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君涵大声对着门口吼到,湖蓝色的眸子看到地上瞪着恶毒眼睛看着迦兮的那兰,心口的怒火刹那焚烧起来,小心的放下迦兮,阴鹜着眼眸走到那兰的面前,不假思索的提起大掌,全力的砍下去。
“卑鄙的女人,该死。”
“不要!”
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迦兮滚下床,跌落在地上,大声的喝止尉迟君涵的杀意,“尉迟君涵,不要,不要杀了我姐姐,咳咳咳。”
听到身后凄厉的声音,尉迟君涵却不想停下自己的手,心一横,就算那兰死,他也有办法留迦兮在自己的身边,这颗棋子他不稀罕。
“住手!”尉迟浲握住儿子要劈下去的手,虎目瞪着他。“要劈她,先劈了我。”
尉迟君涵湖蓝色的眸子一怔,看着尉迟浲,就算恨他当年犯下的滔天罪恶,可他答应过妈咪,一生都会孝敬尊敬父亲,所以这么多年来,只要他们之间不提那个女人的事情,也算其乐融融相安无事。
僵持许久,尉迟君涵的蓝眸终于变成了墨瞳,转身扶起泪水盈满眼眶的迦兮,大喝一声,“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看看她。”
门口杵立的医生慌张的跑进来,为迦兮诊断,直到确定无大碍才退出去。
“来人,将她重新关到玻璃箱里去。”真是不识好歹的女人,他放她出来,却因为一直挂念昏迷的迦兮,忘了她的凶残,一时疏忽让她在隔壁呆着。
看着走过来的尉迟浲,尉迟君涵没好气的说到,“你还在这做什么?难道要看我和她滚床单的现场表演吗?”
尉迟浲闻言,脸色大变,猛的呲了尉迟君涵一眼,看着迦兮,指着她脚踝处的串着一颗黑色极地玛瑙石的脚环,声音微颤的问到,“这个东西谁给你的?”
迦兮看着尉迟浲紧盯的目光,虚弱却清晰的回答到,“我妈。”
“你妈叫什么?”尉迟浲追问。
尉迟君涵猛的握紧了拳头,嘴角抽搐的看着迦兮,好像她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圣辛”
霍地,尉迟浲在听到那两个字之后,厚重的身板猛的一震,朝后大退两步,惧惊的看着迦兮。
黑色的极地玛瑙石发着幽沉的光泽,却像是一把开启记忆之门的钥匙,打开尉迟浲尘封已久的岁月回忆,原本红润的脸颊瞬间变得惨白,刚才自己护住从儿子手中逃出生天的女孩子不就是因为见到迦兮脚上的脚环吗?不就是她声嘶力竭的那句,‘不要杀我姐姐。’
尉迟君涵却看不得父亲仅仅因为那个女人的名字就失态的样子,恼怒的说到,“你该训的,该救的,都做了完了,可以走了吧。”
纵然尉迟君涵和迦兮看不到上辈人当时的纠葛,可是从尉迟浲的反应里,他们都明白这串脚环的后面必然藏着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刻了谁的骨,铭了谁的心,已经不重要了,事实是这一切的孽果都由他们来承受。
太多的往事冲上自己的大脑,让尉迟浲来不及思考,唯有一句话在铺天盖地的猩红血色的混沌回忆里特别的清晰,她从地上捡起从他口袋掉落的锦盒打开,看着他沾满刺眼鲜红鲜血的双手,笑的很妖娆,‘这玩意不错,送给你从未蒙面的女儿正好。’
从未蒙面的女儿……从未……见过的……女儿……
尉迟浲仿佛一下之间老了十岁,蹒跚着步子走近迦兮,看着她憔悴的眼眸,缠绕着厚实纱布的手腕,一阵心疼从心灵深处迸发出来。
“我要带迦兮走。”苍老的声音却不容人拒绝般的坚定。
“不可能!”一声比尉迟浲更决绝笃定的嗓音乍然响起在房间里。
“不可能也要成为可能。”
尉迟浲说着就动手想带惊愕不已的迦兮离开,却被尉迟君涵一把遏制住,眼眸充斥刻意压制的愤怒,“我绝对不会让你带走她,不要因为你是我老子就挑战我的耐力,我忍的够多了。”
“除非今天我死了,否则,我定要带走迦兮。”尉迟浲很清楚迦兮留在尉迟君涵身边的危险到底多高。
“那我也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没人能将我的女人从我手里抢走。”
尉迟君涵的锐意锋芒丝毫不让尉迟浲,狄敬尧的侮辱,那兰的扼杀,他已经不能接受迦兮不在自己眼底的状态,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他也不许。
“你说什么?!……”
尉迟浲震惊的看着尉迟君涵,他刚才说什么,什么他的女人?难道他已经……动了迦兮?
