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依裳的脸色不太好。她说是回老家上坟时风硬吹感冒了,我看不像,她感冒怎么不流鼻涕呢?难道,只有韩非感冒时才流着埋了咕汰的鼻涕?美女例外?
艾琳说,是我太少见多怪了,感冒就非得流鼻涕吗?想想也是,我是小题大做了。因为嘛,我总催促着依裳上医院检查一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依裳她经常咳嗽,这倒是挺像感冒所引起的症状。这不怪我,怪只怪我太担心她的健康了。
“稻。”在景子街,依裳问我:“听艾琳说,你打了卓晨曦?”
“是啊。”我豪气道:“我给你报仇雪恨了。”
“可是,这样不太好吧?”她一脸的难为情。
“依裳。”我纳闷的看着她,“你在怜悯他?”
“我没有呀。”她嘟着小嘴巴,说:“我只是担心你,外一被警察抓着了,怎么办呀?”
“放心吧,当时警察在身后追我时,我对他们说,我是刘翔的弟弟,他们就自觉放弃了。”
噗嗤一声,依裳抿着嘴乐。她没再说什么,反正卓晨曦已经被我打了个罄儿、钹儿、铙儿了。
这是上星期六的事儿。那天晚上,我、艾琳、韩非、还有唐老鸭,偷偷的溜进二一九公园的一块隐蔽的草坪里。趁着皎洁的月光,搭起支架,干起了烧烤的勾当。
——自助烧烤。
其实二一九有明文规定,不让自助烧烤,一来污染环境,二来怕引起火灾。可我们几个也没管这套,心想,偷偷摸摸的才够刺激。都是年轻人嘛,理解万岁。俗不知,做贼心虚的感觉真好!
为防止炭火的光亮太惹眼,我们还在炭火的上方撑了一把大伞,任由烟雾肆无忌惮的熏在伞上。
我们一边做贼似的烧烤,一边惬意的直乐呵。偶尔,也有夜晚出来散步的经过炭火的身旁。他们瞅了一眼,私语几句,然后走人。嘿,好!看来百姓都见怪不怪了。这么一想,我们就更加的是无忌惮了,干脆把伞拿开,任由烟雾熏向夜空。
“艾琳,给,烤蘑菇。”韩非献殷勤的递给艾琳一串刚烤熟的蘑菇。
“我不爱吃蘑菇。”艾琳在忙着烤鸡翅。
“我吃,我吃。”一旁的唐老鸭放下手中的烤肠,他将烤蘑菇夺了过去。
顷刻,艾琳挑起鸡翅,离开炭火,兴奋道:“嘻嘻,鸡翅烤好喽。”
“艾琳,我喜欢吃鸡翅。”韩非馋得直流口水。
“不给,嘻嘻,要吃你自己烤。”艾琳狡猾的晃了晃鸡翅,她在故意馋他。
艾琳边品尝着鸡翅,边仰望夜空,似有所悟。
她说:“夜色好美,比我奶奶还要美。”
我们一听:……
哇!好有诗意呀!我们呱唧呱唧的鼓掌。
她接着感悟:“月宫里的嫦娥也好美,不过,她和我相比,逊色了点。”
呃……,我们好生作呕。
“你们嫉妒我是吧?”她傲慢的白了我们仨一眼。
似乎,她这一眼也看不穿,毕竟仨人呢。
于是乎,她毫不吝啬的多白了两眼。
“艾琳。”韩非指着自己的眼睛说:“我的眼睛好像被炭烟熏着了,睁不开。”
“呀,我看看。”艾琳体贴的轻轻拨开他的左眼皮,呼,吹了一口气。
唐老鸭一见此情景,这个嫉妒啊,他忙拦下艾琳的手,说:“艾琳,你这样吹不行,瞧我的。”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噗”的一下,冲着韩非的左眼猛吹一口龙卷风。
韩非顿时:……
眼睛迷得更厉害了。
似乎,从这一刻开始,韩非便再没睁开过左眼。以至于,当唐老鸭和艾琳打情骂俏时,他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他的爱情观真的是好伟大哦!
