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一大早正式起程。和尚们和杜确都来送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出发了。我们先是沿着黄河岸边向南走。到了一处驿站,杜确与和尚们就道别回去了,不提。
我带着一些家人,拉着相国的棺材,得意洋洋的在前面开路,刚开始还觉得新鲜,但是走着走着就觉得闷了。回头一看,靠,见那郑伯常骑着马傍着崔莺莺的车轿,正有说有笑呢。
早知道有这种好处,我去压阵啊!边走边回头几乎将那脖子拧了下来。真恨不得脑后面也长出一对眼睛来,时时刻刻盯着郑伯常的一举一动。虽然心里面着急,但是还不敢有吃醋的表现,这里的人都看着呢。老李又不知跑哪里去了。
心里郁闷,看看日近中午,和崔夫人说了一声,便打马快行去前面找了两家稍大一些的饭馆,让他们快些准备饭菜。我们这里有好几十个人呢,所以得提前准备。吃了午饭,再次前行。看看天将晚,便又跑前面去找客店。
现在才知道这打前站不是什么好活。提前找饭店,定下饭菜。一家不够,还得在附近找上两家,等大家都吃完了,你才算是忙完了,匆匆吃一几口饭,再急忙向前面赶路。这客店也是如此,一家住不开,就找两家甚至三家。这个幸苦哟。
住店时,却见那郑伯常一脸的黑线,有点不高兴,便耐闷。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找点闲空在店里面转悠,看见红娘出来打水,便问红娘郑伯常不高兴是怎么回事儿。红娘笑道:“我说了又怕你得意。是因为我们家小姐今儿在他面前夸了你一路。”
我问:“真的假的?”
“信不信由你。”
我深深向红娘鞠了一躬,说:“多谢你家小姐。”
红娘说:“你当着面谢她去啊,你当我面谢她也不知道啊?”
“这个就由妹妹代为转达了!”
“我凭什么啊?要是让小姐知道我把她出卖了,那她还不信任我了呢。”
“这个我信任你。我要是和你家小姐结为百年之好,就让你做陪嫁丫头,然后我就给你赎了身,让你做我们家的小姐,找个官宦人家嫁出去,你说好不好?”
“说你们呢,怎么又说到我的头上来了。我忙着哪,走了啊!”
“妹妹走好!”我也回去洗洗要睡。这回是满心的欢喜呀,让我不由得想高歌一曲。边洗脚边唱起:“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危难之中显身手,敢把热血写春秋,写春秋!”
只顾得高兴,却先洗了脚,然后把毛巾丢进洗脚水里面又擦了脸。闻到有脚汗味才清醒过来,靠。这人要是幸福了,比喝酒还醉人哪!
和老李在同一个客房里面睡,夜里老李把我叫醒了好几次,说你笑什么呢,这么大声。我都不好意思和他说,在梦里我是如何与莺莺一起气死郑伯常的,哈哈。
第二天一早继续赶路。这回在路上不吃醋了,只想看那郑伯常如何吃醋,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却又差点把脖子拧断。这天很快就到了潼关城,找了一家大些的客店住了下来,其中的细节不一一细说。第三天,到了下午就到达了华山脚下的华州城。见那华山高耸在云端,又值夕阳西下,在霞光映照下,那山都变成紫色,好不壮丽。
吃饭时,郑伯常便说起曾经上过华山。我也来了一句:“这华山自古就是一处圣地,史上曾发生过多少动人心魄的故事。最著名的也要算是武林史上的华山论剑,你们可曾听说过?”
说完这话,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这时候我才想起,这后来都是金庸虚构的宋代的故事,他们哪里听说过。我便尴尬地一笑说:“这是歪史地记载。大可不用深究真假。”
这郑伯常纯心要出我洋相啊,问道:“表兄是看得哪本歪史里面有这样地记载?兄弟我也算是博览群书,为何末曾耳闻?”
我心说兄弟你找忽悠是吧,别的本事没有,这点本事倒还能正常发挥。便说道:“曾经在好友杨巨源家里见到过一本名叫《史外别传》的书,也不知是从哪里找到的古本,也仅此一本吧。”
郑伯常听后半信半疑,我也不敢再说什么。
莺莺说:“可惜来回经过几次,却没有亲登华山的机会。”
郑伯常道:“表妹如果有兴趣何不亲近一下这华山。”
我说道:“嗯,我们行程不是太急,何不明白耽搁一天,表妹也借此机游览一下这大好河山。”
崔夫人道:“我们到是不急着赶路,可是一个女孩子家去荒山野外碰到坏人如何是好。如果二位贤甥有兴趣可以自便,我们在店里面等候就好。”
郑伯常道:“姑妈多虑了。有我郑伯常在,就是有几个村野匪徒也不在话下。况且我们只去山上几个热闹的景点上转一转就回,哪里会碰到坏人。”
我心说,郑伯常是什么意思?有他郑伯常在,我张君瑞呢,我这么个大活人在他眼里就没有了哇。切,休想。你眼里没有我,我也得露一下头。就说:“明日我陪同妹妹一起去,姨母尽放宽心,万事包在我张君瑞的身上,绝对保证妹妹地安全。”这话明显是对着郑伯常来的,郑伯常看了看我,我却没有看他。
崔夫人看看郑伯常又看看我,没有说话。
郑伯常说:“姑母所虑无非是怕有人打妹妹的主意,有我郑伯常在,姑妈就无须多虑了。”
听他那话明显是反击我呢。可是如果现在明着和他对着干起来,不就证明我是做贼心虚了吗?嗯,做贼也不能心虚,所以没有说啥,只是看着崔夫人。
崔夫人想了一想,笑道:“容我想一想,明儿一早再说。忙了一天,二位贤甥也要早些休息才好!”
我们吃过饭早早的回房休息。
睡觉时和老李说起这事情,老李说:“这下又有好戏看喽,看你能不能从郑伯常手里把莺莺抢过来。”
我说:“你说反了,应该说,看他郑伯常能不能从我手里面抢走莺莺。”
老李说:“你觉得他能不能。”
我说:“要是在我之前他们有恋情了吧,我可能就没有机会了。但是因为我和莺莺在普救寺都恋了二十来天了,他郑伯常未必能从我手里面夺走。”
老李说:“人家小时候还是青梅竹马呢,基础比你瓷实多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我想想也是,说:“虽然他们有基础,但是现在莺莺是向着我的,虽然他郑伯常一厢情愿,又能如何?况且,一到京城我便找人去崔家求亲,他郑伯常哪里还有机会。”
老李说:“你想得到是好,可是你找人求亲,万一崔家不肯答应呢?”
我一时无语,是呀,书上写着张君瑞可没有成,是张君瑞最终弃了莺莺。虽然后来的《西厢记》是写着他们成了夫妻,但那是戏曲,现在看来当不得真了。
我说:“老李,你说我能不能改变历史啊。”
老李说:“看你的本事喽!”
我说:“信心满满,绝无问题。今儿早睡,明儿看我华山脚下如何争取崔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