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斐瑾天等人三餐兼程终于在天黑的时候,赶到了斐字庄。
初到斐字庄,墨染馨第一个感觉便是灵芝庆寿里的一段话: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和妻柔、姑慈妇听。
知道斐瑾天千里寻医,在得到他们回归的消息之时,斐庄主与斐瑾天同父异母的哥哥,姑母等人竟然在斐字庄门前候着,相互寒暄的不像是一家人。
“天儿,辛苦了。”
斐庄主在看到斐瑾天的时候,眸中闪着急切迎了上去,抬眸打量着斐瑾天领回来的人,在看见墨染馨那刻意伪装过的脸时,停顿了一下,眸光对上了墨染馨的红斑,客套地问着:“这位是?”
斐瑾天俊眉挑了一下,恭敬地介绍着:“这是怪老前辈,那是怪老前辈的独门弟子,唯一一个接班人。”
“哦?”
斐庄主有些诧异,连忙对着邋遢老头与墨染馨抱拳作揖道:“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那邋遢老头只顾着饮酒,对斐庄主这样的武林人士实在懒得应付,墨染馨只好站了出来,对着斐庄主侧身拘礼:“斐庄主客气,我师父为人如此,还望斐庄主不要与他计较。”
斐庄主爽朗一笑:“姑娘言重了,怪老前辈性格爽朗不被规矩拘束,老夫岂敢。”
墨染馨抬眸扫视了静立一旁的斐家几人,又对着斐庄主道:“不知庄主夫人眼下在何处?能否容我前去看看?”
斐庄主有些吃惊,连连问着:“姑娘不用歇息吗?从蓬莱客栈至这里可是好一些距离,你不累?”
墨染馨摆了摆手道:“无妨,待我先去看一看庄主夫人,再去歇息也不迟。”
听了墨染馨的话,斐庄主面上一喜,连连道:“那便辛苦姑娘随老夫来。”
说着,又是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身子往旁一侧让,让墨染馨先过。
墨染馨辈份小,又是以她为庄主夫人看病,哪里敢让斐庄主让道,连忙惶恐地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斐庄主先请。”
斐庄主颇意外地看了墨染馨一眼,瞥见了她眸中的执着倒也不勉强,率直领先在前头。
因为想速度处理好庄主夫人的事情,墨染馨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紧跟在斐庄主身后。
除去邋遢老头与斐瑾天随后,其余人倒是退下歇息去了。
转过楼阁,又途经小道,在走了好些行程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庄主夫人居住的苑邸了。
才踏入苑里,一股子难闻的药味便传了过来。
墨染馨与那邋遢老头第一时间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而斐庄主与斐瑾天似乎都已经闻习惯了的,不为所动地朝着绣榻走去。
目触绣榻之上的庄主夫人,墨染馨不由得心头一惊,更加证实了心中想法,她暗暗瞥了邋遢老头一眼,恰好看见了那臭老头迎过来的眼神,便知道臭老头也看出了不对劲。
庄主夫人那消瘦的病容之上隐约能找到斐瑾天的影子,只是她面容憔悴,双眼深凹,此时,正深入睡眠当中,微弱的呼吸显出她的柔弱。
墨染馨弯下了腰,准备给庄主夫人把脉的时候,却被人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