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的营帐中。
本来打算趁机偷袭,谁曾想偷袭竟然会以失败告终,于是乎,胡人便有些忌惮了,对秦淮的名声他们也算是略有耳闻,在他们当中也算是个有名的人物。自从偷袭失败,他们对秦淮便有些忌惮,不敢躁动。
“士兵回报,今日晋王曾经离开军营,前去看望重伤的大将军。军中的将领与秦淮大吵一架,最后秦淮凭着帅印下令休整三日,自己躲在营帐中弹琴。午后晋王回来,处罚了打报告的将领们,在秦淮的营帐中听了一下午的琴音。直至用完晚膳,晋王方才踏出秦淮营帐。”
“将军,咱们还是趁晋王尚未回归统领地位,早早再攻打一番吧。”
“是啊,那秦淮,末将也是打听过的。不过是一介商人罢了,大兴的皇帝曾经想要让他入朝,但最终他还是婉拒了。像这般男子,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加上大兴的太子和晋王都十分喜爱他,因而在帝都势力颇为强盛。依末将看来,那秦淮,大抵是有些文采,但对行军打仗却是一窍不通的。”
“将军,如今晋王还未彻底回归,正是万中无一的好机会。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再想要轻松获胜那便难了。”
被唤作大将军的人,名叫恪则,一身戎装,身材孔武有力,一脸大胡子,遮住了他大半的脸,叫人看不出那脸的原样。不过,从那气度来看,这人虽然粗鄙一些,但也绝非常人。这人正是西凉国的王爷,当今西凉王的亲弟弟。年仅二十八岁,在西凉也是如同晋王一般人物。
早些年战争尚未开始的时候,恪则一心以游历天下为目标,撇下王爷的重责大任,甘当一个闲散王爷。那时候,他是到过大兴王朝的,大江南北大多地方他都走过,秦淮那人,他也是知晓的,甚至想过要去拜访结交那样一位出色的男子。那时候,秦淮尚未驻扎京城,仍是为了建立起自己的商业王国而四处疲累奔走。恪则本想去见他,递了拜帖,但却被告知主人远行,归期不定,便只好放弃。
曾经,他也想过,与秦淮结交,然后打通西凉和大兴,两边商业友好往来。只要他们这边的皮毛杂货能够贩运到大兴,百姓的生活就会好过许多,另外,他们也可以换取他们所需的一些物资匮乏的物品。然而,这件事还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想法,他就被皇兄急召回去。想想,也是颇为遗憾的。
他虽然并未见过秦淮本人,但对他却是十分有好感的,并且对这人十分好奇。那样年轻,白手起家,广结善缘,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十分完美的人。但,他从不相信完美。能够凭借一己之力站到这样的高度,这人,绝非易与之辈。
从种种关于秦淮的流言来看,再加上秦淮如今的成就,他并不认为秦淮是个可以轻易拿捏的,即便他不熟悉战场。再者,大兴王朝皇帝不惜将爱女打发到偏远地区,就为了让秦淮出征,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轻易对付的。
因为两国的边境贸易在律令之下十分不便,并且西凉所在地区实在太过荒凉,百姓生活在困苦之中,不得已才会出兵攻打,以掠夺物资。他们这样的人,生来就只是为了解决生存问题的,没有大兴那般繁华,也没有那样的好兴致去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相较之下,处于稍远一侧的地带,那烈风堡却是幸运的,只因为它尚在大兴的国土之内,因此即便环境恶劣,凭着楼烈的能耐,凭着与秦淮的合作,那里的生活也并不比大兴的其它地方差。
抚摸着蹲在脚边的灰狼,恪则静静沉思着。
“你们先下去,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战场上最忌讳的便是轻敌,而秦淮,那样的人,只要你们见识过,绝对不会觉得他是可以轻易拿捏的。”
将领们一片菜色,但也只能听令行事。在战场上,他们讲究的是绝对的服从。即便自己有不同的想法,只要王没有将统领撤换,他们就必须听从统领的指挥。
“看来将军对那个秦淮颇为忌惮。”
“那人一副瘦伶伶的模样,面色苍白,弱不禁风,那样的男人,只懂得风花雪月的享受,哪里懂得行军打仗?”去侦察的那一位满脸鄙夷。他们西凉崇尚的是力量,最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弱不禁风的男人。即便那人生得唇红齿白,面容俊俏,但这副模样,连他们西凉的女子都比不上,要是在他们西凉,一定是要受人鄙视的。
“生得比女人还好看,当男人还真是可惜了。我看哪,若是他是个女人,那还好,咱们把他掳了来,倒还有些用处。”
其他人听了,只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