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的酒吧里从中午12点开业那个时刻,就不断的人来人往。
秋伊水来工作的时候,更多的是打探隐藏在白宫俱乐部中到底有哪些是与叶天成他们那条线上有瓜葛的人。从中顺藤摸瓜,把后面的大毒根上的须子都带出来。可是秋伊水上班的时候有的时候精神太放松,也太过开朗,让认识“刺玫”的人都觉得这女人几乎是百变女郎,时而忧郁柔弱,时而开朗强势。
就连吴经理都隔三差五的开起“刺玫”的玩笑来:“真是朵刺玫,某一天那浑身的刺儿,扎得男人的心都痒痒的。再一天又变成了含羞草,你瞅瞅,那些男人们,看到了她恨不得把她捧到手里心疼。这小女子,真是个百变的仙子。”
如果是秋伊水上班那天听到吴经理这么一说,就不冷不热地给他一句:“我怎么没见你心疼谁呢?我看你就心疼你自己。对了,你有那个没?”秋伊水冷不丁来一句,让吴经理一怔。
本来在酒吧里售黑货都是私下的,哪有这么大张旗鼓地问?他说没有吧?怕这万一是“瑞秋”的客人好这口呢?如果走了大单子,他得少赚多少钱啊?
可是他怎么敢轻易说“有”这个字呢?万一隔墙有耳什么办?
吴经理本是见风使舵的人,眼珠子一转,就来了主意“有什么啊?讨厌,你们怎么都以为我是女人变的呢?我怎么会有姨妈巾……”说着他娘们叽叽地用兰花指点了点秋伊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讨厌”
秋伊水见过男人就成女人的,比如艳红。在她心里,艳红就是女人。比如金星,那就是一个真女人,比女人还心细的女人。可是娘们叽叽的男人,在生活中她还真没见过。
吴经理的兰花指,让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鸡皮疙瘩。可是她也从吴经理的那个兰花指中看出了点什么,“噢,你还真明白了,我就想要一个姨妈巾,请吴经理给我一个呗?我跟你去取。”说着,她还真把小钱包拿在手里,跟着吴经理走到他的办公室。
吴经理打开门先把秋伊水让进去,他再伸出头左右看了看,这才略显紧张地把门关上,回头去里间唽唽嗦嗦捣鼓了半天,才又走回来,手里已拿着一只小小的塑料袋,“我这是给自己应急用的,你可要卖个好价,看准了人。”说着把小袋放进了秋伊水的手心里:“一手钱,一手货。”
这回轮到秋伊水发愣的了,她怔了怔,马上把身上的小包拿到前面,从里面掏出五百纽币:“我要这么多的。”她不知道这东西要用多少钱买,可是她又不能让吴经理看出她不懂,只好这么说。
“不行,你还不知道过规则,哎,慢着,谁是你的上线?”吴经理这么一问,秋伊水的心一下子漏跳了半拍,也仅仅停顿了一下:“吴经理,这事是你应该问的吗?反正我的上线是管你的,要不我怎么知道你有‘姨妈巾’”
听秋伊水这么一说,吴经理拍了拍胸口:“天啊,我以为我认错了人。吓死宝宝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样子和神态都活脱脱是个爱撒娇的邻家女孩。一个满脸胡茬的大男人,扭扭抳抳的真蒂妈恶心。秋伊水在心中骂了一句,把500元又往前伸了伸。
“一次只能拿一份,你的上线没培训过?”吴经理从500纽币中拿出160元:“老规矩,批发价给你,你买200。”
秋伊水从自己手中又拿出40加到那160中:“我的这份子,就算孝敬吴大经理了。有好客多给介绍几个就都有了。”
“瑞秋,你看看,你来了这么久,终于开窍了,好,我就先帮你收着。放心吧,有了好的客户我第一个时间就给你介绍。对了,听说你那两个火坑孝子都争先恐后的来帮你买钟,给了不少的小费吧?”吴经理贪婪的用拇指和食指捻了捻,做了一个捻钞票的手势。
秋伊水当时就明白了,把手里剩下的300纽币,一把都塞进了吴经理的上衣口袋里:“要不你就再给我拿两份姨妈巾得了。”
吴经理眼睛又转了转,片刻狠劲点了点头:“行,今天我就破了一次规定,一起给你三个。”说着他变戏法一样把手缩回袖子里,再一伸出来,手心里就有两个包。
秋伊水的心怦怦跳得好快,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做梦也没想到,她的手里就这么拿着三包“白色恐怖”,就这么小小的丁点****,就500多纽币,甚至比有些人一个星期的收入还要多。童嫣蓝冒着自己的名字还真的身陷在这倒霉的黑穴之中了。
她定了定神,暗自骂了一句:“胆小鬼,秋伊水,稳住!”
