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了?
谁来了?
冉小萌跟着他站起来,柏寒显得十分警惕,沉声问:“身上带武器了吗?”
“我只有银针。”如果不是提前觉得需要带武器,否则她身上一直都只有银针防身而已。
柏寒身上也没武器,拉着冉小萌往二楼跑。
封川易和柏倾在二楼书房,无论如何把人教到他们身边安全一些。
“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柏寒,你抓住她了啊,那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是要叛变了呢。”
不阴不阳的男声不知从哪里传来,冉小萌和柏寒迅速警惕起来,睁大着眼睛四处看着,寻找危险的来源。
“梼杌……”柏寒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冉小萌听不清楚,下意识靠近他,询问地‘啊’了一声,而就在此时,忽然有一道带着劲风的攻击‘咻’的一声直逼他们,柏寒推开冉小萌,劲风便从他们的面前冲过去,力道十足,他们额前的碎发甚至都被扬起。
劲风还在地上发出了‘啪’的一声,冉小萌这才分辨出来这是一条长鞭。
封川易和柏倾已经跑下来,柏寒迅速把冉小萌推给封川易,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长鞭再次带着十足的攻击性而来,柏寒赤手抓住长鞭的一头,长鞭的末端从他的耳侧扫过,在他的耳廓上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
“书房床垫下,我的武器拿给我!”柏寒额头对身后的人沉声说了一句,柏倾立即转身要跑回二楼,还没走几步,面前忽然挡了一个人,暗黑色的服饰,关节处挂着铁质装饰品——忍士打扮。
“白狐,你干什么!”柏寒眼神骤冷,用最阴寒的音调询问昔日他最信任的手下。
梼杌从黑暗中现身,白色的衬衫米色的休闲裤,就像一个普通男子一样的打扮,他也没戴面具,但却分外引人注目,因为他——过分白。
陶瓷一般的洁白皮肤,无血色的薄唇,及腰的长发和眉毛的乳白色的,整个人看起来呈现一种病态的美,但不可否认,他这种美很别致。
白化病吗……冉小萌曾在网上看到过一个白化病萝莉,也是这样白的不正常,就像是打了石膏那样,通身上下都是乳白色的,据说畏光而且视力不好。
“野狼组长,应该你矿工太长时间,主上还以为你已经为组织捐躯了,所以派我来领导代替你领导行动组,现在你的人物包括你的组员,都归我了。”梼杌嘴角微扬,露出了一个微笑。
柏寒视线重新落在眼前的人身上,眸子深沉,丢开他的长篇:“但现在我好好的,我的任务和我的组员就不劳你费心,我自己处理就好。”
“那可不行,你无声无息消失这么久,谁能保证你没背叛主上,你还是先回去和主上解释清楚,等主上发话,该还给你的我一样都不会少。”梼杌‘咻’的一下收回长鞭,稀疏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纯白干净如同一个下凡的天使。
柏寒微微抿唇,侧头看了一眼哥哥,缓缓走上前一步,看着他反问:“你今天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来……”
封川易握着冉小萌的手更加紧了一些,警惕地看着梼杌,他却是轻松一笑,略显空灵的眼眸扫过冉小萌,淡淡道:“king不想和神偷门为敌,所以自然也不会打封少夫人的注意,之前我们是有些误会,封总裁不必紧张。”
虽然这样的话半毛钱的可信度都没有,但封川易倒相信他不可能会这么直接抢人——即便争夺宝藏的事基本捅上了台面,但基本的伪装还是必须要有的,毕竟神偷门和拥有王室背景的封氏都不是好惹的。
梼杌看向柏寒:“我们只是来接野狼组长回去的。”
这么大阵仗,只是‘接’?
