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靠近了看,红衣女尸的岁数并不大,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而且,身材很不错。
我这话并没有任何猥琐的意思,只是单纯对美好事物的称赞。
真是可惜了!有什么事值得让她用这么偏激的方式终结自己的生命呢?
还是这么美好的年纪!
这话我并没有说出来,这也是忌讳之一。如果你在自杀的人面前惋惜,那么她也会这么认为,然后……
我也不知道真假,不过这种事还是宁可信其有吧,既然是忌讳,那肯定有它的道理,遵守就是了。
大头跟我,很小心的把担架放到地上,然后,两个人就搬动尸体。
给尸体翻了身,她的身材就一览无余了。当然,前提是不看血肉模糊的脸。
我很明显听到大头咕咚一声咽了一下口水,这可是对尸体的大不敬,于是很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大头明知理亏,低下头,第一次没跟我犯横。
我走到红衣女尸的头前,两手攥住她的两只胳膊,大头抬起她的两只腿。
我心里默数,一,二,三,然后轻喝:“起!”
我俩一起用力。
尸体,纹丝不动!
这女尸身材苗条,目测也就一百斤左右。
我跟大头身强力壮,别说一百斤,一百公斤抬起来也没问题。
我俩又试了几下,还是不行。
女尸的后背就跟粘在地面上一样,怎么抬都抬不起来。
我们面面相觑,这位看来是不肯走啊,怎么办?
大头嘀嘀咕咕的低声说了起来,无非就是不能让她的身体暴晒在太阳底下等等,可是根本没有效果。
这时我看到女尸不远的地方,还躺着一只红色人偶,就放下女尸,走过去把人偶拿了起来。
人偶形状像是日本娃娃,身上穿着红色的和服,两腮涂满红色的胭脂,因为脸上沾着女尸的血液,所以看起来分外的诡异。
也许女尸不肯离开,是因为这个人偶?我抱着试试的心理,把人偶放到女尸胸前,手无意间触碰到那团柔软。
我在大头炯炯的目光中,尴尬的缩回了手。
我对天发誓,真的是无心的!
大头狠狠瞪了我一眼,看我提起女尸的胳膊,叫了一声:“起!”
抬起来了!
大头跟我把女尸抬上车的时候,女尸的亲属已经闻讯赶来。
是一对四十多岁的中年夫妇,看身上穿的衣服不菲,家里条件应该不错。
妇女看到女尸,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男人也一直在哽咽。
大头上前去交涉,我转过目光,实在看不得这个。
不远处有台摄像机,一个漂亮的女记者正在镜头前绘声绘色的说着什么。
我皱了皱眉头,躲开摄像机的镜头。
中年妇女已经被拉开,扑在她丈夫怀里大哭着,而她丈夫,却不得不一边强忍着伤痛,一边跟大头交涉。
这个时候,我觉得分外反感大头!你就不能等会再说那些事吗?
看不下去大头的样子,我目光无意间看到车里的女尸。
女尸很文静的躺着,衣服可能因为刚刚她妈妈扑上来的缘故,有些凌乱。
等等,她胸前的人偶呢?
我凑到跟前,仔细查看。
胸前没有,难道是她妈妈刚刚扑来的时候弄得掉车里了?
我在车里用目光查找一番,还是没找到。
难不成凭空消失了?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什么,看向女尸的右手。
只见那个红色木偶,正被女尸的右手紧紧的攥着!
我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就想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大头?不过看他一脸市侩的样子就不想跟他说了。
再看看那人偶被女尸攥的已经变形,我也不打算去给她拿出来。
算了,到了殡仪馆就交接给美丽了,这女尸面部损毁的这么严重,美丽有得忙了。
摇摇头,我不再看女尸,站在那等着。
不久,大头跟中年夫妇谈妥,然后一起上了车。而那女记者也说完了,正跟摄像机在收叠摄像机。
大头催了我一声,我也跟着上了车。
到了殡仪馆,我跟大头把女尸抬下来,打算交接给美丽,老耿走了过来,说:"美丽现在在忙,你俩个辛苦一下,给客户清理一下吧?"
什么?我跟大头有点凌乱,这要是人家亲属知道,肯定不答应啊!
"荷花呢?"我问道,殡仪馆当然不可能就美丽一个妆师,荷花也是。
"她也在忙呢,这个客户就交给你们了。"老耿的神色有些闪躲,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给我们不答应的机会。
"怎么办?我们听领导的吧?"大头说。
我怎么感觉他神色有些兴奋呢?
我低头看了一眼,恍惚看到那女尸嘴角翘了一下。一惊之下再看,却没有任何异常。
是我眼花了吧?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停尸间里温度依旧打的很低,我跟大头把女尸推到大理石床边,然后轻轻的抬到床上。
大头的手一直在抖,我奇怪的问:"怎么了,你冷啊?"
大头摇了摇头,说:"没……没事!"
我看这丫就是激动的,这个混蛋,变态!
尸体不可否认,生前肯定很漂亮,身材也好,像我跟大头这样的**丝,估计人家连看都不会看我俩一眼。
现在只能躺在这里,任我们摆布。
可是,看看那张损毁的看不下去的脸吧,得多重口的人才会这么兴奋啊!
我看了看大头,果然,这****的就没往女尸脖子以上看,眼睛一直瞄着女尸高挺的胸部。
"咳咳!"我轻轻咳嗽两声提醒他,"别做过分的事。"
大头看向我,我甚至看到他眼里有红光闪过,他恶狠狠的说:"不关你事!"
这家伙精虫上脑了?!
不能亵渎客户这条殡仪馆最重的禁令他也敢犯?就不怕招报应吗?
"你疯了?!"我声音低沉,心里做了决定,一旦他敢做出亵渎尸体的举动,一定阻止他。
大头看着我,两只眼睛里的红光越来越浓。
不对劲,这家伙不对劲!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大头很明显不对劲,我不可能任他为所欲为,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我还能跟他打一架吗?
我不怕打架,从小就不怕。
小时候母亲去世,村里的小孩围着我,叫我"丧门星",说我克死我母亲的。
当时小,不知道"丧门星"是什么意思,但是克死母亲这话我还是能听懂的。
记得我当时眼睛就红了,然后冲上去。
结果十几个小孩子被我打哭,有几个甚至比我还大了几岁。他们也许力气比我大,但是没我敢打,我是真的豁出去的。
这件事的后果就是,我被父亲绑起来,用裤腰带狠狠抽了一顿,即使那样,我也是一声没吭,也没叫痛,就是红着眼睛,看着父亲。
后来长大后,父亲跟我说,当时我的眼神,让他心悸,就跟杀星一样。
打了村里一群孩子的后果就是,我被他们孤立了。从小到大,哪怕在学校里,也没人跟我玩,一直到高中。
这就导致我性格有些孤僻,但是,我从不怕打架,而且,一打架眼睛就红。
现在大头这个样子,让我郁闷不已,因为,他的眼睛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