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我的事情，还没到要你管的地步……”莫凡别过头不看他，说道。
彼时莫凡已经洗好了澡直接躺在了床上，也不管自己那湿漉漉的头发。而君芳雅才离开这里，周围开了门走过去就直接拿起吹风要帮她吹头发。
“……”周围不管她的，依旧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莫凡直接坐了起来推了他一把就跑了，连拖鞋也没穿……
“乖，头发湿的就睡觉不好……”周围跟在她后面，他没有几步便追赶到了她的脚步，将她带回了床沿边。
结婚前周围以为莫凡这个样子的女孩应该没有多大脾气，现在看来是大大走了眼，都说睫毛长的女孩脾气差，现在看起来绝对没错，周围从视角的上方打量着她那洋娃娃般纤长微翘的睫毛，不自觉一只手便贴了上去……
莫凡感觉不对劲，她莽撞地将他一拉，一下子电线和手肘相缠，他们一起倒成了混乱的一团，她扶头，然后挣扎着站了起来，想离他远远的……
“阿瓜！我很生气，你刚才在婆婆面前怎么可以那样羞辱我……”
“我怎么羞辱你了？”周围将吹风放在了桌子上，再次靠近了她。
时间要倒回到两小时前，地点是莫凡家里的厨房，吃完饭后为了尽快逃避餐桌上诡异的气氛，莫凡决定自我打破沉默迅速将碗筷收拾进了厨房，君芳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进了厨房，莫凡带着手套正专心洗碗，也没发现她的存在。
婆婆说：“小凡，来之前我调查过你的家庭，父母双亡，就一个表姐照顾着，虽然你母亲当年在娱乐界还算蛮有名气，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家周围的家庭背景，你们两一起，怎么说，还是你高攀了。”
莫凡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婆婆又说：“不过我还是很满意你，比起原先他交的女朋友懂事很多，他和我别扭了这么些年，自从他回国我就一直催着他结婚，现在总算有了归宿，也好……”
莫凡将水流开地更大，哗哗的流水声冲击着手上瓷器的表面，她故意将注意力盯在水池里，不去理会婆婆在将什么，这段婚姻她自知没有多少资格公开地来评头论足。
“唉，小凡，我现在就希望他可以将心思都放在你这，你们也加把劲给我抱个胖孙子……”君芳雅嘘嘘叨念着，这个时候周围进来了，莫凡刚把洗好的碗筷搁置在消毒柜里，关上了柜门并脱下了手套。
“君女士，阿呆的事情你也别想得太乐观……她只是我一时兴起找的玩伴，也许我哪一天也和你一样，就像当初你离开我父亲时那样也厌倦了她，哦，对了！我想她没有告诉你吧，我和她只是各求所需，协议婚姻而已……”
君芳雅几乎是气得摔门而去，莫凡在厨房里呆住了，而他也早已离去，她可以听见婆婆余留气息的急喘声，一上一下的起伏，以及那远去绝情人的脚步声……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在听见他的话的时候会撕裂般疼痛……
玩伴？一时兴起？各求所需？协议婚姻？
貌似他没有说错一点，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就是这么难受……
“你不可理喻！”周围看见莫凡的眼里噙着泪水，他心里开始莫名烦躁……
“就为了刚才说的话么？我记得我没有说错吧……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我累了要睡了……”他背过身子，不想理她。每次只要一碰到他的母亲，他的心情就会非常不好，而且做出来的事情总是和自己的意愿相违背。
“好，你睡吧……你不要以为我会一直傻下去，你最好快点玩腻我，我只是你的玩伴！好的，你不愿意滚的话，我滚……”
