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都发生了,没什么好问的。”
虽然我的确想知道我昨天到底做了什么,但如果回答我的那个人是他,我不问也罢。
后面的人没有再说话,我心里有些苦涩,不知道是因为看见他,还是因为想起了还没出生就死去的孩子。
就这样穿着他的衬衫出了门,我才想起昨天我突然失踪安信和沙罗肯定都很担心吧,于是赶紧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
果然看到了好几个未接来电,是安信和沙罗的,其中有三个,是李宁的,还有一个陌生的未接来电,我觉得应该是打错了。
我先打了个电话给安信,却听到提示说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我皱了皱眉,我想这会爸妈应该不在家,于是想拦辆车回家先换了衣服之后再去沙罗那里看看。
没想到这里竟然那么难打到车,我看了看周围,瞬间就知道了原因,原来这里是私人别墅,难怪等了这么久出租车的影子都没有一个。
于是我只能走远点看看有没有出租车,却听到了车子鸣笛的“滴滴”声,我转过头看向背后,透过玻璃镜我就发现了坐在驾驶座上的年锦域。
我以为他又是来羞辱我的,于是我快速回过头来不再看他而是加大步伐走着自己的路。
却没想到年锦域的车也赶上来,“滴滴”的声音异常刺耳,我愤怒的转过头看向他。
年锦域摇下车窗:“上车。”
我也不干了:“不上。”但其实我的心里是挺想上车的,毕竟这里出租车都打不到,而我这副样子,被别人看到也不好。
只可惜我的自尊心还是打败了我,我打心眼里不想跟他服软。
“到底上不上?”年锦域不耐的说。
“不上”我还是倔着一张脸说。
年锦域听到我的这句话之后顿时就没再多做停留,车子“咻”的一声就脱离了我的视线。
年锦域的车消失后,我默默的低下了头,虽然心里早已预料到了。
但我为什么还会有一点难过的感觉,我有些慌,我怎么还能对他再有什么感觉,我赶紧敛神,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在走过一个拐弯处的时候,我大吃一惊。
年锦域的车就停靠在旁边,他打开车门慢条斯理的走了下来。他瞥着我现在的样子:“叶如楚,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上还是不上,你自己选择。”
而我,还愣在原地,我根本就没想到年锦域竟然会在这里等着我,在看到年锦域转身就要上车的时候。
我上。我这么说着,也不再管什么服软不服软了,就跟着年锦域上了副驾驶座。
年锦域开口:“去哪里。”
我答道:“兴南小区”。
此时我的心是有些紧张的,手都冒着汗,虽然我也不知道到我的紧张为何而来,或许是因为再次独处于一个空间,也或许是因为年锦域的做法让我捉摸不透。
这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或许是感觉到我有点尴尬,年锦域播了首歌,是英文的whatarewould,但没有歌词,只有旋律。
“想听什么,自己放。”他对我说。
我“嗯”了一声,并没有动身去换,就这么听着这首歌,听着听着,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到了。”年锦域的一句话把睡的不是很安稳的我瞬间惊醒,我揉了揉略有些惺忪的双眼看了看车窗外,发现还真到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然后就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回家。
“等一下”年锦域叫住转身欲走的我,我回过身来,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年锦域打开车门朝我走了过来,他动手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把外套盖在我的身上,而我,呆怔在原地。
我看着他,无视了现在已经有许多人探头探脑的看着我这件事,而是恍惚的说:“你……不用这样的。”
年锦域没有说话,而是看了周遭的人一眼,霎时我就觉得放在我身上的视线少了很多。
年锦域顿了顿后,还是说道:“回家吧,衣服不用还了。”
我定了定,看了他半响之后,转身走了,我知道,如果不走,我们之间还会再继续纠缠下去。
而且,想到孩子,想到那张笑意嫣然的脸,想到那件事,我的心,早就沉入到深不可测的海底里兀自挣扎,最终,认命。
到家之后我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发现事实还真如我预料那般,爸妈都出去了并不在家。
换好衣服之后看了看钟,已经十点半了,我想了想,再次打了个电话给安信,还是关机状态,我蹙了蹙眉,可能没电了,于是打电话给沙罗。
还好沙罗的电话接通了,不然我该担心他俩了,一接通沙罗就问我昨天到哪去了,怎么找都找不到,让他们担心死了,我说有个朋友看到我醉成那样就把我带他家了。
“安信在你那吗?”察觉到他还想问些其他的,于是我开口问道。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最后我听到那边说:“安信……昨天因为和我去找你,然后被她老公看到,以为我和她有什么……就……”
说到这里,沙罗忍不住停顿下来,没再说出下面的话。
而我,有些急了:“就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就打了安信一巴掌,然后还把安信给拖回了家。”沙罗的声音越来越低,但还好我还是全部听清楚了。
我忍不住用着责怪的口气说道:“你怎么不拦住他?”
