发现早已是鲜血淋淋。
“来,腿试着动一下,看看还有没有知觉?”梁子辰轻轻的捏一下她的骨关节处,心疼的查看着伤势。
“喂,你干嘛,痛死了啦!”被触到的痛处,腿不自觉的向后缩了一下。
“还好,是摔伤!”梁子辰稍稍松了口气。
周语涵解开腰间的藤条,“现在怎么办嘛。再不出去,我们不是冻死也要饿死啊!”身上的痛让她连说话都觉得费力。
“藤条的另一端我帮在树上,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你做梦哪,这洞肯定是刚挖不就,泥土松的很,你以为光抓着藤条就能上去啦!”别说他要带着自己,就是他一个人想要上去,都困难的很。
梁子辰看着洞壁上插着几根树枝,又注意到被周语涵折成几段的小树枝,然后捡了起来。
“你干嘛?”周语涵奇怪。然后看着他在自己插树枝的地方,又继续插了几根,便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是想利用攀岩的方法,攀上去!周语涵忙将腰间的小刀递给他,“拿着,你先上去!”
梁子辰点点头,“别害怕,我很快就会带你出去!”
周语涵点点头,这时候,也只有他可以信了。唉,要是沈熠在的话,那该多好,他一定一个飞身,就上去了!
费了一番周折,到达地面时,天已经黑了。梁子辰将藤条放下洞口,“银千,看到藤条了吗?”
“看到了!”周语涵勉强站起来,系好藤条。
“你的腿能动吗?不行的话,我回去找人救你!”
“不用拉!”周语涵赶紧阻止道,她可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你在上面拉好藤条就好!”
“你别逞强!痛就告诉起我!”
“没事拉!”告诉你有什么用,是你能替我痛,还是这样我的痛就会少一点?
周语涵用力抓住藤条才发现,左腕竟有些麻木,完全使不出力来,右腿的痛也渐渐袭来,眼泪也不争气的冒出来了。
可是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上去。如果死在这里了,还怎么回21世纪啊!心一横,将腰间的藤条接下,紧紧地绕在左腕上。咬咬牙向上攀。每多上一步,手腕上的藤条就会绕一圈。
梁子辰的心很细。洞壁上的枝条被他插得有些密,这也减少了她使用的力。
等到梁子辰将她拉上去的时候,左腕已是又痛又麻,浑身也已发软。疲惫酸疼一股脑地袭来,让她连站的力气都没有!
“银千,银千……”
“休息一下,我走不动了!”
梁子辰将她拉上背,“你受伤了,得赶紧回去。”
“如果你把性子稍微改一下的话,应该挺招人喜欢的!”虽然有些晕厥,但意识还有一丝清醒,“对了,你怎么来这儿的?哦……你跟踪我!”
“以后别一个人出来了!”如果今天他没有跟来,他想象不出自己已经担心害怕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