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水这几天很烦。
烦的不仅是楚向阳的隐瞒跟欺骗,也烦那个最近每天都到店里报道的男人。
漂亮的金发女服务员Adela一脸暧昧地冲元秋水眨眨眼睛,“嘿Viva,那个男人又来了,你确定不过去跟他聊两句么?”
元秋水假装严肃地回答,“上班时间可不允许八卦。”
“啧,恼羞成怒了么?”Adela爽朗地笑笑,“说真的,Viva你真的是太冷淡了,就算你对老板痴心一片至死不渝,但是也不能对别的人都这么视而不见啊,你不上的话我可就上了啊,虽然我不怎么愿意找东方男人,但这个人真的很让人有想破例的冲动啊!”
“好好好,你喜欢你上吧。”元秋水粗略地将账单过了一遍就往厨房走去,“不过我提醒你这根骨头可不怎么好啃。”
“算了吧,你可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眼中的不舍,再说了,那人要是看得上我我早上了。”Adela收拾好手上的菜单说道。
“瞎说。”元秋水笑笑没再搭理Adela。
“对了对了Viva,7号桌的客人点了你做一份A套餐。”Adela冲着元秋水的背影喊。
径直走路地元秋水头也不回。
7号桌。
牧学谦你可真是烦人。
元秋水本以为楚向阳回意大利几天很快就会回来的,可没曾想她这一等,便是等了近半个月。
这半个月来牧学谦每天都会到晚秋去,从早坐到晚。
窝在储物间给楚向阳打电话的元秋水看了眼窗外的天气,不由一阵烦躁。
忙音忙音又是忙音。
这两天来楚向阳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元秋水现在急得根本就忘了楚向阳欺骗自己的事,她真的很担心他。
其实楚向阳现在也是处于联系不上元秋水的状态。
一直呆在餐厅中的牧学谦端坐在电脑前处理着一些公务,不时抬眼瞧瞧元秋水是否从储物间中出来。
牧学谦知道,最近有大事要发生了。
那个楚燚,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角儿。微雨阁要是落在这种人手上,单从某一方面来看,还是很有必要的。
做大事业的人就必须能够狠得下心。
较于刺杀楚怀天,之前的刺杀楚向阳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再怎么说楚向阳也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楚怀天却是他的生父啊。
看来得尽快带着元秋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不好意思啊!因为有些原因,现在加一段本来准备完结后发的小番外’
牧子衿第一次见到秦守时,是在牧学谦的十六岁成人礼上。
那天天气很好,阳光很充足可是又不会觉得太热。牧子衿刚从英国回来,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牧家院子里撞上了同样大包小包的秦守。
秦守笑眯眯地帮牧子衿捡好她的零食,绅士地问她,“你就是牧子衿吧?”
面对牧子衿疑惑的目光,秦守笑得花开灿烂,他说,“学谦昨天才刚提起过你,说她有个喜欢走到哪儿都带着大包小包零食的表妹,贪吃得不得了。”
“我才没有!”面对秦守的揶揄,牧子衿恼羞成怒,大声说到,“你不也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么!嗯?你也是个贪吃鬼。”
“呵……”秦守低笑一声,说,“这可不是我要吃的,我是打算买来送给牧学谦那个贪吃的小表妹的。”
牧子衿本来想傲娇地来句“谁稀罕的”,可看到秦守袋子里有个她找了许久都没找到的李记豆腐干,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又咽了下去,马上挤出个谄媚的笑脸,大声说到,“真的么?那就谢谢你了!”
秦守本来还想打趣一下牧子衿的,可看到她灿烂的笑颜,也跟着笑了起来。
牧子衿跟秦守的初见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到谁也猜不到他们后来会纠葛一生。
秦家在二十多年前也是F市举重若轻的一大户,可自从出了个削发出家的秦二公子后,秦家就慢慢落没了。
秦守的父亲虽是秦家长子,可总归是个不受宠的私生子,连带着秦守在秦家的地位也有些许尴尬。
牧学谦认识秦守时就知道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秦守这般人物怎会甘心处于现在的地位?若干年后,秦家终会掀起一场大风浪。
在刚得知牧子衿对秦守的心意时牧学谦是不赞同的,秦守这般心狠手辣的笑面虎怎么会有真心?可他学不来封建的家长制,他除了使点小阴谋小诡计,其他的也做不来。可秦守好似着了魔,愣是一次次经过了牧学谦设的所有考验。
牧
学谦终于是放心将牧子衿交给秦守了。
后来的牧学谦看着处于水深火热的牧子衿,不止一次地质疑自己的眼光。
谁也不会料到有那么惨烈的后来。
大家都说秦守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温润,体贴。可谁又知道,为了在秦家站稳脚跟,秦守不仅是简单的秦家长子长孙,更是落雨堂的堂主。
落雨堂,整个国内有名的微雨阁一大分支。
微雨阁,名字听着诗情画意,可做的全是走、私、贩毒、杀、人的勾当。
跟黑社会扯上了关系不可怕,可怕的是落雨堂副堂主洛潇潇。
落雨堂的所有人都知道洛潇潇喜欢秦守。
明知身边安着这么一颗定时炸弹,秦守竟然也敢来招惹牧子衿。
当洛潇潇找上牧子衿时,牧子衿正兴奋地为跟秦守的订婚典礼做准备。
洛潇潇用枪指着牧子衿的脑袋说,“你以为你姓牧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牧子衿笑了,眼中带泪,“你说的,都是真的?”
