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哥,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了我吧!”次旦向众人哀求道。
“什么都不知道,你小子为什么要躲起来?”吴龙一脸奸笑的问道。
“还不是因为我叔,他让我躲的,弄得我家都不敢回。如果我叔叔得罪了你们,你们放了我,我一定让他来向你们陪罪,好不好?”次旦哭丧着脸说道。
次旦见众人不为所动,都不出声,又向梅朵哀求道:“梅朵姐姐,在雪山上我们聊天多开心啊,你还说我们投缘,是朋友的啊。你帮我劝劝大家,放了我吧,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梅朵听完有些尴尬,也有些心软,但这件事牵连太多,她看着严肃沉默的众人,也不好擅自作决定,只好无奈说道:“次旦,你放心,大家相识一场,肯定不会伤害你的。我们只是想找你叔叔问些事情。你若是知道他在哪,那你就带我们去找他,找到他我们马上放了你!”
“我真不知道他在哪,从雪山上下来后,他就让我自己躲着?”次旦解释道。
“那没办法了,只好让你受点委屈先呆在这里,什么时候你叔叔来了,我们就什么时候放了你!”陈哲说道。
次旦见众人是铁了心劝不动,只好垂着头不再说话。
众人为防万一,当晚轮流守夜,直到天亮也没见巴桑露面。陈哲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万一巴桑不关心这个侄子的死活怎么办?但这个担心很快就被证明是多余的。
第二天一大早,劳改双手擒着一人,推攘着走进屋内。
“你带个乞丐来做什么?”梅朵好奇中有些嫌弃的问道。
“你再好好看看他是谁?”
众人一惊,细看之下才发现眼前的乞丐正是巴桑。
“你这老小子,还懂得易容化妆啊,本事不错嘛!”吴龙讽刺着调侃道。
“嘿嘿,大兄弟啊,见笑了,我这不是被你们逼的没办法吗。”巴桑干笑着开口说道。
原来巴桑乔装成乞丐在旅舍门口晃荡了一早上,想要打探下虚实,不曾料想早就被劳改盯上了。
“你们放了我侄子,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们,怎么样?”巴桑知道无处可逃,开门见山直接和众人谈判。
“那不行,你得先说,我们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再一起放了你们,你若是敢说一句假话糊弄我们,就别怪我不念相识一场的情份了,巴桑大哥!”吴龙冷冷地说完,拔出匕首在他和次旦面前晃来晃去。其实吴龙也没真的想要严刑逼供伤害二人,只是吓唬吓唬他们。
次旦一见吴龙拿出刀,锋利的刀刃上闪出冰冷寒光,脸色吓得铁青,连忙说道:“叔叔,这次被你害死了,你知道什么快点都说了吧。”
“没出息的玩意儿,净给我丢人!”巴桑骂道。
“怎么样,巴桑大哥,要不要说实话,你掂量着办!”吴龙再次强调。
巴桑见眼前情况,知道没辙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妥协着问道:“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这封信是不是你寄的?”韩静见时机已到,立即拿出那封信问道。
巴桑一愣,望了望韩静,说道:“你就是收信人?”
“嗯!”韩静点点头,看情况巴桑确实可能只是代为寄信。
“是,信的确是我寄的,我也只是做个好事。”巴桑说道。
“这信你哪来的?”韩静又问道。
“就上雪山那个带头的年轻人,叫韩什么来着!”
“韩祈?”
“嗯嗯嗯,就是他,他把信交给我让我寄的。”
“那他人呢?他什么时候把信交给你的?”韩静确认是大哥让他代寄,心想大哥可能失踪后还是在西藏,兴奋中焦急问道。
“我哪知道他现在哪啊,我只知道他跟着他们一起去了雪山上!”巴桑说道指了指陈哲劳改等人。
众人微惊,劳改连忙问道:“你是说,这封信是韩祈在上雪山之前交给你的?”
“那倒不是,上雪山时有个吴家人突然死了后,我和我侄子不肯再向前带路,于是我们就下山了,他是那时候把信交给我的。我看你们平时很熟,我以为你们都知道的。”巴桑看着众人慢慢说道。
众人再次惊讶,但陈哲突然想到,巴桑下雪山时,他的确有看到韩祈把什么东西交给他,两人还窃窃私语说了许久。
“那韩祈当时和你说了些什么?”陈哲继续问道。
巴桑突然抬起头,一个一个打量着眼前众人,犹豫了许久才说道:“他说…如果一个月后他自己没有亲自来取回这封信,就让我帮他寄出去。”
众人听完面带疑惑,各自思索。
“他是不是…遇到危险了?”巴桑关心地问道。
众人没有答话。
“唉,我当时还劝他和我一起下山,他就是不肯,要是和我一起下来,肯定没事,你们也是,这么多地方不去,偏偏要闯那雪山。”巴桑有些惋惜,又有些埋怨。
劳改从巴桑的口吻中听来,不象在撒谎,又问道:“那信中的墨迹怎么化开了?你把信泡过水?”劳改想知道化开的墨迹是不是韩祈故意为之。
“没有,那是因为我快到山下时,把信埋在雪里了。”巴桑镇定自若的解释道。
“埋在雪里?”众人犯疑。
“是啊,这还是那个韩祈教我的,他说我下山后,山下的吴家人肯定会盘问和搜查我,让我先把信藏起来,我就埋在雪里,过了好些天才上山去取,有些雪化了,所以墨迹就化开了。”
巴桑说完,众人一愣,看来韩祈考虑的十分充分。
“那他还有没有交待你别的事?”韩静又问道。
“没有了,就是寄这封信。要不是那时候,他帮我们说话,吴家人是不会同意放我们下山的。所以我才答应,算还他个人情。”巴桑解释道。
“那山下的吴家人去了哪,你知道吗?”吴龙和吴寒这次本来是要来查其他吴家人的下落,听巴桑提到于是顺便打听。
巴桑想了想,又说道:“我大约是下山后的第三天晚上回去取信,他们都还在,不过所有人全聚在一个帐篷里好象在讨论什么事,我胆子小,怕他们发现,取完信就走了。不过过了差不多快两个星期后,我又回到那里,发现他们人都不见了,帐篷也撤了,从雪地上的脚印看估计也是往雪山上去了。”
“他们也上了雪山?”吴龙皱眉深思,如果剩下的吴家人也上了雪山,肯定已是凶多吉少。命盘失踪了,瓷瓶和玉牌也一直在陈哲手中,他们不可能再开启那道门。
“你们到处派人找我,弄得我天天不得安生,我还以为你们又想抓我上雪山带路呢。现在我知道的都说了,能不能放了我们两?”巴桑恳求道。
众人听巴桑讲完,一时难以决策,但巴桑所说似乎确为实情,大家本也相识一场,陈哲想想他也不过是个普通藏民,也就不想再作叼难。走过去正欲给二人松绑。
突然,劳改大声疾呼阻止道:“等等!”
众人一愣,劳改似乎发现些不对劲的地方,陈哲连忙放下正要解开的绳扣,巴桑和次旦冷汗直冒,不知道劳改要做什么。
只见劳改眉宇间透着一丝疑惑,单手托着下巴,在众人面前来回踱步。
“你是说你取完信后又偷偷去雪山下,还发现山下的吴家人已经撤走?”劳改沉默片刻,才沉声问道。
“是啊,我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那些人都不见了!”巴桑不明白劳改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以为劳改在意的重点在那些失踪的吴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