“来,哥几个,干一杯。”唐老鸭举起哈啤,啪,我们碰杯,一饮而尽。
艾琳喝的是柠檬汁。她还突发奇想的将柠檬汁抹在鸡翅上,然后架在火炭上一烤,还别说,顿时香味扑鼻。
她美其名曰:西班牙风情。
这构思,好浪漫,好有创意!若此时再来点西班牙雪利酒,那就更爽口,更西班牙风情了。
“诶,你看,那有人在烧烤呢,好浪漫啊。”正当我们陶醉于西班牙烧烤之际,不远处一个长相很清秀的女孩一脸惊奇道。
女孩的身旁站着一个小伙,外貌很俊朗,唯一的不足之处,他的那张脸邪乎的很。小伙向我们这望了一眼,嘴角抽动了一下,露出一丝冷笑。这种冷笑似乎是不屑,在我们看来,他是欠抽。
“哪天你也带我来烧烤,好不好?”女孩摇晃着他男友的手臂,撒娇道。
“没钱!”小伙冷冷的回了一句。
“那我请你吃。”女孩那稚嫩的脸庞充满着委屈,她说:“求求你了,卓晨曦。”
我们一听:……
卓晨曦?他就是欺骗了依裳的那个卓晨曦?
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说时迟那时快,我噌的一下,怒火中烧,独自向卓晨曦走去。接着,我的身后,韩非和唐老鸭也跟了上来。
“你叫卓晨曦?”我指着他的鼻子问。
“是,怎么的?”他很傲气。
“还记得依裳吗?”
“依裳?”他似乎在回想,末了,他说:“认识,又怎么的?”
“不怎么的!”我挥舞着钢筋般的拳头,扑的一拳,正打在他的鼻子上。顿时打得他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
刹那间,我联想到了《水浒传》里的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对付此等败类,不必手下留情。
对,我要打他个罄儿、钹儿、铙儿,为依裳雪耻!
“这是第一拳,是替依裳打你的。”我抬手,拎起捂着鼻子正顺着指缝流血的卓晨曦,照着他的眼眶,扑的又一拳。
顿时,打他个乌眼青,并伴随着他的一声惨叫。
“这是第二拳,是大爷我打你的。”我再次将他拎起,狠狠道。
接着,第三拳,直奔他的太阳穴。
只听,他“啊”的一声惨叫,被我打晕在地。
“第三拳,”我抬起右脚,踩着他的脸,道:“是替你爹娘打你的。”
然后,我磨回身,用树枝挑起一块火炭。我想在卓晨曦的脸上烙印个“死囚”字样——这才解恨!这才符合《水浒传》里嫉恶如仇的故事情节。
“周稻,别。”唐老鸭一把拦住了我,“适可而止吧。”
他的话音未落,但听身后……
“救命啊……打死人啦……”那个女孩拼命的呼喊。
唐老鸭一听,指着地上的死尸,冲着女孩怒道:“这厮诈死!”
女孩:……
她呆若木鸡。
随即,她缓过神,拼了命似的跑出二一九。
这厮诈死!藕叶!恰如其“粪”,粪便的粪。卓晨曦就是一坨臭气熏天的粪便!
适时,艾琳现身。她脱下高跟鞋,手持鞋尖,高跟冲着卓晨曦的脸,啪,她狠狠的敲打着。一下……三下……十一下……十九下……嘿,她似乎打得不亦乐乎,嘴里还念念有词:“你个人渣,我打你个一脸麻子!”
说着,她,啪,二十六下……,好嘛,再一瞧躺在地上的这具诈死的死尸,他的脸啊,还真的是坑坑洼洼的。卓晨曦毁容了?他活该!
“艾琳别打了,听,什么声音?”韩非警觉似的竖起耳朵。
听,我们也侧耳倾听……
哦,是警笛声,想必是那女孩报警了。
OK,也甭烧烤了。我拉着艾琳首先开溜,韩非和唐老鸭善后。只见他俩临跑时,还不忘眼疾手快的拿几串烤熟的鸡翅,边跑边啃。其造型,典型的两只北京“馋嘴鸭”。
待我们一溜烟的跑出二一九公园时,才发现,艾琳的高跟鞋都跑丢了,哈……
——可口可乐!
