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阙在那兵革铁马的狂乱音响中发出了低声昵喃,叶子轩听见了,他舍不得放开,但是他还是松开了她,因为她说她喘不过气来了,因为她说自己弄疼了她!
在银幕的光影中,看到沈千阙那微肿的红唇,那迷蒙的双眼,那醉人的双颊,让自己心动,让自己心疼,让自己爱恋,让自己迷醉,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现在才发现啊?
自己亲自错过了那么美好的一段时光,不,是错过了整整六年的时光,可是,从明天开始,她也许将离自己越来越远。
想起她也许会被另一个男人这样抱着,这样醉红着双颊,这样迷蒙着双眼,这样微肿的红唇,就这样的被另一个男人拥着,心,忽然纠痛了起来!
手轻轻的抚上了沈千阙的双唇,轻轻的呢喃着:“千阙,为什么,为什么要跟我离婚啊?”
沈千阙从来都知道叶子轩心里只有青曼,从来都只有青曼一个人,每次听他提起青曼时那温柔的溢满爱意的双眼,心里都为那样一个女人为有这么一个男人爱着,如果是自己,将会是多么的满足多么的幸福啊?
可是,现在,青曼是回来了,但是,回来的还有另一个男人,那个青曼的现男友,而叶子轩已成了青曼的过去,过去的前男友!
现在,叶子轩也许是太难过了,也许是在昏暗的环境中,太过于想念青曼了,所以把自己当成了青曼。
那个曾经在自己眼里心里在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能被这么一个痴情的男人爱着,还是,如此的……用心,如此的……爱着。
叶子轩轻抚着沈千阙的双唇,轻声的问着:“千阙,还疼吗?”
沈千阙摇了摇头,自己的双唇被叶子轩吮吸的发麻,也有着微微的疼痛。
叶子轩颓然的靠在电影院舒适的椅背上,再然后伸出双臂把沈千阙抱在自己的怀抱里,头轻轻的倚在沈千阙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千阙,为什么要跟我离婚呢,为什么要跟我离婚呢?”
那低哑的声音出卖了叶子轩心底的痛苦,沈千阙突然之间竟然觉得好心疼,为叶子轩!
电影散场的时候,叶子轩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轻轻的揽着沈千阙的腰走进了停车场。
当车停在沈千阙家楼下时,两人都老半晌坐在车里没动,叶子轩那用力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揽过沈千阙,用力的抱在怀里,在沈千阙耳边说了一句话:“千阙,我多想为你提供全套的婚内实习啊!”
还没等沈千阙反应过来,就从里面帮沈千阙打开了车门,沈千阙则呆呆的下了车,而在下车的同时也后知后觉得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刻意被自己忘记的事,北溟的选择题!
叶子轩一刻都不敢呆了,候沈千阙一下车,就飞速离开,他怕自己不愿意离开,怕自己会下车把沈千阙抱上车带回家或者是跟她回家!
甚至是刻意的忘记了今天帮沈千阙买的大包小包,怕她以后不肯见自己,好可以借此多个借口,多一个让沈千阙不能拒绝自己的借口。
而沈千阙则看着叶子轩早跑的没影的车,而那大包小包早已忘到九霄云外。
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希望北溟那个破小孩儿忘记了那个让自己发愁的选择题或是已经走了。
一步一挪的往里走,一边走还一边看着停在周围的车,因为小区是大院式管理,晚上很多地方可以停车,生怕北溟忽然从哪辆车里钻出来吓自己一大跳。
或是突然从哪个大树后跑出来把自己毒打一顿,半天没瞅到人,沈千阙放下了一大半的心,放心的往家走。
可是还没等走两步,前面有一辆车车门就开了,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极端怒火的闷声问候:“沈千阙,你终于肯回来了,你还知道回家啊?”
沈千阙吓得一个机灵,向发声处看去,那两在夜色的掩映下不太扎眼的车旁,站着那个让自己感到害怕的男人!
沈千阙站在那里不敢走了,只能呆呆的看着那个蕴含着满腔怒火的男人。
北溟懒得理她那么多,从后备厢里拉出个皮箱来,看着站在那里不动的沈千阙,低声吼道:“还不过来,站在那里干嘛?还不愿意回家啊?”
沈千阙颤颤微微的走了过去,刚才的事情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以他以往的性格,怕是要爆打自己一顿了!
北溟拉着那个小心奕奕走过来的沈千阙的手,闷不吭声的向楼上走。沈千阙一句话不敢说,只能一步一趋的跟在身后被北溟拖着走。
沈千阙小心奕奕的拿出锁匙要开门,看着沈千阙笨手笨脚的样子,北溟懒得跟她说话,伸手把沈千阙的手拂到一旁,自己亲自开门!
看着北溟进了房间,沈千阙迟迟疑疑的站在门外不知道自己要进还是不要进。
“还不快进来,站在那里还等我抱你进来的不是啊?”
沈千阙一听,赶快走进去关上了门,而北溟已熟门熟路的拿出了第一次住在这里后的第二天买来的拖鞋换上,顺便把沈千阙的鞋放在了她脚边!
沈千阙知道自己理亏,所以闷不吭声的等北溟进去洗了手出来,才小心的走了进去,还没关上门,就听北溟站在门口说到:“赶快把你自己弄弄干净,我不想在你身上看到别的男人的痕迹,也不想闻到别的男人留下的味道!”
沈千阙闷声不吭的洗了手,又到阳台上拿来昨天晾出来已干的睡衣,锁好了洗手间的门,才敢开始冲凉。
前天才洗的头发,今天又要洗了,看看时间,还不到十二点,也不管北溟在外面了,认真的冲自己的凉,洗自己的头。
北溟则把自己的衣服从箱子里一件件的拿出来挂在沈千阙的衣橱里,然后到阳台上把沈千阙的晾干的衣服收起来,好挂一会儿洗出来的衣服。
等弄好这一切,看到沈千阙穿着个睡衣,头上包着个毛巾出来了,北溟懒得理她那么多,自己进去冲凉,出来的时候竟然发现沈千阙一边看电视一边拿着个风筒吹头发,在沈千阙旁边坐了下来。
嗡声嗡气的说话:“也不看看都几点了,洗那个头发干嘛啊?”
沈千阙一边不停手一边低声嘟哝:“不是你让我洗的吗?”
“我是让你把自己弄弄干净,我有让你洗头发吗?做贼心虚!”
沈千阙没想到那么小声还是被他听到了,低着头吹发尾。
“拿来,吹个头发也不会吹!”
沈千阙不敢回嘴:谁说我不会吹?那是因为头部吹得太热了,才来吹发尾的。
北溟接过风筒,声音虽然粗鲁,动作却极其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沈千阙坐的直直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那里不对再招惹了他。
可是北溟却还有话说:“坐那么直干嘛,怕我吃了你啊,三更半夜一个大男人送回家都不怕,你还怕我吃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