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令狐梦、寿山和萧霓妃的到来,该来的客人,差不多都来了,还差主人了,便有两个心急的女孩儿上楼催驾了。
等张霖慢腾腾的下了楼,这一入场当真是引人注目,张霖今天一身黑色的长袍,黑色的皮鞋,还带了副墨镜,相当的精神帅气。
自从做了魔宗宗主,张霖好像一夜之间换了一个人似的,小圆脸上虽示出了他这个年龄段所不应该有的成熟、自信、睿智和淡定。
更夸张的是,张霖身后还跟着气质典雅的蓝鸽和清新妩媚的二菊。三人像一道靓丽的流动风景线,给在场的所有宾客带来了强大的视觉冲击。更夸张的是,两个女孩子都宣示主权般的各挽着少年的一条胳膊,顾盼得意,热的雅间里一群吃醋的女人一阵嘘声。
随着张霖的到来,大家开始落座,这个场面就很有点意思了,主席上,张霖坐在了蓝鸽和二菊中间,对面是精卫和火凤小两口,另一侧是丧尸和草鸡夫妻俩,丧尸的一侧竟然是乌鸦和斑鸠这一对“老妻少夫”,坐在乌鸦侧面的是六大浪和大菊,还有二菊前婆婆白鹅,这让张霖的头都大了!
“妈了个巴子!我咋感觉这一桌子的女人,都跟我有染过呢?要是把斑鸠那个死太后换成蛤蚌,那就太完美了……
精卫和火凤一开始就主动避开了乌鸦,坐到了丧尸旁边。火凤看着左搂右抱的张霖,心里又气又怒,还拿他没办法。
倒上了寿酒,张霖带着蓝鸽和二菊,乌鸦带着猫嫣和海螺,先到伯爵、赤虎坐陪着的令狐梦、寿山、萧霓妃那桌敬酒、逐个问好,甭管什么宗派不同、教义相左,对待师门尊长,还是要尊敬的。
同样,令狐梦看到这么多“华龙宗”的后起之秀,也是欣慰不已,这些名宿最大的成就就是“桃李满天下”,尽管张霖和乌鸦属于桃李之中的“歪瓜裂枣”,但还是非常的高兴,特别是张霖,今天的一身“宗主”行头,好像混得很不错的样子。
有了几个长辈在场,各宗子弟纷纷的敬酒问好,倒也没有什么冷场,气氛也还算和谐。
当然,十几桌里,气氛肯定是张霖这桌最火热,因为丧尸、草鸡正和精卫、火凤热烈的探讨着关于合作投资开车马行的事,看到这四个人能坐在一起聊得如此投机,这让其他人都很有些意外,而且火凤今天的表情很是平静,总觉得和以前的高高在上不一样,显得亲和了许多,难道是跟精卫和好如初了?
张霖和寿山正聊着敏格格的一些私话,斑鸠几次想插话,二人都没搭理她,这让斑鸠很是郁闷,但是现下的情况,她半点也不敢发作,她现在发愁的是怎么能保障住萨满宗室利益,还有自己的身家性命。这两件事她都处理不好,第一,萨满教廷已经凭名存实亡,没有实力,就没有话语权;第二,那就更头痛了,乌鸦明显把自己软禁成了禁脔,她一个亡国太后,一无所长,不论依附到那个强权男子身边,除了出卖肉体,自己无路可通。
“王叔,你能接我回族地‘黑水城’么?”斑鸠再一次恳求寿山。
“呵呵,昔日你为了逃命,将王爷狠心抛在兵锋战火之下的危城留守、为了给你短命儿子冲喜,狠毒的把敏儿推进火坑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张霖看都懒得看“丧家老母狗”一眼。
斑鸠拿出手帕,偷偷揩泪,快哭出来。
“行啦,这事以后再说吧!”寿山最终还是没说的太难听,给皇嫂留了一线后路。
斑鸠也没心思吃饭,借口不舒服,提前离席了。
吃喝得差不多了,萧霓妃感觉到众人都有些心神不定,焦虑不安的样子,心里很是奇怪:“皇帝、乌鸦,你们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有事?”