好个秦守。
原来这一切只是作戏。
秦守他竟……竟敢说……跟她牧子衿订婚只是屈服于牧学谦的淫威。
秦守为了壮大秦家势力,鱼和熊掌真是两个都不愿放过。左手拥着洛潇潇,右手揽着牧子衿,他是从没想过终有一日纸会包不住火,还是……对她牧子衿的感情太有把握?
洛潇潇说,“为了他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洛潇潇说,“你不知道吧,我跟他已经有了个两岁的孩子了。”
秦守啊秦守,你真是恶心。
当抱着别的女人滚-床单时,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怎么还会有脸在我面前信誓旦旦说此生只有我一人?
牧子衿凄楚地笑了,她说,“不是他说的我不信。”
洛潇潇也笑了,她说,“你会信的。”
洛潇潇说,“你还记得上个月十八号那天,他跟你说了什么么?”
牧子衿当然记得。
那天正是她跟秦守刚定下婚约的日子,她想拉着秦守去庆祝,可是秦守却说落雨堂那边有很重要的事要赶着去处理。
洛潇潇看着牧子衿一瞬白了的脸色笑得残忍,她说,“十八号那天,是航儿的生日。”
牧子衿的笑容终于崩溃。
十八号那天晚上,在临近凌晨时,她给秦守打了个电话。当时秦守说自己在忙急匆匆挂断了,可她分明听见电话那端有个女声在说,“我们航儿终于又长大一岁了。”
后来洛潇潇再说了些什么牧子衿记不得了。
洛潇潇怎么离开的她也记不得了,只记得等她回过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一切都陷入黑暗了。
牧子衿本来是想在秦守去意大利开会时逃离他的监禁的,可计划还没得到实行,就得到了元秋水出事的消息。
看样子,不管去哪里都不安全啊。
如果她也离开,最后也会跟元秋水一样吧。
最后变成楚燚威胁秦守的筹码。
可是,不离开,真的眼睁睁等着自己被洗脑的那一天的来临么?
牧子衿对着镜子里形容憔悴的女人苦笑了一下,看看这张脸,哪里还像是个才24岁的女人?
之前被洛潇潇囚禁的那段日子,她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可这些她都能原谅,她只是不能原谅秦守明明知道她被困在哪里,可为了自己的利益,权衡之下竟然弃她于不顾。
牧子衿缓缓掀开衣服露出肚子上狰狞的疤痕,那是她在逃跑时被一个黑衣人用刀划开的。从那以后,为了防止她再不听话,洛潇潇给她注射了毒品。
戒毒的日子真的很难过。
那是牧子衿这辈子再也不想提起的忆起的伤痛。
牧学谦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还遭遇过了这么一出,如果知道的话,是不是会更心疼自己?是不是会帮助自己逃离秦守?
可是,他们如果知道的话,那秦牧两家的关系也必定会恶化了……
秦牧两家的合作现在还不能中止。
那么,是不是只有自己死了,才能解脱呢?
牧子衿缓缓抚摸着肚皮上那道七八公分的,又看看自己那双苍老得好似七八十岁的老人的手,左手小指曾经被打骨折过,到现在还有点不灵活。
秦守,我花了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几年时间去爱你,我不后悔。
可是,我以后,再也不会爱你了。
牧子衿笑着,眼神空洞无物,好似一个行尸傀儡。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步一步挪到床上躺好,牧子衿缓缓闭上了眼。
等元秋水找到后,一切就该解脱了……
‘啊啊啊这段是为了交代秦守为什么会突然有能力帮助牧学谦寻找元秋水所以提早发上来了……嘛,心疼我的子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