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万物皆静,只有天上那半圆的月亮在闲疏的云雾中穿梭。
大院的一座小楼上,一间硕大的卧室里,还亮着灯。
穿着睡衣叼着烟斗的男人正是仓原天锦,面色凝重,望着窗外昏黑的夜色。
“天锦,早些休息吧,别胡思乱想了。”说话的正是他的夫人子楣。
“我睡不着,总觉得心里很不安。”仓原天锦眉心凝结,满面愁容。
“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父亲的病应该会慢慢好起来的。”子楣看见丈夫的样子,心里也有些着急。
“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惠子回来了,这个丫头不简单,假如只有一个彰久,对付他绰绰有余,可是这个惠子可不简单,有想法,有谋略……”这小子担心的根本不是他老爸的病情与生死,而是那几十个亿的财产。
子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隐隐的为自己的丈夫而担心。他一直这个样子,永远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欲望,看似温文尔雅的表象下面是一颗阴险毒辣的心,就说道;“天锦,惠子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爸爸的女儿,这次来主要是看爸爸的,不是来跟你争家产的。”
“闭嘴!这丫头一走好几年没有回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肯定是奔着老头子的财产来的。看见没?还带了一个男孩子回来?还说是画家,一看就是假的,分明是一个练过的,一个身上有功夫的人。”仓原天锦使劲抽一口烟,回眸的一瞬间,眼神里射出一丝寒光。
“别胡说,我看妹夫挺好的。”子楣不敢辩驳丈夫的话,只好转移话题。
“呵呵!妹夫,我让他成不了我的妹夫。死丫头,想找一个有功夫人来对付我,来跟我抢,门都没有,我让他回不了中国。”
“你怎么能这样?老爷子还没有立遗嘱,你可不要胡来。”子楣不无担心的说道。其实她是一个贤淑贤惠的妇道人家,对于天锦的所作所为一直看不惯,不过有没有办法。
“好了,你让下人把老二给我找来。”烟斗里的烟火一明一灭,就跟人心在跳动一样。
“时间这么晚了,他该休息了吧?”子楣知道老公这个时候找老二肯定是协商对策对付惠子的。她不想这样做。
“快去,我的话都不听了?”天锦的脸顿时阴了下来。
“哦!”子楣知道老公的脾气,一旦恼羞成怒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只好安排下人去找仓原彰久。
会客厅,光如白昼。
仓原天锦和仓原彰久对面坐着,中间是古树盘根的茶艺小桌,杯子里氤氲着富士山毛尖的香气。
“彰久,你的脸这是怎么了?”仓原天锦神情夸张的站了起来,手指按着彰久脸上的一丝血缕问道。
“草!都是惠子那丫头的男朋友祁峰惹的祸,他调戏表妹贞子,我要揍他,结果两个人撞到路灯杆子上来,把路灯撞碎了,这是被那碎片划的。”彰久一脸的委屈,现在还觉得刚才没有把祁峰狠狠的揍一顿而遗憾。
“这么不小心,怪叫人心疼的,你等着,我给你拿创可贴去。”天锦亲自找来医药箱,从里面找出一个创可贴,小心翼翼的给他贴上。
“彰久,你跟祁峰交过手?”
“嗯!”
“他功夫怎么样?”
“谁知道,我开始打了他一拳,还吐血了,可是后来我就很难打到他,最后被令狐老家伙制止了。他说祁峰功夫不在我之下,不过我没看出来。”
“哦!”天锦轻舒一口气,斜倚在沙发上,脸上露出一丝凝重的表情。
“哥哥,怎么了?”
“没事,只是我觉得挺窝囊的。”
“为什么呀?那个祁峰欺负你了?”
“没有,他哪里有那个本事?喂!彰久,你说在这个时候惠子从大陆赶过来什么意思?”天锦当然也想试探一下他这个傻弟弟。
“我哪里知道?不是说来看爸爸,顺便带男朋友来给家人看吗?!”这小子目光短浅,所以天锦从来没把他看成是潜在的威胁。
“不对!”
“那是什么?”
“他是来和咱两个人挣财产的。她和咱弟兄俩可不是一个妈生的,所以我们不能让她得逞。”天锦阴险的鼓动着他的弟弟。
“啊!争财产?她凭什么呀?”
