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入狱的那天,她的好爸爸就娶了别的女人,妈妈死去的那一天,没有口口声声地说着对妈妈愧疚的傅家人,就连她的好爸爸都像是因为妈妈的死而送了一口气一般。
傅老爷子在苏婉婉的质问下没有了声音。
看到了傅老爷子的身上的浓重得悲伤和愧疚,苏婉婉默默地转过身去,转过身的她,一下子泣不成声。
她其实不想责怪傅老爷子的,因为她知道,她的妈妈是自愿的,所有的决定都是妈妈自愿的。
所以,妈妈不恨傅家的人,不恨她爱了一辈子的萧一辰,可是,她却做不到释怀。
她不是她的妈妈。
李梓君被傅老爷子的人带走的时候,明显地很疯狂,口口声声地不停着叫着,“萧一辰是我的,萧一辰是我的,我不要被关进去,傅言锦,我是你的侄女不是你的犯人,你没有资格禁锢我!”
李梓君的声音渐渐地被淹没,苏婉婉却一个人,一个人就那么站在度假酒店的餐厅的窗前,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站了多久,她也不知道她的脸上的泪水究竟流了多久。
她以为当真相被揭开的时候,她会开心,可是,那仅仅是她以为。
苏婉婉转过身装备离开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身颓废的傅祁琛,男人眉宇之间有很深的疲惫,可是男人的如墨的带着深深的愧疚的眸子里倒映着的是她的容颜。
她残破不堪的容颜。
傅祁琛,你是一直站在了我的身后的么?
傅祁琛,现在的你很愧疚么?
傅祁琛,现在的你对苏婉婉的印象更深刻了么?
傅祁琛,我会让你对苏婉婉更加的愧疚,对苏婉婉的印象更加得深刻。
傅祁琛,我要你在往后的日子里,一旦想起了苏婉婉都会痛不欲生。
女人的好看的眸子里染上了嘲讽,她默默的冷淡地向门口走着。
却在和傅祁琛擦肩而过的瞬间被傅祁琛一下子搂在了怀里。
大大的淡蓝色的帷幕之下,男人的大手紧紧地禁锢着女人的纤细的腰身,在窗外如血的残阳中,两个人的身影被拉得那么长,两个人看起来是那么得悲伤,以至于全身上下都染上了绝望。
特别是傅祁琛,一直以来,如同帝王一般的傅祁琛,此刻他将他的脑袋全部都窝在了女人的纤细柔嫩的脖颈,他将他的所有的脆弱都展现在了这个女人的面前。
这样子的他,就像是八岁的那年,他失去了他最爱的姑姑的那一年。
同样的是失去了爱人的这一天,同样的是他开始冷酷无情开始将所有的人都拒之门外的这一天。
可是,苏婉婉对于他,他还是有机会挽回的啊!
“苏婉婉,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很轻很轻,性感而沙哑,甚至还染上了傅大总裁从心底深处产生的悲凉。
简短的一句问话,带上了傅祁琛的深深的悲凉。
如血的斜阳染红了傅祁琛的后背,靠在苏婉婉的身上的傅祁琛看起来既悲凉又伤感。
仿佛如果他放开了苏婉婉,他就失去了整个世界。
而被傅祁琛搂在怀里的苏婉婉只是笑得眼里,女人一把打掉了男人放在她纤细的腰间的手,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傅祁琛笑得愈发得没有感情,愈发得艳丽。
“傅总,说笑了!婉婉怎么有资格和傅总你重新开始?婉婉可是记得傅总有个红颜知己来着。”
傅祁琛放在苏婉婉的腰间的手缓缓地下滑。
很是无力。
他喜欢苏婉婉,他心疼苏婉婉,所以现在的他面对苏婉婉的时候,会克制住自己的脾气,会担心自己不小心伤害了她。
傅祁琛心疼苏婉婉,所以傅祁琛尊重苏婉婉的决定。
“苏婉婉。”
女人转身离开的瞬间,男人叫住了女人。
“嗯?”
她笑着回头,黑色的眼眸里没有一点感情,就连看着他时,唇边荡漾起的那丝笑意都是带着淡淡的嘲讽的。
“苏婉婉,我知道你现在回到A市有你的目的,但不管是什么,只要你要我都给。”
这是他傅祁琛对苏婉婉的承诺,之前他一直将它放在心底,可是,现在他需要苏婉婉知道。
她要的他都给么?
曾经她将自己完全交个了傅祁琛,曾经她将她的所有的尊严全部都放在了傅祁琛的脚下,可是,一直期待着他信任她,帮助她的她,究竟是怎样的一副悲惨的下场?
“傅祁琛,我要的你都给么?”
她笑。
他点头。
“那如果是你的命呢?”
傅祁琛,如果我想要你死呢?
我觉得啊,只有你死了,我才会原谅你,只有你死了,我才会放下,我心里的对你所有的怨恨。
傅祁琛,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会怎么回答呢?
男人听到了女人的话,一下子愣在了原来,淡漠的眸子里渐渐地染上了一层悲哀。
他知道苏婉婉恨他。
他知道苏婉婉恨傅祁琛。
从五年后,苏婉婉回到A市见到的那一刻,他就从女人的带着笑意的眸子里看到了深深的恨意。
苏婉婉对他的恨意是在她毁容之前便已根深蒂固了的。
在毁容后,这个女人的恨意便更深了。
“你要,我便给。”
良久,男人缓缓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女人的淡漠的没有一丝感情的眸子里泛出了丝丝的光亮。
呵。
傅祁琛,真是笑话呢!
“哦?那傅总打算怎么把你的命给我?”女人微微挑着眉,轻笑道,“是自杀,还是想让我杀了你?”
“随你。”
男人的声音淡淡,仿佛真的不将生死放在心上。
而苏婉婉则是笑着走近了傅祁琛,女人笑着将自己的脸上的银质面具扯下,精致的面具之下是丑陋不堪的容颜。
是怎样的丑陋不堪呢?
苏婉婉想估计每一个见过她的真实的面目的人想到她的脸都会吐吧!
她看着傅祁琛,企图从男人的黑得发亮的眸子里看到一丝的嫌弃,一丝的厌恶。
女人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颈,柔软无骨的身子死死地贴着男人精壮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