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尸的身体十分坚硬,被冻的跟石头一样,痋虫钻了半天都钻不进去,我无奈又把它们召了回来。
“杜科长,这个女尸冻结的太厉害,要软化了才行!”我转过头发愁的说道。
杜科长一惊,眉头微微的皱起,他轻声道:“小范,这个恐怕有点儿麻烦,你要知道,这个女尸是在零下18度的条件下贮藏的,如果解冻的话,会迅速的加快她的腐烂,那时候会更增加刑侦的难度。”
我理解杜科长的意思,这个女尸现在冻的跟石头一样,如果解冻的话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她本身就已经高度腐烂了,再解冻怕是会加快腐烂的速度,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但是如果不解冻的话,我的痋虫根本就钻不进去。
我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女尸痛苦的神态,这个女人是被活活折磨而死的,想来临死前的魄念一定很强,那样的话灵魄在体内保存的一定十分的完整!我有把握把她的秘密全部解读出来!
想到这里,我认真的冲杜科长说道:“杜科长,我有十足的把我让这个女人说话!请您和组织相信我!”
我初来乍到,正准备立一次头功,所有同事们对我的了解都是靠李局长安排人的介绍,我必须拿出点儿真东西来,如果我能把这个积压两年的案子给破了,那我在刑侦直属二科第三小组就相当于一炮打响了!
杜科长将信将疑的看了我几秒,微微的点点头:“好吧!小范!我安排把这个女尸解冻!”
冰冻的尸体在自然解冻的情况下至少要10个小时,我和杜科长在殡仪馆耐心的等待。到了晚上七点多,女尸才彻底解冻完成。
现在虽然是秋天,但是女尸发出的恶臭简直铺天盖地的引来了无数的苍蝇,隔着纱窗往里钻,因为是缓慢解冻,臭味儿持续的酝酿,呛的整个楼道都进不了人。
杜科长捂着鼻子说道:“这解冻的腐尸比刚开始发现的时候还要臭,小范怎么样,你能开始让她说话了吗?”
我皱眉点点头,说实话,这臭味儿跟丝毫不亚于老刘头儿后院的死人坑,解冻后的女尸都烂的有点儿稀泥状了。
杜科长被我要求在门外等着,我一个人走进了屋子,把痋虫放进了这个女尸的身体里。
我开始闭目冥想,也不知道是因为死的时间太长了,还是什么原因,我冥想了好长时间任何画面也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开始有点儿发慌!一股股强烈的臭味儿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心说如果这次砸了那就闹笑话了,一开始我跟杜科长言之凿凿的把牛逼可是吹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片光亮,眼前出现了一间屋子的内部,里面儿很干净,窗户外面儿的天已经黑了,一个女人正在镜子前化妆。
女人十分漂亮,从她的面孔轮廓我辨认出了她就是被害人!
整个环境十分的温馨,屋子里还放着音乐,女人穿了一身略显暴露的衬衣和一个黑皮短裙,黑黑的丝袜套在腿上显得十分性感。
看她的样子像是要出去,这么晚了还要去约会吗?
女人哼着小曲儿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这个时候灯突然灭了,客厅里传来“凳”的一声儿,女人起身,用手机打开了照明,然后摸黑走到了客厅里。
她打开了防盗门儿,站在门口儿的电闸旁仔细检查,还用手机照着,这个时候,门后面儿突然闪过了一个黑影儿,一只手快速捂住了女人的嘴……
看到这里,我吓了一跳,浑身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女人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地下室里,自己浑身被绑着,衣服已经被脱光,一个干巴巴的老头子站在她的面前,一脸凶光。
女人刚要说话,老头子手中的牛耳尖刀已经扎进了她的大腿里……
女人嘶声力竭的惨叫,鲜血迸溅到老头子一脸……
因为痋虫附着在女人的身上,我在感受她的魄念的同时,那种感觉如同自己亲身经历,虽然不疼,但是依旧心惊胆战!