“就是,她凭什么呀!这丫头只不过是二妈生的,现在二妈早就死了,她来要财产,不行。”彰久在哥哥的撺掇下,神情有些激昂。
天锦心里一阵兴奋,舒一口气说道;“惠子有心计,她找来个高手,凭我俩的实力很难对付他,所以,我们要想个万全之策——”
“那个祁峰功夫真的很厉害吗?我怎么感觉他是个菜鸟。”傻乎乎的彰久根本看不出真相。
“是的,他是个高手,所以我们只有制取,不可强攻。”
“哦!”
“彰久,你说今天晚上这小子调戏贞子来着?!”
“是的,这小子在人堆里搂着贞子到处乱转,一双眼睛色迷迷的。”
“好!只要是这小子有这爱好就行,我们要想法先把他废了,让惠子对他失望,让他俩分手,这样我们对付一个势单力薄的惠子那丫头片子就简单了。”仓原天锦天锦阴险的说道。
“我们要怎么做呢?”彰久有些不解的问道。
“呵呵!这好办,你需按照我的意思办就行了,过来,我跟你说。”天锦把嘴巴趴在彰久的耳朵上咬了一阵,如此这般的做了安排。
“高,确实高!真不愧是我的大哥,就这计谋绝对能够把他拿下。”彰久一脸的崇拜。
看着彰久离开,天锦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黒鲛,你过来一下,我在仓府三号楼大厅等你,不准被我的家人发现。”
挂了电话没有五分钟,一个黑影直接掠了过来,速度之快,连门口的两个保镖都没有发现……
第二天早晨,是个嫩阴天,空气有些湿润,是一个清爽的早晨。
我伸一个懒腰,扭一扭脖颈起床,昨天晚上差点没被仓原惠子那女人折腾死,按了下胸口,还是有些痛楚,看样子昨天晚上伤的不轻,要不是我家祖传的那点功夫护体,估计今天爬不起来了。
打开窗子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巡视一下周围的境况,昨天没有仔细观看,今天才发现外面是一棵棵高大的樱花树,上面开满了粉红雪白的花,随风飘动,纷纷落了下来,颇有些诗意。
“咦!这是什么?”打开窗子的瞬间,就在外面阳台上发现了一个脚印,不对,是一双,并排的朝里摆着,像是一双鞋一样,泥土还有些潮湿,显然,这是昨天晚上留下的。
昨天晚上被人监视了?不可能呀!在这样的庄园里谁能进来。难道是苍老师想主动献身?不对,这双脚痕虽然不是特大,但也不是一个女孩子的痕迹,肯定是一个男人脚痕。
我心里一沉,看来这仓原家族的水很深,我以后可要处处注意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我以为是苍老师,开门后才发现时彰久。这小子满脸堆笑的说道;“姐夫,对不起呀,昨天晚上多有冒犯了。”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昨天对我恨不能就地正法,现在怎么这幅嘴脸?无辜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厮来者不善。”但是我还是满脸氤氲着笑意;“看你说的,咱又不是外人,咋就说这么见外的话。不过你的功夫真的不错呀!”这个时候,我不忘恭维他,因为我听仓井雪子说过,这小子有点彪,傻乎乎的意思。同时,眼睛不忘在他的脚上看了看,有些失望,这小子的脚又大又长,窗台上的脚印显然不是他留下的。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了,昨天晚上已经见识过他的功夫,他的功夫不过如此,这可是七八米的高度。
“姐夫真是宽宏大量,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今天决定亲自带你去逛一逛仙台。”这小子看起来并不怎么傻。
“二少爷,我现在是你姐的男朋友。呵呵!还算不得你姐夫,所以别这么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因为是昨天刚来,还不知道惠子有什么安排?所以咱们暂时还去不了,再找机会吧。”我假装一脸的歉意,说道。
“今天刚来的第二天,以休息为主,你随便怎么安排吧。爸爸说了,等你明天我们一起去拜访亲戚。”不知什么时候,惠子竟然出现在门口,早就换好了衣服,清爽可爱。
“哦!那就好,我正想跟着出去转转呢。二少爷,你先下去吧,等会早饭后我们再汇合。”仓原惠子既然为我解围我正好兜着,只是我隐约感觉今天可能会有事情发生,但是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