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呻吟一声,苏清楠睁开了眼睛。
头顶,是蓝蓝的天,一片白云也没有。太阳高高的挂在空中,暖暖的照在人的身上。
“好痛!”身子稍微一动弹,腿就痛的厉害。还有头,也痛的紧。伸手一摸,脑后粘粘的,地上有个石头,将那石头拿出扔在一遍,苏清楠将手拿到眼前一看,满手黑色的血。
“我怎么了?这是哪?”转头看看周围,高高的草,将视线全都挡住了。
“咦,我是谁呢?我叫什么名字呢?”躺了半天,太阳从正头顶都走到了偏西的方向,苏清楠也没有想清楚自己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幸好手臂好着。苏清楠撑起手臂,坐了起来。
看看自己的腿,虽然右腿骨折,可是却是能挣扎着站起来的。
好不容易站起来,苏清楠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半人高的枯草。不远处,有几棵树,只剩树干和树枝,树上一片叶子也没有。
忍着疼痛,一步一步挪着走到树旁,额头满是汗珠。
顾不得休息,苏清楠折下几个粗一点的树枝,从身上的衣服上撕下几个布条,将右腿用树枝固定起来。
再从衣服上撕下一节布,缠住自己的后脑勺。
然后,坐在树下,大口的喘气休息。
似乎,自己很懂医。不过,自己到底是谁呢?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苏清楠拄着一根粗树枝,一瘸一拐的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
终于,当夜色降临时,苏清楠走了出去,看到了一座城门。
“襄城”
念着城门上的两个字,苏清楠随着进城的人踏入了襄城。
看到她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很多人都躲躲闪闪的。
跟随着一群乞丐,苏清楠到了一座四面都漏风的大屋子。
腹中饥肠辘辘,幸亏那些乞丐见他瘸着腿可怜,给了他一些吃得,否则,苏清楠都不知道这一夜该怎样度过。
昏昏的睡去。
第二日醒来时,乞丐们都已经不见了,大概都是去乞讨了吧。
看看自己的右腿,实在不适宜走动,苏清楠窝在破屋中,又睡了过去。
襄城的街道上,林之孝,安如信,安如秋,盘算着怎样凑齐去京城的路费。
昨夜,当掉了安如秋的一点首饰,三人才能住店,吃一顿饭。
可是,今日,看看从当铺中拿出的几两碎银,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
“林兄!可巧,在这遇到了你!”惊喜之声,忽然响起。
林之孝回头一看,一身锦衣的马博文,手拿折扇,带着一个小厮,正站在自己身后。
“马贤弟!好久不见!”林之孝躬身行礼。
“林兄,这两位是——”盯着安如秋,马博文问道。
“噢,这是安如信,安兄,以及安兄的妹妹,安如秋。”林之孝介绍道。
“幸会,幸会,安兄,安小姐!”马博文看到安如秋很是不耐的瞪了自己一眼,赶紧对着安如信笑着打招呼:“在下凉城马博文。”
“原来是马公子,幸会!”安如信客气的回礼。
抬头看看眼前的当铺,马博文心有所悟,笑着说道:“林兄,无尘大师说你前往京城应试,小弟就赶紧跟随而来,连日来紧赶慢赶,今日终于赶上了林兄,不如,我们与安兄一同上路如何?”
“这——”林之孝犹豫着看向安如信兄妹。
见安如信点了点头,林之孝只得谢道:“那为兄就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马博文边说,边用眼睛扫向安如秋。
安如秋气恼的只得跺跺脚说道:“哥,我饿了!”
“正好,我正要去用餐,大家一起。”说话间,马博文就拉着林之孝和安如信,往襄城的悦来客栈而去。
安如秋恨恨的跟在身后,心中暗骂:“登徒子!”
席间,林之孝和安如信将连日来发生的事情讲与马博文听。
马博文叹道:“怪不得,昨夜那山头火光冲天,今日城中诸将带兵前往灭火。”对于坠崖的苏清楠和药奴,马博文也唏嘘哀叹。
吃过早饭,马博文结了帐,众人就一同前往京师了。
蓬头垢面,衣衫破烂,走路一瘸一拐。
一群小孩子,跟在一个小乞丐身后,嬉笑着打闹喊着:“小乞丐,走路一瘸一拐,像个老头子。”
小乞丐回头,对着那群嬉笑自己的小孩子挥挥手中的树枝。
那些小孩子一下子就一哄而散,笑着四处跑了。
小乞丐!
嘴角动动,念叨着自己的名字,好像襄城的大街上,叫这个名字的人很多哦。
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是迫于生计,只在破屋中窝了一天的自己,就出来混饭吃了。
走了一段路,寻了个热闹的街口,小乞丐慢慢的蹲下身子,放下手中的树枝,坐在了地上,将自己那受伤的右腿露出来,抬着脸望着来来往往的人。
“大爷,大叔,大娘,大姐,各位大善人,可怜可怜我吧!”声音悲切,深含痛苦之音,好似那腿伤疼痛难忍。
偶有经过的人,难免停下脚步瞧上两眼,看到那用树枝固定捆绑的腿,高高的肿起,犹如猪蹄子,而且似乎有脓液流出,浸湿了那捆绑腿的布。再看看那地上坐着的人,头发凌乱,散于面上,根本就瞧不清楚脸。
真是可怜!有几个心善的人,摸摸自个的衣袋,掏出一两个铜板,扔在小乞丐面前。
小乞丐立马磕头谢恩,嘴里不停的念道:“谢谢大善人,谢谢大善人!”
一中午的时间就如此过去了,啃着路人丢给自己的硬馍,小乞丐眼光盯着那地上的铜板发呆。
仅仅五个铜板,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凑够药钱啊?
小乞丐又伸出手摸摸自己的领口,那里面有一块玉,看起来似乎很值钱。
可是,自己又不能去变卖了,自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唯有身上的这块玉,从自己醒来就伴着自己,说不定这玉就与自己的身世有关系。
不能变卖!小乞丐放下手,盯着自己的腿瞧着。
腿是固定了,可是却还是没有接上,而且腿上还有一些伤口,虽然不流血了,却是已经化脓,需要药材。
小乞丐虽然明白自己的状况,也能为自己诊治开方子,可是却无法拿钱抓药,心中不禁焦急万分,如此下去,即使自己能治,她这腿恐怕也废了。
心中想到这里,嘴中的馍,嚼着也便就没了味,难以下咽,泪水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一位身着紫衣的冷峻男子,虽然身上的紫衣银线闪闪,甚是光亮,可是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禁不住一哆嗦,感觉到周围空气忽然冷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