周围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听到莫凡故意将最后两个字咬紧，足足提高了七个分贝……他更是烦躁，手上的动作也粗鲁了起来，领带这下是扯下来了，可是衬衣的扣子也连带着被扯掉了几颗，凌乱地散落了一地，发出细微的落地声……
“我去洗澡……”周围深不可测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别的，只是走进衣柜拿了衣服便去洗澡去了……
这个男人，对你好的时候可以很好，对你不好的时候他还真是不可理喻……
这一夜，莫凡躺在他的身边，失眠了……
身边是他均匀的呼吸，也许真的是和他所言真的是太累了，莫凡无数次的翻身也没有将他吵醒，当大清早的闹铃响起的时候，他还在熟睡中，而莫凡一跃而起，掀开被子就麻利地套上了一件衣服……
莫凡对着镜子照了又照，遮瑕膏涂了厚厚一层，才勉强遮住了那浓浓的黑眼圈，她看起来气色非常不好……
虽然生气，可是她还是尽到了自己身为人妻的责任，做好了早饭才出门去上学，仓库里有他的车还有表姐的几辆车，她今天突然就很想坐公交了，她轻手轻脚地关上了大门，还在餐桌的上面给他做了留言……
“我先走了，早上你就别送了……”想了想，莫凡还加上了落款。
这几天她和君茹的关系倒是有所改善，君茹也开始接受她的建议了，准备开始正式她自己对苏学长的感情，莫凡相当地支持。
莫凡为了使今天整个人看起来更精神点，于是将披散的秀发束成了一个马尾，她很庆幸她家做公交也只要三个站点就到学校了，她到了站台没过多久就搭上了去学校的公车。
“喂，阿茹啊……学校今天貌似有个演讲比赛，嗯，对，是组织部的事情，我肯定给你帮忙……放心……”车上人太多，为了给一个孕妇让座，莫凡的屁股才挨着椅子没多久便又站了起来，她一只手扶着护栏，一只手还要拎包外加接电话……
突然，她的鼻子里传入一股难闻的韭菜味……要知道，莫凡最讨厌韭菜的味道了，她吸了吸鼻子，准备挂了电话往前移动……
可是过了一个站点，上车的人又多了，唧唧喳喳的一群看起来都是学生或者上班族的样子，她被人流一带，更是难以迈出一步……
公车上摇摇晃晃地，莫凡发觉那股韭菜味没有远离自己，相反离得更近了……可惜人太多她压根连转头的空隙也没有，莫凡低头看见有人的身份证不幸掉落在了地上，她好心地提了一句，可是大家都莫不关己地也不打理她，她弯下腰准备去拾，人太多她差点直不起身来……
还有一站！莫凡在心里哀悼，她再次站起身来的时候，一只白白胖胖强悍有力的手横在了她的侧脸处，她本来想好心提醒那只手的主人一下的，哪里知道她的提醒别人根本没听到……
韭菜的味道越来越浓了，莫凡被一个人倒贴住了后背，她现在可以很肯定！咸猪手的主人也是那股奇怪味道的散播者！她用手肘狠狠撞了后面那个人一下，可是那个男人却变本加厉搂地她更紧了……
莫凡就快被那只咸猪手勒死了，她的脖子整个卡在了那个男人的怀中，她快不能呼吸了，不说便宜被人占尽了，连身上干净的衣物也被沾染上了难闻的味道……
终于到站，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回过头想一睹那只咸猪手的尊容，脚也故意狠狠踹了对方一脚，还真是大快人心啊！
不过她现在的发型还真是不敢恭维，看来这个公交车以后还是少坐为妙！
莫凡偷偷摸摸地拐弯进了教学楼门口的一个停车场，对着一面车窗就开始迅速整理自己这一头糟糕的发型，她理好了头发又顺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眼妆，为了防止妆花掉她又快速补了一遍……
莫凡发现自己的牙齿上居然还残留着疑似早饭里的生菜叶，她翻了翻自己的包包，掏出一瓶水，咕噜咕噜地腮帮子鼓成了圆圆的样子，然后将水吐出来，可是她发现那片恶心的东西居然还是没掉……
莫凡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人，于是她用湿巾擦了一下手直接用手指解决掉了……
