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相亲?”施卫臻失笑,“妈,我说过了,我的事情我会自己做主,您不用替我打算。再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竟然还要我真的去相亲?”
“什么什么年代了,就是现在相亲才是最流行的。你没看电视上,现在几乎每个频道都有关于相亲的节目,而且办得还不要太红火了。这说明什么?就是说相亲才是时髦的,才是被需要的。”胡敏霞说,“再说了,你说你自己做主?等你自己做主,我和你爸进棺材了也喝不到一杯儿媳妇儿的茶。”胡敏霞这次很强势,不达目的不罢休地说,“反正我和人家说好了,你这次必须得去。”
施卫臻抚额无奈,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就是那么喜欢对他的事情指手画脚。
“妈,我……爸。”施卫臻的父亲施镇海从楼上下来,他对施卫臻说:“卫臻,这次你就听你妈的,这个女孩儿我也看过,无论家世还是修养,都能够配得上你。”
施卫臻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把家世挂在嘴边,难道门当户对就这么重要?只要门当户对了,他的婚姻就能够幸福美满?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用。还不如不说,白费口舌而已。
施镇海很少干涉施卫臻的事情,不过既然他说了,那就是说,施卫臻不得不去。
他站起来,“我知道了,会去的。”然后就要上楼。
“哎,是明天下午,在聚淼轩茶楼,别迟到啦!”胡敏霞冲着他的背影喊。
当施卫臻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的时候,胡敏霞问施镇海:“镇海你说,卫臻怎么总是不愿意听我的话,我说什么他非得和我对着,我这当妈的是不是太失败了?”
施镇海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说:“以后他的事情你少操点心,都快三十的人了,又不是当年那个吃个饭还要你手把手教的孩子,他自己心里有数。”
“他有数?他能有什么数?我就没见过他给我好好地谈场恋爱,真怀疑他是不是不喜欢女人。”最后一句话胡敏霞说得很轻。
“说什么呢你?”施镇海斥道,“你这当妈的是怎么说话的?行了,这次以后你就随便他去,他爱找就找,不爱找也随着他去吧。”
“我随着他去?随着他去他非得给我打一辈子光棍不可。”胡敏霞不以为然。她当妈的不管儿子那谁去管啊?所以,只要他一天不结婚,她这心啊,就得一天天的操下去。
施镇海摇摇头,看向楼上的方向,低喃了一句:“这孩子,肯定还在介意他姐姐的事情。”
晚上去酒吧的时候,经理把尤沫冉叫去了办公室。
见尤沫冉只是一个人来,问:“你弟呢?”
“被我妈禁足了,搁家里待着呢。”
梅启林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的手,说:“你的手没事吗?还能工作?”
尤沫冉伸出包扎着的手,挥了挥说:“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其实她出来的时候尤家爸妈是十分不同意的,非要让她请假不可。不过她想着尤陌辰的事情还没说清楚,所以还是执意来上班了。
“行了,你今天先回去吧,明天再来。至于你弟弟的事情,我已经问清楚了。不过虽说错不在他,但是他不是没错,先动手打人就是他的不对。反正现在离开学也没多少日子了,再说原来的乐队也回来了,所以你让他们不用过来了。”梅启林对她说。
“您就算想让他来也来不了了,我妈不让。”尤沫冉摊着双手说。本来她今天来也是想说他们来不了了,不止她弟弟,就是沈翔耀几个人,听说下场也不是那么好。
梅启林笑了笑,然后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你弟弟他们这几天的工资,你给带过去吧。”
“这怎么可以,我说过的,可以不用工资,您能给他们一个锻炼的舞台就很好了。”尤沫冉拒绝道,“再说又出了那样的事,怎么还好意思收钱呢?”她把钱推回去。
梅启林把信封放到她手里,说:“別推了,给你你就拿着。我不是小气的人,这点还是给的起的,总不能让那些小朋友第一次工作空手而归吧?收着吧。”
“这……”尤沫冉想了想,收下了钱,笑着说,“那我就替我弟弟他们谢谢您啦。经理,您真是好人。”
尤沫冉笑眯眯的,眼睛也弯成了一轮弯弯的月亮。
梅启林觉得这姑娘还是很可爱的,挥了挥手说:“你先回家吧。”
难得晚上不用上班,可是回了家尤沫冉又不可能睡得着,生物钟早就形成了。
她打开电脑上网,猛然想起自己上次做的恶作剧,想起他上次帮了她,于是善心一发,把那几个网页上的那篇贴子都删除了。
上网好像也没什么事可干,她无所事事地浏览页面。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手机突然想起来,尤沫冉拿起来一看,是温周打的。
“喂,温周,什么事啊?”