至于这事儿的后来呀,不像《水浒传》里写的鲁提辖被官府通缉。似乎,没引起什么风波,警方也没下达什么网络通缉令。
看来,卓晨曦这厮果真是诈死。
暮然回首,镜头转移——景子街。
艾琳哈着腰在备用柜里翻腾了好半天,似乎在找什么?她时而回头,问:“周稻,你昨天陪我上货时,上的那款加肥版卡通睡衣,哪去了呀?”
“好像是放你家里了吧。”我说。
“哦。”她哦了一声,说:“那你跑一趟,取来。”
“急什么?”
“不是。”她说:“那款是一胖妞定的,定金都交了,人家一会儿来取。”
“OK,这就去。”说完,艾琳将她家的钥匙交给我。
若说起那款加肥版卡通睡衣,还真的是好迪士尼哦。它透露着乖巧与可爱,娇柔与玲珑,唯一的美中不足是,它的土地未免太肥沃了。
至于艾琳口中的胖妞,我倒是不曾见过,我只晓得视频里的花恋蝶。哦,对,瘟鸡前几天给我打电话了,他说,花恋蝶怀孕了。我一听,好嘛!中国不只火车提速,连怀孕都提速了。但不知,怀的孩子是不是瘟鸡的?嘿嘿,开玩笑的。
有一点倒是应慎重的思考,我问瘟鸡:“鸡大哥,你说,孩子一旦出生,你希望他是一只鸡呀?还是一只蝶儿?”
我指的是胖瘦的问题。
电话里的瘟鸡略思片刻,嘿嘿一乐,“是鸡是蝶儿,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小家伙事儿,得是一条蟒蛇。”
我:……
蟒蛇?小家伙事儿?瘟鸡指的是小家伙的性器官?哦,我恍然大悟,如梦方醒。瘟鸡哦,你也不是什么好鸟!误导下一代!
我取回了卡通睡衣,交给艾琳,磨回身,我关心依裳去。
“依裳。”我盯着她的脸,问:“你的脸色怎么发紫呢?”
“讨厌,有你这么盯着女孩子的吗?”她笑着躲开,说:“不是跟你说了吗,是感冒了。”
“感冒应是脸色发白呀?”我纳闷道:“你的脸色不对。”
“不对什么呀?呵呵,就是感冒了。”她说完,咳……咳……
——咳嗽声。
我看着她,百思不得其解,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儿。不是流不流鼻涕的事儿,也不是咳嗽的事儿,而是她的脸色。大凡感冒的人,一是脸色苍白,一是高烧烧得脸色通红,没听过紫色一说吧?
她的紫色,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稻。”正端详着,依裳唤我,她气嘟嘟的说:“拜托,别这么盯着我看好不好?我都起鸡皮疙瘩了,你看。”
她伸出胳膊,我再次端详了一下,果然……
鸡皮疙瘩落一地!
其实,依裳一可爱起来,脸色还是蛮红润的。
“稻。”依裳看着我,说:“晚上陪我散散步好吗?我有话要和你说。”
“好啊,我的荣幸。”我欣喜道。
依裳主动约我散步,多美的差事啊“!”
——感叹号!
这意味着我兴奋至极!
汉·刘彻《秋风辞》: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北方的深秋,遍地飘零着枯黄的树叶,秋风瑟瑟,虽别有一番景象,但它似乎历来总与文人墨客的哀愁藕断丝连着。
四季之中的秋天代表着忧伤。它不似夏的淡雅,春的芳香,冬的雪白无暇。
说真的,我不太喜欢这个季节,仅就工地而言,风太大,出意外事故的几率大大增加。
但秋天也有它的唯美之处,比如登山,比如约会。这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季节,一年之中,除了踏春,秋天便是相约登山的最佳时机。这有千山,它的千朵莲花山之称,不是浪得虚名。青松颔首,云中问天……
我和艾琳相约好的,赶明儿,挑个爽朗的天,带着依裳与艾琳的那两个死党男友,一起去登千山。俗不知,从无量观一鼓作气的爬上五佛顶,那是何等的成就感啊?哦,累吐血没商量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