“安信姐自己要跟他走,我想拦也没办法拦啊。”沙罗有些委屈的说。
听到沙罗有些委屈的话,我沉默了下来,是啊,这也不能怪沙罗,毕竟那是安信自己的意愿。
“姐,姐你不会生我气了吧?”沙罗没听到我说话,忍不住急急的说到。
听了沙罗的话后我有些无语,现在可不是说生不生气的时候。
有时候我对沙罗也挺无奈的,虽然沙罗现在已经二十二了,性格也变了很多,但在我和安信的面前,他却总是一副孩子的样子。
不过,沙罗这样,让我除了无奈之外还多了一抹欣慰感动,毕竟人总是善变的,有些人在接受了帮忙之后就反咬一口,而沙罗能这么对我和安信,显然是把我们当成了亲近的人才会这样做。
我说:“沙罗,放心吧,姐没怪你,姐只是有些担心安信。”
我的话一说完之后,我就明显的感觉到那边的沙罗松了一口气。
我摇摇头,责怪道:“真像个小孩子,好了,先不说了,我待会就到你那,之后我们一起去安信家看看。”
听到沙罗应了一声后我就挂断了电话。于是才进家没多久的我又快速走出家门走到外头去打的了。
因为这里紧挨市中心,所以我很快就打到的(di)了,上车之后,因为无聊,我就拿出耳机插上,随手点了首歌,我听歌一直都喜欢设置成随机播放,没想到这首歌却让我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这首歌不是当下流行的曲子,而且我之前也没听过,更别说有什么印象了。
那应该是上次安信玩我手机的时候给我下的,我这么想着,闭目听着歌,歌词也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斑驳的夜色在说什么谁能告诉我如何选择
每当我想起分离时刻悲伤就逆流成河
你给的温暖属于睡呢谁又会在乎我是谁呢
每当我想起你的选择悲伤就逆流成河
失去了你也是种获得一个人孤单未尝不可
每当我深夜辗转反侧悲伤就逆流成河
离开你也是一种快乐没人说一定非爱不可
想问你双手是否温热悲伤就逆流成河
我想是因为我太天真难过是因为我太认真
每当我想起你的眼神悲伤就逆流成河
……
没多久,我就到了沙罗住的地方,沙罗开门让我进去之后我就开门见山的问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沙罗说昨天我上厕所上了很久都没见到我回来,他就有些着急了,然后就找了个朋友帮忙去女厕所看看,朋友去了却没看到我,然后他就慌了,把我失踪的这件事告诉了安信,安信知道后酒也惊醒了大半,摇摇晃晃就想起身去找我。
虽然意安信识清醒着,但是她的身体却还是不受意识控制,摇摇晃晃的,然后他就突然想到酒吧里配有专门的解酒药,于是就从老板那里拿来给安信吃了。
他们先是在厕所边找,没找到之后又在酒吧大厅里一个一个的找,还是没找到。
然后安信就想到了一个可能,说会不会我走进了别人的包厢里,然后他俩就一个一个去翻,翻到二号包厢的时候,就看到了陈议舒。
在看到安信和他在一起时陈议舒也不问理由当下就给了安信一个耳光,然后很多人都对着安信指指点点,陈议舒恼怒的就拖着安信要走,他不让,安信使了个眼色给他说先找我要紧,别管她。
他不同意的还想拦着怕陈议舒对安信不利,安信就对着他怒着说,你快去找如楚,我回自个家,没事的。很顺从的被陈议舒拖走了。
知道事情缘由后,我只觉得很对不起安信,没想到我的消失,安信会因此受到伤害,这不仅仅是被打的问题了,还有安信的自尊,都被陈议舒无情的打走了。
我站起身急切的对着沙罗道:“我们去安信家跟陈议舒把这件事说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