“你怎么没来上班?”温周问她。
尤沫冉才想起来她今天请假了忘记跟温周他们说了,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温周,我不是手伤了吗昨天,经理就让我先休息一天,忘跟你们打声招呼了,你帮我跟诗茹他们也讲一下。”
“哦,这样啊。”温周的声音听起来有微微的沮丧,“那好吧。对了,你手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没事,就是破了点皮,死不了。”尤沫冉不在意地说。
“瞎说什么呢?那你好好休息,我先挂了。”
“嗯,拜拜。”
挂了电话,尤沫冉想起昨天想跟温周说的话因为那样一打断也没说,不过……
“人家什么都没说,我这样冒冒然地去讲不是很奇怪吗?”尤沫冉自言自语道。
温周喜欢她,虽然她想了想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但是当事人还没说话,万一要是误会呢?那岂不是闹了个大笑话?再说,就算是真的,她要是这样跑过去跟他说,说什么呢?让他不要喜欢她?可那是人家的自由,她管的着吗?而且她很珍惜和温周的友情,他是个很好的朋友,她不想因为这个失去他。
唉,怎么那么麻烦呢?支着脑袋,尤沫冉不知道究竟怎样做才能让温周不喜欢她并且还能够继续和她做朋友。
所以说,爱情是多么麻烦的事情,本来朋友做得好好的,她觉得那是一个很好的男闺蜜,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倾心交谈一番。可是现在,她有时候总会有怪怪的感觉,就像是邻人盗斧那个故事一样,总是想着他是喜欢她的,然后就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去对待了。
这样的感觉,真心的不是很好。
对了,尤沫冉突然想到,以后温周再给她买夜宵的时候,她一定要让他把钱收下,这样一来,说不定他就会有所察觉。只要那层窗户纸没捅破,那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件事情解决了,或许不会伤害到他们的友谊。
这么一想,尤沫冉豁然开朗,觉得她和温周的前景也是一片光明。
章向钦在施卫臻的牵线下得到了那个美国脑科专家的联系方式,他打算亲自前往美国找他,如果可能,他希望带他去新加坡为林微安治疗。
章向钦有点等不及,打算明天就出发,因此前一天晚上,约了施卫臻见面。
施卫臻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一个月有一大半的时间是住在外面的。
于是章向钦直接去到他的家里找他。
“你今天不是回你爹妈家了吗,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章向钦进门后问。
施卫臻给他倒了杯咖啡,说:“不想待那里,就回来了。”
见他面色不郁,章向钦问:“怎么,你妈又给你找哪家的大家闺秀了?”
一说这个,施卫臻果然脸色又沉了几分。
知道自己猜中了,章向钦道:“以前你不是都没理会吗,这次干嘛闷闷不乐的?”
“这次不一样,也许他们是真的怕我会当丁克一族,所以连我爸都发话了。”
“那你自己有没有这个意思?”
施卫臻看向他,摇摇头,“我又没有出家,干嘛要单着。只是感情这东西,我觉得不能用家世和金钱去衡量,否则就失去了它的本真。如果真的要结婚,我会自己去选择,而不是听从父母的安排。”
章向钦点头,表示赞成。“对了,上次在‘吻别’你怎么会替那丫头解围的?要是我没记错,我们可是有过节的。”
“有次霍士庆喝醉了,是她联系我让我把他带回来的。你知道的,我不习惯欠人人情,所以……”
“原来如此,”章向钦恍然,“我还以为你看上人家了呢。”
“怎么可能?那个丫头?”施卫臻想起她对他大吼大叫的样子,失笑道,“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章向钦一想也是,好几次见那丫头都是乍乍乎乎的,而施卫臻比较欣赏成熟有魅力的女人。的确不是一个型。
“霍士庆呢,听说婚姻出了点问题,还好吧?”
“我也不清楚,不过他人还在这里,没听说要去新加坡。”
章向钦叹了口气,“唉,围城啊围城,究竟是爱情的坟墓还是归宿,只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