“啊!哦,六师叔,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赤虎有点事想问皇帝。”乌鸦把赤虎圣骑士抬了出来。
“嘿!”赤虎心里恼怒不已,现在圣会的军务好像变成是他的事一样,都等着他来开场。
“呵呵!这群南方人忍不住了?”张霖跟伯爵对望笑了笑。
“咳!皇帝,是这样,事情你也知道,这‘山海关’县城,是我们圣会,跟戎鹿的重甲骑兵团,浴血奋战了一个多月,牺牲了数千信徒,才占领的,您这借着‘六宗大会’的当口儿,指使石兽、窑刺、黑酒、土行四大魔将,分别进占了车站、邮局、银行、署衙、学校等要津,几乎是抢去了半个关口县城,你这样做,可是跟胡匪马贼的作风,没什么两样啊?”赤虎终于说到了正题。
“马贼怎么了?老子以前就是马贼!我还是那句话,谁的拳头硬、谁的刀利,谁就是爷!如果没有我们魔宗在后方节制发难,你们圣会在前方可能攻城略地、连连得手吗?就是按功劳大小分配,整个‘山海关’都是我们魔宗的,也不为过!”孽龙的倔脾气又上来了!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乌鸦,青年站起来,迎着张霖冷冷的眼光,叫嚣道:“你们魔宗在后面小打小闹,怎么跟我们圣会在战场上大刀长矛、真枪实弹地流血拼命同日而语!我把话撂这儿,三日之内,你们魔宗的人马,必须离开‘山海关’地界!否则的话,今天的寿辰,便是你皇帝的忌日!”
“不答应咱们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赤虎跟着附和。
看到转眼间雅间里的平和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令狐梦有些不解的问旁边的精卫:“精卫,倒底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吵吵起来了?”
“大师伯,那个……那个……其实这次酒会,主要是大家给皇帝老弟贺寿,其次是想解决点两宗之间的小麻烦。大师伯,您尝尝这个,别理他们这些武人。”精卫艰难的说出了还算含蓄的话。
似乎其它各宗弟子的情绪,都被乌鸦调动起来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冲着皇帝指责着,越说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越说越觉得魔宗欺人太甚。不知不觉中,群情激昂,好几个家伙都站了起来。
这面皇帝一直没有开口,手里拿着酒杯,浅浅的品着酒,脸上什么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倒是师爷和妖精忍不住站起来和这帮子人理论了起来,场面开始有点乱。
看着吵吵嚷嚷的场面,令狐梦心里很有些不快,老太太把酒杯重重的撴在桌上,响声极大,雅间里里一时间,全部安静了下来。
“一群不成器的东西!”令狐老太太气得直将龙头杖擂得地板山响,头也不会的走了。
“现在的老人家,气性还真是大啊!没得玩了,回家睡觉喽!乌鸦吹了声口哨,搂着猫嫣和海螺,在众目睽睽之下,哼着小调,扬长而去。
一场生日酒会,就这样不欢而散……
……
楼顶,天台。
伯爵和张霖,并排躺在长椅上,享受午后的清闲和阳光浴。
魔宗的大嫂寿敏戴着墨镜,坐在露天浴池台子上,少女穿着张霖那件短袖白衬衫,领口很低,露着深沟和圆圆的肚脐,皮肤晒得微黑,身体看上去很健美。
直起身,俯视着整个雄关,张霖突然问道:“大哥,如果是您,能有几成胜算将‘光明圣会’踢出‘山海关’?”
不假思索,伯爵道:“最多五成!”
“只有五成?”张霖问得有些不甘心。
“如果和咱们狼骑和魔宗全力,兼具战备完全充足,再加上不宣而战的突袭闪击,或许会多上两成把握。”这次伯爵想了想。
“那也才有七成!”张霖攥紧拳头,嘴角微拢,自语道:“‘山海关’地处进出‘中原’的南北要津,扼守水陆通道,自古以来,乃是兵家必争之地!这样的雄峻险关,给乌鸦一日握在手里,咱们一日就难以安宁啊!”
脚步声响起,一个酒楼服务员端着放有一瓶红酒、三个杯子的托盘,出现在墨镜的反光里中,莫名的感觉一阵冷意,张霖警惕道:“大哥,你点酒水了吗?”
服务员的步行极快,张霖的话音刚落,这个年轻人已离他们不到四十米!
“不对劲!”伯爵微微变色!
服务员托盘底下,突然伸出一截黑洞洞的枪筒,张霖反映极快,几乎在他看见枪口的同时,飞身扑向了一旁的格格。
“砰!砰!砰……”枪声一阵连响,在安静的午后,是如此的刺耳。
伯爵倒地拔枪还击,那穿着白色工作服、扎着红色领结的年轻人,发了疯般扣动扳机,连连开火。寿敏给张霖压在身下,紧闭着眼睛,身子有瑟瑟发抖。女孩儿小手紧紧抓住少年的衣服,咬着嘴唇极力不让自己没有叫出声来。
一滴滚烫的红色液体,滴在寿敏的脸上,少女睁开眼睛,惊骇发现张霖左脸颊被子弹划了一道血口子,血液正在不断的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