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的轩辕澈坐在东宫之中,正在沉思今日晚间是不是要去找柳青青道歉,今日自己太着急赶回来,对柳青青的态度有些不好,此时想起来,轩辕澈心中多少有觉得过意不去。
只不过自己昨晚做得事情太为过火,若是今日晚上再去,只怕京城之中就是那些老臣也看不过眼去了吧?以他们在京城之中遍布的眼线,想来自己的事情他们应该知道的差不多。
轩辕澈的心中十分纠结,若是不去,只怕青青心中会生自己的气,若是去,却是怕瞒不过众人的眼睛。正在这个时候,轩辕澈只感觉自己下腹极为胀痛,于是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过了一会之后,轩辕澈感觉自己已经有些忍不住了,于是对身边的毕成说道:“毕成,本宫要出恭。”身边的毕成连忙扶着轩辕澈带着他去出恭。短短片刻之后,两人便回了来。
坐在正厅之中的椅子上,轩辕澈心中有些奇怪,自己怎么今日出恭的次数如此之多?短短一个时辰自己竟然有五次小解,自己往日根本就不是这样,难道是自己的身体出了毛病?
正当轩辕澈皱眉思索,自己最近是不是房事过多的时候,宫门之外有太监来报:“太子殿下,奴才传皇后娘娘口谕,多日不见,本宫心中十分挂念你,皇儿速来慈宁宫中见上一面。”
听到这道口谕,轩辕澈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自己前天刚刚去拜见了母后,何来多日不见之说?可是听母后话中之意,似乎有极为要紧的事情要与自己商量,自己却是必须要去一趟。
想到这里,轩辕澈点点头的说道:“知道了,你现在去回禀母后,就说我稍候便至慈宁宫中给母后请安,请母后稍候。”门外的小太监轻轻的答应了一声,然后便转身离开了东宫。
心中虽然不知道母后想要干什么,但轩辕澈还是立刻唤上侍女,让她们给自己重新换好了衣衫,又吩咐毕成将自己的銮舆给准备好。然后他走出宫门上了銮舆,直奔慈宁宫中去了。
銮舆轻启,云若兮坐在銮舆之中。这皇家的銮舆显然比自己的那顶小轿要好多了,坐在上面一点都不晃,非常的稳当。心下无聊的云若兮撩开了明黄色的侧帘,想看看街上风景。
不多时,銮舆直接抬到了萧皇后的慈宁宫外,下了銮舆,轩辕澈径直走进了慈宁宫中。他乃是太子,慈宁宫中的皇后又是他的生身母亲,自然是没有什么人敢于阻拦轩辕澈进入的。
进得殿中轩辕澈跟萧皇后行礼:“儿臣见过母后,愿母后身体康健,永葆青春。”萧皇后看了看轩辕澈,淡淡的说道:“皇儿无需如此多礼,有什么事情,起来之后咱们在细说吧!”
轩辕澈一愣,母后今日是怎么了?往日自己前来拜见的时候,母后都是极为开心,今日怎么好像有些不高兴?难不成是自己最近几日走动的少了,所以母后心中有些不满自己了?
一边早有极有眼力的小太监抱了锦墩过来让轩辕澈坐下,轩辕澈坐下之后,笑着说道:“孩儿最近国事繁忙,未曾能够给母后一日双问安,望母后体谅儿臣的难处,莫要生气才是。”
坐在主位之上的萧皇后淡淡的扫了轩辕澈一眼,然后对身边的侍女和太监们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本宫有些体己的话要跟皇儿好好聊聊。”说完那些太监侍女便从立刻离开了。
看到这个景象的轩辕澈一愣,母后今日是怎么了?若说普通侍女退下也就罢了,可是为何连母后的心腹之人都退了出去?要知道以往母后说话之时从没有避开过这些心腹的想法。
难不成今日母后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要跟自己说?如果不是这样,那母后完全不用如此小心谨慎,连最信任的人都撤下去,想到这里,轩辕澈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暗暗兴奋了起来。
果不其然,见到所有的侍女太监离开了慈宁殿,萧皇后冷眼看着轩辕澈说道:“皇儿你说你最近国事繁忙,只是不知道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连过来给本宫请安的时间都没有?”
听到萧皇后问起,轩辕澈胸中早就准备好了答案,于是极为流利的说道:“最近还是在忙跟夏国议和使团的事情,两国之间的谈判已经接近尾声,所以儿臣要多多盯着以防生变。”
坐在主位之上的萧皇后看了一眼脸不容气不喘的轩辕澈,冷笑着说道:“哦?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辛苦皇儿了呢!只不过,不知道你这一身说谎连脸都不红的本事是跟谁学来的!”