“我说,除非我尉迟君涵死了,否则,就是你,也不能将我染指的女人带走。”
啪
非常响亮的一个耳光霍然惊起原本就紧张的空气,尉迟浲颤抖着手掌,赤红了虎目瞪着嘴角流血却依然桀骜瞪视自己儿子。
“混账东西,你怎么可……”因为太过激动和震惊,尉迟浲话没说完就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 ”
迦兮连忙挣扎着半跪在床上,轻轻的捋着尉迟浲的后背,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大叔要带走自己,可是她却从他的眼中看到疼惜,有着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厚重如山的感情。
“我本就不是好人,我要对她做的事情还没发挥一半,怎么?难道你对曾经姘/头的贱/女也有兴趣吗?”
“孽障!”尉迟浲大怒的再次的扬起巴掌。
“不要……”
一双冰冷的好似没有温度的小手紧紧的抓住尉迟浲的手臂,“大叔,不要打他。”
看着迦兮求饶的泪眼,尉迟浲的手迟迟没有打下去,她的眸子清澈见底,就连对她极度厌恶的尉迟君涵都被她的真诚打动了心弦,究竟是怎样纯净的心灵,才能让一个女人有如此高悬明镜的心。
尉迟浲的手最终放下来,扶住迦兮,疼惜的看着虚弱的她,“走,和大叔回家。”
迦兮无法掩饰内心的感激,从他出手救下那兰他就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疼惜,她甚至没有办法相信这么善良的大叔竟然是尉迟君涵的爸爸,薄薄的唇角真心的扬起一抹动人心弦的微笑,点点头,和尉迟浲相扶朝门口后退。
尉迟君涵湖蓝色的眸子再次出现,渐渐的变成了赤红色,逐步的逼近尉迟浲和迦兮。
“留下她,请你离开。”
“迦兮我一定要带走。”
尉迟浲握着迦兮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步调越发迅速的后退,他不会让儿子再错下去,他更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她的哥哥毁灭,他太了解尉迟君涵对圣辛的恨。
尉迟君涵步步紧逼,三个人已经退到了楼梯口,所有的仆人全部的静止屏息的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个女人到底是谁?竟然让老爷和少爷如此的拔剑张弩水火不容。
“留下她,你走。”
“不可能。”
尉迟浲已经看到尉迟君涵的右手拇指和食指微微的扣起,心下一紧,大喝一声,“皇天。”
不知从何处腾空而出一个男人,横亘在尉迟浲和尉迟君涵的中间,对着尉迟浲恭敬低头唤到,“总裁。”
尉迟浲对着自己的首席保镖点点头,转身带着迦兮迅速的下楼,“迦兮,快走。”
没跑两步,迦兮噶然而止,“不、不、我不能走。”
二楼的走廊尉迟君涵和皇天已经交战起来,皇天虽然没有天生的灵力却有着连尉迟君涵都测不到底的极好功夫,因为他的职责是保护二十年前一夜之间突然失去家族遗传灵力的尉迟浲。
“怎么了,孩子。”尉迟浲蹙着眉,不解的看着迦兮。
“我走了,那兰肯定活不了,要走,我必须带姐姐走。”
“她也是圣辛的孩子?”尉迟浲大惊的看着迦兮。
“不,她是妈妈同胞妹妹西泠阿姨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