她松了一口气，直起身子拍了拍衣角准备走人！
可是当车窗被缓缓放下的时候，她一下子就呆住了……
车里坐着一个墨镜男，墨镜男说：“嫂子，好久不见……”
莫凡差点倒地摔出去，还真是倒霉的时候总遇见他！
“哦哦，是的，好久不见……”莫凡笑容僵硬……
杜斌其实早就在窗内发现了她的存在，他之所以现在才拉下车窗，只是单纯地好奇她要做什么，现在他拉下了车窗，气氛却这么古怪……
“我来s大是办点公事的，要不我们一起走？”杜斌有意要帮她解围，他解下安全带跳下了车门。
“哦哦，好的……”莫凡背过脸迅速逃离了现场，她真是要没脸见人了……真是丢人到家了……杜斌好笑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没几步便赶上了她的步伐。
出了停车场不远处就是教学楼，莫凡一眼便看见了君茹和苏黎世，她瞧见他们两个的手居然牵在了一起，看来这两位的速度还不错，显然已经火候十足或者已经修成正果了，莫凡顿感欣慰……
“阿呆，你不介绍下这位？”君茹的眼神明显探究着走在莫凡身边的杜斌。
“嗯嗯，这位是你表哥的朋友杜斌，这两位是君茹和苏黎世……”莫凡转过身对杜斌一笑，他觉得她笑得很甜美。
“斌哥，原来你和凡是认识的……”苏黎世上前握了一下杜斌的手，很显然他们是熟识。
“嗯嗯，是啊，我朋友的妻子……”杜斌礼貌地回应了一下，他发现莫凡一幅要逃跑的样子，他忍不住就想笑。
“阿茹，要不我们先去上课吧，今天事情还蛮多的……”莫凡还在想刚才丢人的那一幕，拉着君茹在她耳边说道。
今天一上午莫凡她们几乎都有大课，而且今天还是个特殊的日子，她们班的导员因为休产假，一直都没有导员管理班级事物，今天听说学校才派了一个新的导员过来，她们一个是班级的组织委员，一个是班级的团支书，怎么说作为班级干部总得比别人先走一步……
“那好吧，苏学长还有这位杜先生，我和阿呆就先走了，你们有事先去忙吧……”君茹同意了莫凡的提议说道。
告别了他们，莫凡就开起了君茹的玩笑，她说：“阿茹，你和学长还真是神速，看来经过我一点拨你们两个就领会了，这么快到一起了，听听，刚才还叫学长，我看你也该学学原来学校的那些小女生……小黎黎小世世……”
君茹伸手作势就要去捏莫凡腰上的肉，那是莫凡的弱点，她最怕痒的地方……
“啊啊，求你了，不敢了不敢了，你爱叫什么你喜欢……”
她们一路嬉闹着，突然，君茹诡秘地说道：“阿呆，你有没有听说我们的新导员是个大饼脸啊……”
“啊？没有啊，难道不是流川枫那类的？要不元彬那样的？我最近可迷韩剧了，刚看了《大叔》，哇……”莫凡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还不忘犯花痴……
“要不，你自己看看……”
“啊！咸猪手……他居然是我们导员！”莫凡惊呆，这个男人不正是车上那个占尽她便宜的咸猪手么……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冤家路窄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阿呆……”君茹白了她一眼，说起来是失望，可是莫凡这反应也太强烈了点……
只见那个男人距离她们越来越近，莫凡的嘴角在抽筋，君茹微笑着先和他打了招呼：“你好，不知道新导员怎么称呼？”
“就叫我朱老师吧……你们是团支书莫凡和组织委员君茹吧，下午的演讲比赛还要拜托你们了……”朱姓的男人油头肥耳地朝莫凡看了一眼……
猪老师？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咸猪手！莫凡讪讪地看着他，这个新导员看起来还真是不讨喜……
不过更令她担忧的是，他会不会认出她来？她可是狠狠踹过他一脚的，她有前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