萧皇后的话说到最后已经是声色俱厉!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亲生的孩儿竟然会当着自己的面撒谎了!还是如此的镇定,竟连一点愧疚的神色都没有显现出来,当真是练得好本事!
本来以为自己的答案能够顺利过关的轩辕澈,见到萧皇后如此说话,心中咯噔一下,顿时觉得有些手忙脚乱,但是他强自镇定的笑着说道:“母后你在说什么?儿臣怎么听不懂?”
见到自己的皇儿已经练的如此厚黑,萧皇后心中的怒气更盛,不过心底却也隐隐有一丝的安慰,毕竟皇儿日后是要做皇帝的人,如果不能早些锻炼的脸皮够厚心肠够狠,绝对不行。
可是这些东西完全不应该用在自己的身上!萧皇后想到这里,心中怒火更炽,冷笑着对轩辕澈说道:“听不懂?好,那本宫来问你,昨日晚间你在何处?跟何人在一起做什么事?”
虽然感觉事情有些不好,但是轩辕澈到现在已经没有了回头之路,只能硬着头皮对萧皇后说道:“昨日晚间自己在松鹤楼上,与曹建昌、陈子成等一众东宫幕僚商量夏国使团之事。”
听了轩辕澈的回答,萧皇后更是冷笑不已,以为仅仅是这样一句话便能将自己骗过吗?她继续追问轩辕澈:“在松鹤楼你们九个人一共喝了十二壶酒,之后你们一起又去了哪里?”
心中本来就有些忐忑的轩辕澈听到母后竟然如此清楚自己的行踪,便是连自己昨日喝了多少酒都知道,想到这里他咬牙继续说道:“之后,儿臣喝的酩酊大醉,醒来之时已在东宫。”
一句话却是将轩辕澈自己给摘了个干干净净,反正我昨天喝醉了,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就算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那也是自己酒后狂浪之行,算不上事。
本来怒气冲冲的萧皇后见到轩辕澈如此坚持不松口,冷冷的说道:“哦,原来你昨日从松鹤楼出来,便直接回了东宫。那你倒是给我说说,这本参你的折子上面说的事情可是真的!”
说着萧皇后将一本奏折直接扔在了轩辕澈面前的地上,轩辕澈见到母后发了这么的火,心中知道这奏折之上定然写了些对自己极为不利的事情,不然母后绝对不会因此大动肝火。
果不其然,轩辕澈打开一看,只见这奏折之上将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进入藏春园的,进的是谁的房间,陪同的人都是写的一清二楚,似乎两人就在一边偷偷的看着轩辕澈一般似的。
看完奏折之后,轩辕澈咽了一口口水之后说道:“母后,儿臣知错了。”轩辕澈见事已至此,母后定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昨晚夜宿青楼之事,自己这顿责骂却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了。
听到轩辕澈认错,萧皇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皇儿,你说你都这么大的年纪,怎么就不知道行为检点一些?去那烟街柳巷的污秽之地也就罢了,怎么还让朝中御史言官看见?”
萧皇后看着一脸愧色的轩辕澈,继续说道:“这奏折之中到底念及你是太子殿下,还给你留了几分面子。只是说你流连烟街柳巷,不顾天家威严,更将皇家体统丢到了九霄云外。不过你应该知道大金律对于像你这样的人,留宿在烟街柳巷被发现了,到底是如何处置的!”
轩辕澈心中自然清楚,《大金律》规定:“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媒合人减一等。若官员子孙宿娼者,罪亦如之。”自己身为大金国太子,此事若是闹得大了,只怕会废黜太子之位。
想到这里,轩辕澈心中一寒,父皇本来就不喜欢自己,只不过是因为自己乃是嫡长子,又是正宫皇后所出,所以才立了自己为太子,若是这次的事情闹到他面前,岂不是有了借口?
越想越害怕的轩辕澈连忙跪在自己的母后身前,涕泪俱下的说道:“母后,儿臣知道错了。还请母后帮儿臣一把,助儿臣从这次的事情之中脱身出来。母后,你一定要帮助儿臣啊!”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见到轩辕澈这个样子,萧皇后心中也是有所不忍。但是她知道若不能让轩辕澈记住这个教训,自己能够帮他应付过目前的困境,日后的困境却是应付不过去的。
可是看着轩辕澈哭的如此凄惨,萧皇后到底心软了,她叹了一口气说道:“起来吧!你是本宫亲生,又是当今太子,本宫不帮你帮谁?只不过这件事情,你日后却是要谨记在心。”
听到母后能够帮助自己,轩辕澈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成了。母后在京城以及朝野之上的实力那是极为雄厚的,只要她出手,这件事情一定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到最后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