她呼出一口气,告诫自己“看来自己的心里的承受能力还真得再强一些。”
此刻她觉得手里的东西如一只烧红的铁块,真想一甩手把这几个小包扔掉。
可是又不得不表现得如获至宝一样,欢喜地双手合十:“谢谢吴经理,那我就去待客了。”转过身来,她的笑容一下子变成了无比厌恶的苦相。一个人跑进了卫生间,打开每个间隔查看一下,都没有人。这才从隐密之处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急忙又回到了候客区。
过了大约十分钟,只见门口走进两个男人,一个是向若雨,另外一个戴着墨镜身穿着风衣的瘦小男人,两个人一进门就到吧台点了“瑞秋”,还点了一瓶高档红酒和一打啤酒。吴经理是认识向若雨的,他踮踮上前奴气十足地哈着腰说:“二少爷,可有好几天没见您来了,一项可好?噢这位先生也点一位小姐,安儿你来……”
向若雨一抬手:“打住,我们先要一个小姐,我和我朋友谈事情,需要瑞秋为我们倒倒酒。一会玩的时候再叫别的小姐吧。”
边说着,边用手扯着小个子男人的袖子往包房里走。秋伊水急忙端着酒跟在后面。
一进包房,向若雨就急着问:“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今天下午四点再换吗?怎么这才来了两个小时……”
“快点去汇报。”秋伊水把手中的小包送一向若雨的眼前。
向若雨看到那小小的白色粉状东西,一下子脸也白了。纯净的世界里一旦有了这东西,还真不能再纯下去了。原来黑暗无处不在,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
“嫣蓝姐,那只好委屈你了,你就早点上班吧,我带着瑞秋去找杰妮。”三个人在包房里把那几瓶洒打开,胡乱喝了几口,剩下都倒在厕所里。红酒也打开,喝了一些。
过了一个小时,两个男人又走了出来,后面跟着装束一样的“刺玫”走到吧台:“吴经理,二少爷说把他的酒存在柜子里,他忽然来了电话,要走。”
说罢,她还悄悄把两张票子塞进了吴经理的手里,小声说:“客人的小费给得不少。这是孝敬您的。”
吴经理丝毫没看出来眼前的“瑞秋”已换了人,眉开眼笑地把钱揣进了口袋:“去休息一下吧,再被一下妆,少喝酒,多灌客人酒,这事我一般不跟别人说,只是你懂事儿。”
童嫣蓝小声说了句“谢谢”,低下头转身要离开,吴经理追问一句:“瑞秋,你是不是有点喝多了,怎么看起来有点没精神呢?”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童嫣蓝和安儿那些女孩子们从在角落的沙发上冷眼旁观着那些清醒而来,半醉而出的男男女女们。
她的心没在这里,眼睛却一直盯着办公室的方向。不知道叶筱北在没在那里,叶天成是不是在?虽然她十二万分的讨厌叶筱北,可是这些天来她却是格外的想快点让叶筱北来找她的别扭。因为只要叶筱北在,她的父亲就一定在。只要叶天成在,她童嫣蓝就有可能知道儿子的下落。
“想什么呢?从一进来我就看你发呆?怎么昨晚没睡好?”安儿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只小镜子,顺便把腮红递到童嫣蓝的手里“再扑点腮红,这张脸盖上一张纸就可以哭了。”
童嫣蓝猛然从深思中惊醒,生硬地微笑了一下,接过安儿手中的腮红盒。镜子里的她精致的五官虽然依旧,却略显有些憔悴,她只化了个淡妆几乎就是素颜上阵的。心里一惊,这里怎么了,一会儿叶天成一看到我,不一眼就认出来我和昨天的秋伊水不是一个人了吗?她站起来,拿着自己的小化妆包去了洗手间。
当她化好妆走出来的时候,正好迎面走来安儿,“我的天,你这脸被烟熏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童嫣蓝一笑:“真的认不出我了?那最好。”
“快,叶老板叫你去,瑞秋,小心点,这婆子脸臭得很。”安儿有点担心。
“好的,我就去。”童嫣蓝心说,“正想着这事呢,就来了。最好叶天成也在。”她把手里的化妆包推到安儿手里,一阵风似的奔向办公室。
安儿在后面惊讶地自语:“今儿这是怎么了?这么迫不急待见那婆子?”
童嫣蓝轻轻敲了敲门,门却一下子从里面打开。
“磨蹭什么呢?千金大小姐啊?怎么才来。”果然叶筱北的脸臭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