柏寒沉默地看着他深沉地想着什么,梼杌转身,束起的长发在半空化开一个弧度,他一边走一边慢条斯理地收起长鞭,声音淡淡且掩饰不住轻蔑的笑:“走吧,野狼组长。”
柏寒深呼吸了一口气,也没回头去看任何人,迈开脚步跟着梼杌走。
“等一下!”柏倾跑上来拉住柏寒的手,神色严肃,“不准回去,我不准你再回去那个地方。”
梼杌轻笑了一声,转身用长鞭的把手架开柏倾的手:“回不回去可不是你说了算……嗯?同卵双胞胎啊,长得真是很像呐,来,我告诉你吧双胞胎兄弟,他的生命从加入king就是属于king的了,他这辈子想要离开king,除非是死否则绝不可能。”
“我不知道king是什么,但他是我弟弟,我不准你们任何人从我身边再带走他。”柏倾甩开他的鞭子,强硬地拉着柏寒的手往会扯,但却发现弟弟纹丝不动,只是握着他的手紧了许多。
柏寒声音微哑,声音轻缓低沉:“你什么时候能做得了我的主?我说要留在你身边了吗?别自作主张了,那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你和我说过你……”
“我和你说我受够了你的世界,平凡又普通!我要的是刺激,我要的是疯狂,你既然都给不了我就不要老是阻碍我。”柏寒大声地打断了柏倾的话,情绪无端有些暴躁,还反手推开了他,柏倾往后退了几步扶住沙发扶手才没摔倒,却撞倒了摆放在沙发边的小茶几上的花瓶。
一声清脆的碎片声后,四下便是一片静默。
黑暗又静默。
大门被打开,光从门口倾洒而来,橙黄色的路灯光照着躺在院子地上的保镖已经僵硬的尸体、照着一地的殷虹血迹、照着持刀而立的忍士戴着冷硬面具的脸、照着梼杌白瓷般洁白又清冷的脸、照着柏寒有些恍惚的神情。
柏倾胸口是心悸的疼,扶着沙发苍白着脸色,另一只伸出去想要挽留,声音里带着无力的无助和无奈的心疼:“柏寒……”
柏寒深深闭上眼睛头也没回地快步走了出去,梼杌看着他出门,才回头用意味深长地眼神扫了一眼室内的所有人,最后停在柏倾的脸上,缓缓地露出一个嘲讽又傲慢的笑,也跟着转身走了出去。
柏倾胸口特别疼,忍不住蜷缩坐在了地上,手撑着地板却扎到了花瓶碎片,掌心是一片刺疼,他看着掌心迅速渗出的血,神情也是恍惚。
——我忽然觉得,一直和你过这样的生活也不错,虽然乏味,虽然普通,但也勉强算有滋有味,当然主要是不孤独了。
昨天的言语还清晰在耳侧,今天为何就变了模样?
车子在院子里启动,冉小萌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对封川易说,“我问柏寒一句话。”说着挣开他的手,跑到了院子里,对车子大声喊,“柏寒!”
车子后座缓缓摇下车窗,露出梼杌的脸,而柏倾被他和白狐控制坐在中间,听到她的喊声转头看过来。
“我们大战了十几局的游戏,最后这句定胜负的是你赢还是我赢?”冉小萌笑着问。
柏寒一愣,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冉小萌问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冉小萌继续笑着说:“我们还没打到最后还分不出胜负啊……这样吧,我猜神弓在小茅屋,如果我猜对了就算我赢,你快说神弓是不是在小茅屋?”
柏寒眼底眸光流转,嘴角邪气地弯起:“嗯,的确在小茅屋,算你赢了,只是现在你赢了也没意义。”
“谁说没意义,我知道了神弓在小茅屋,等会来电了我继续打下去,拿到神弓不就升级了,我的可不会放过到嘴的肥肉,我一定会拿到神弓。”冉小萌眼神有几分坚韧,认真地看着他说道。
柏寒只是笑着,梼杌他们不知道这对话是什么意思,有些无聊地摇上车窗,吩咐车开走。
黑色的轿车融入如墨的夜里,迅速不见了踪影,冉小萌看着车子走远,默默记下车子的特征,转身去看满院的尸体,这些保镖原本都是派来保护柏倾柏寒的,没想到竟然直接被他们灭口,这算是杀鸡儆猴吧。
封川易已经被通知人来收拾尸体,又叫了救护车——柏倾发病了。
……
长鞭如有破风之势倏地划破空气直接鞭打在人体,一声沉闷的响声伴随闷哼一道响起,而被鞭打到的皮肤瞬间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一夜过去,柏寒身上已经是体无完肤血迹斑斑,亚麻色的羊毛也被血浸成暗红色,他的身体被绑在十字架上,低垂着脑袋,这一鞭子下去,他又从昏厥中醒来,艰难地抬起头,脸色几乎和他的银发一样白。
他半眯着眼睛,发梢染了血贴在了他的脸上,蜿蜒出妖治的俊美,他眼角泪痣熠熠生辉,凤眸也倒影着眼前执行的人颀长的身影,他艰难地扯出笑,声音沙哑:“我就说白狐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力气,原来是梼杌组长亲自动手。”
梼杌嘴角带着得意的笑,站在他面前手里长鞭吸入了他的血,他的心情越发觉得好了。
“这就是主上对我的惩罚吗?一百鞭?还是两百?”柏寒显然很虚弱,有几次几乎要昏厥过去。
梼杌慢慢走到他面前,柏寒因为失血过多有些不清醒的,脑袋不受控制地垂下,梼杌却直接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一个背叛者,当然是被处死。你会在这里,被你的组员轮番鞭打,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