我稳住心神继续看,慢慢的进入这个女人的记忆中,也大概了解了一些情况。
她叫郑美美,是黑龙江人,在北京一家歌厅上班儿,说白了就是作那种皮肉生意的,家里有老公,窝囊没出息,还有一个2岁大的孩子。
郑美美从事这种特殊服务行业,来来往往认识的男人不少,那个老头子也是她接待的客人之一。
郑美美所在的歌厅,正常唱歌的话是80元一小时,如过进行有偿陪侍的话,一小时再加120元,小姐跟歌厅再对半儿分。
所谓的有偿陪侍,说白了就跟客人搂搂亲亲,摸摸之类的猥琐行为。
老头子每星期都来,每次来都点郑美美,他虽然说自己很有钱,但是每次都很小气,只唱一个小时,而且不要果盘之类的,刚好200元。
老头子虽然很让郑美美恶心,但是郑美美心想,大小是个客人,挣谁的钱不是挣。
在歌厅里,如果进行******的话,一次是400元,老头子每次来都是只唱歌从来不进行******,直到几个月后老头提出了那方面的要求,郑美美心想老家伙时间短,来钱快,加上现在也缺钱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打那一次以后,老头就再也没有来过,郑美美也没有当回事儿,直到几个月后在自己的出租房里被这个老头给绑架了,这是第二次见面。
……
郑美美被老头扎了一刀以后痛苦难当,连连问为什么杀她,老头开始不说话,只是一刀一刀在她身上扎着,直到最后来了一句,你******害的老子得了艾滋病,我要你给我偿命,不能由着你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见郑美美大叫不止,老头用一块儿毛巾堵住了郑美美的嘴,然后继续进行着残忍的兽性。
之后,郑美美的大脑就是一片空白。
我猛然从脑海中的画面中醒过神儿来,艾滋病,郑美美有艾滋病?
这件事情有点儿蹊跷,我继续闭上眼睛开始冥思苦想,在郑美美的记忆里,她曾经跟一个黑人发生过关系,当时因为黑人的家伙比较大,歌厅提供的安全套不结实,破了…..
郑美美当时也没有当回事儿,但是之后的几个月里,她经常容易感冒发烧。
至于看到了那个老头儿说自己感染了艾滋病,我又翻回去追溯郑美美的那段儿记忆,那老头子办事不利,那东西到了一半儿的时候自己滑入郑美美身体里,后来万事儿才发现,为此郑美美还跟那个老头子吵了一架,郑美美那次还专门儿吃了避孕药。
我算摸清楚了这里面儿的原因了,但是郑美美毕竟是个受害者,她失去意识以后的一切都无法看到,郑美美的致命伤是胸口儿那一刀,也有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总之后来如何处理尸体的,还有犯罪分子的真实身份以及现在在哪里,这些信息都无法获知!
杜科长说犯罪分子的反侦查能力很强,更让我对这个老头子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他每次来找郑美美只掏200元,说明他的经济条件并不是很好,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个老头子有艾滋病!
我走出了停尸房,杜科长站在门口眉头皱的老高。
“小范!你真行!我佩服你!”杜科长皱眉说道。
我笑了笑:“怎么了杜科长?”
“你在里面儿已经站了快半个多小时了,你的心里素质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杜科长惊讶道。
我苦笑了下,没办法,你是不知道我童年都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让她开口说话了吗?”杜科长好奇的问道。
我点点头:“杜科长,让人把尸体给处理了吧,我已经知道里面儿的大概了。”
杜科长一脸的惊愕,连忙催问道:“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小声道:“我们出去再说。”
和杜科长离开了殡仪馆,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本来计划想吃点儿东西,可是我站在那个死尸旁半个多小时,身上被沾染满是那种窒息的恶臭味儿,一点儿食欲也没有,只好先在路边儿站一会儿让风好好吹吹。
“杜科长,这个死尸是不是有艾滋病?”我皱眉问道。
杜科长一惊,我从他的眼神中已经看出了他的震撼。
“小范!你真厉害,确实是,她是HIV感染者,你是怎么知道的?”杜科长惊讶道。
我顿了顿接着说道:“杜科长,杀人的是个老头儿,也是个HIV的感染者,他在前年2月28号下午的时候去过三里屯儿金帝海歌舞厅,你们可以查一查歌厅里有没有那时候的监控录像,我一看监控录像就能认出来他!”
杜科长彻底惊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连忙说道:“好的,歌厅里都有公安局的监控的,只要他去过前台,那我们一定可以查到他!”
在回公安部办公楼的路上,我把郑美美的情况跟杜科长汇报了一下,他听完以后振奋不已,说道:“小范,你这次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这个案子破了,我给你记头功!”
“杜科长,郑美美被发现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出租房里?”我好奇的问道。
杜科长点点头:“不错,就是在出租房中的客厅里,当时只是发现了一个胴体,四肢其他部分已经不见了!”
杜科长的话让我心中好生的疑惑,在自己的出租房里?这个老头既然反侦查手段这么强,为啥不把尸体给藏好,反而直接把肢解下来的胴体肢解扔回到了郑美美的家里任其腐烂呢?
这是其一,其二,老头作案的地点会是哪里?他一个干巴老头把郑美美一个大活人给带走,然后肢解了再把她的胴体给送回来,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周围人就没有注意的?
我思来想去,只能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老头住的地方一定离郑美美家不远,很可能就是同一个楼。
另外还有一点,郑美美为啥会跟他住同一个楼?是巧合?还是里面儿有啥联系?一时间我心里产生了无数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