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师傅,其实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形容和人关系,说是多么亲密那是肯定做不到的,但是他却是那唯一一个在那个时候把自己救出来、能有力量存在于世间的人,想起当初师傅找上门来的时候婆婆还大肆的审问了一番,就算是在表面上对自己再严格,其实心里还是想着自己的,无论是为了什么。
那时的梦语还是一个小小的孩子,身量甚至比同龄人低了一个头,再加上乖巧的样子,若不是服饰脏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天使。
“婆婆,为什么我要去学这些?他们都说我根本就不是小姐。”就算是再怎么掩饰,小小的脸上还是成不了笑,自己就是一个不受宠的人,就连扫地的琳妈都对自己凶得很。
李嬷嬷看着有着阿苏七分相貌但是却要比阿苏更甚的面容有些怀念,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你就是小姐,他们是什么东西?都是一些不要脸的东西,小姐都是要学这些的,如果你不学好的话,怎么对得起你的母亲,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差点红了眼眶,可怜的阿苏啊,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梦语是好的?
见婆婆又有些红了眼眶,就知道是又想起了母亲,拉着婆婆的手忙说到:“对不起,婆婆,我一定会很努力学的,也会为母亲报仇的。婆婆不哭,梦语一定会乖乖的,会很听话的。”说着说着梦语就自己流下来眼泪,若是之前的梦语根本就不会掉眼泪,但是现在因为有了依靠,尝到了温暖的味道,就怎么也不想放手了。
那日的梦语在自己漏雨的屋子里好久都没有休息,因为担心有人会说自己浪费油灯,也就偷偷地用了自己制作的小灯,小灯的燃料是平时废弃的油,无论是可食用的还是没有用完的灯油都偷偷地被梦语收集起来,就是为了此时。还没有张开的小眼睛,小鼻子皱成一团,盯着手上的一块布,白日时婆婆说自己的绣工很不好,可不能再让婆婆失望了。揉了揉眼睛就又开始了练习,窗外的雨声不紧不慢地下着,似乎并不是很着急。
“小姐,还在绣吗?快休息一下吧!”俏生生地一个小丫环走了进来,俨然是一副美人胚子,只是稍稍比梦语大了些许。此时走进来就是为了看看自家的小姐是不是又和以前一样一整夜没有睡觉。
只是这一叫没有任何的回答,加快了脚步,才进去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子倒在了不太高的桌子上,这桌子还是李嬷嬷特地拿过来的就是为了梦语可以舒服些,关键是方便些。小姐看起来是累的睡着了,丹芝有些心疼,李嬷嬷每次来过之后自家的倔强的小姐就会很拼命地做一些事,唉,自家的小姐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啊!
轻着手脚走过去,准备叫醒她让小姐到床上去休息一下,伸出手触了触肩膀的位置,但是传来手间的热度却让丹芝彻底地慌了神,这热度实在是有些太不正常了,简直要把丹芝的手烫伤了。“小姐,小姐!快快醒醒,怎么了,呜呜,小姐?别吓我啊!”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丹芝说着也就不管不顾跑出去了,“嬷嬷,快来看看我家的小姐啊!啊呜呜,嬷嬷……”
梦语在半梦半醒间似乎是听见了有人在叫自己,但是就是没有任何的力气,身子似乎不听自己的指挥了。真的很累啊……
等到丹芝带着李嬷嬷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一个穿着很是奇怪的人站在名誉的旁边,远看应该是一个男人,李嬷嬷一见就急的不得了,冲着就过来了。
“你是谁啊!放开我家梦语,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个意想不到健步如飞。
之后的事情大概是梦语师傅一辈子都不想再想起的事了,因为他一个大师居然会被一个大妈给打的面目全非。
世间就是由许许多多的偶然组成,其实宣也那日不过是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就顺着直觉过来了,一个深宅大院里的破旧屋子,宣也脑子里回环了好多的深宅大戏,嘴角稍稍地抽搐了几下,接着往里面走,面色就变得正经得不行了。阴气太重了……
在听了宣也的解释之后,丹芝一副懵懂,李嬷嬷一脸我听你瞎扯的表情让宣也很是有些无奈,但是之后梦语的瞬间好转却是一个很好的证据,即使他说的都不是实话,也是一个很好的大夫啊!
接着李嬷嬷问候了一下宣也的祖宗三代,知道这就是一个孤身者,简直是太适合不过教导梦语了,就这样早已经醒过来的梦语在里间听着,脸上都是兴奋的笑意,怎么也抑制不住,自己不止是有了婆婆,丹芝,就要再有一个师傅了呢!
但是婆婆和梦语都没有想到的后面的事就是宣也确实是一个好师傅,但也彻底的改变了梦语,让一个单纯的女孩变成了年少就会杀人不眨眼的人。
“既然你想要跟着我的话,那么就要做到最好,我不是一个良善之辈,想好了吗?”原本就是世间少有的好面容,这一笑就更是带着惑人的味道,有时候梦语甚至会想是不是自己当初就是被那一抹笑给诱惑了呢!但是不管怎么说,梦语从来就不会后悔跟着宣也,毕竟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这世上不是你足够善良就够的,母亲是这样,那么自己就绝对不会这样……
“梦语,在想什么呢?”是很久都没有回来的秦江远,脸上还带着满面的风霜,看起来沧桑极了。
抬起身子,摸了摸棱角分明的轮廓,是自己最喜欢的。没有话语,但是见到对方的时候心就是无比的宽慰,仿佛没有听见刚才的问话,仿佛已经忘记刚才的问话,两个人的眼中就剩下了彼此,时间总是那么快,此时距离两人的嫁娶也不知不觉过去了将近百日。
说来也很奇怪,两人不过就相识那么百日,但是就是在一天一天的觉得无法放开对方,但是却一天一天在隐瞒对方中度过,只是不知道这是暂时平静,还是他们之间若有似无的相处方式。
再深情的眼神,也无法一时间传达太多,那满溢的心思就像是滔天的巨浪侵蚀着两人。一个深深地似乎想要嵌入身体的拥抱,彼此都是那么地契合,
“是我回来晚了,对不起。”一句话说的真诚不已,感受到那歉意似乎就在身边缠绕。
“不用”只是简短的两个字却是主动说给秦江远的第一句话,怎么能够不激动。
忽而就拉开之间的贴合,面对着还是那么淡然地一位女子,那么神秘,那么让他心动,那么地放不开。“梦语,我真的很高心你可以和我说话!”
微微颔首,清淡一笑。宛如秋日里开出了一朵春花。
“可以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带着些试探的话语,就怕触动到一些不好的回忆。
梦语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眼前的男子呆立着,眉头轻轻地皱起。
秦江远以为这是个让梦语伤心的回忆,很是后悔和心疼,毕竟梦语的过去一直就过得不好,自己怎么就突然说起了这个?“对不起,梦语,我不是故意的,你也不要再多想了。”
做错事的孩子最怕的就是让自己在意的人不开心,男人有时候就是一个孩子,需要呵护,需要理解和安慰。
爱人的每一处都是自己的最爱,尤其是那满藏情感的双眼,尽管有些他不想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但仍是自己的最爱。细细的描画,爱不释手。
“不是,那是我永远都会珍藏的美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