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爷爷有什么闪失,你就给我滚出池家。”池壁炫坚决的口气,让池晚清有些害怕。
“池壁炫你…”司徒青青一直都偏爱池晚清,因为整个池家,只有池晚清和自己是一条心。
“你给我住口,看看你教的女儿,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池壁炫发起火来,也挺让人害怕的。
池锦鸢不理会争吵中的爸妈,一把拽住池晚清走到一旁。
“姐,你到底把嫂子怎么样了?”池锦鸢很担心白骨,她深知池晚清害人的手段。
“要你管。”池晚清依旧气势汹汹。
“姐,难道你真的想去坐牢吗?”池锦鸢苦口婆心的想要知道白骨的踪迹。
“小晏才不会为了一个外人把我送进牢里。”这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哥都用枪指着你了。”池锦鸢好心提醒,池晚清一怔,是啊,还有什么舍不舍得。
“那我也不会说出来,只差最后一步,她就永远不会出现在我跟妈妈的生活里。”池晚清就是嫉妒,嫉妒白骨比她漂亮高贵,明明出生名门,却丝毫不做作,明明已经衣食无忧,却还努力的成为帝都传奇。
所有的人都喜欢她,就连弟弟那么优秀的男人都为她神魂颠倒,只要下一场雨,厂房就会倒,白骨就会死,想到这,就大快人心。
“姐,你简直是丧心病狂。”池锦鸢说完再也不理池晚清,只是离开医院去寻找白骨。
池晚清看着池锦鸢离去的背影,只是轻蔑一笑。
“哥,我姐简直是疯了,我们赶紧找嫂子,我感觉我姐的目的是要嫂子死。”池锦鸢离开医院就赶紧给池冥晏打了电话。
“要你废话。”池冥晏心急火燎,早知道池晚清的目的,正在马不停蹄的到处找。
从河边到森林,从市区到郊外,能找的地方都有池冥晏的影子。
白夜和白灵去了罂粟花田的小洋楼,沈岩依然不肯说出幕后指使,没时间和沈岩周旋,两人又迅速离开。
宫泽跑遍了所有白骨会去的地方,还是不见踪迹。
“青青,你真的想看见婷婷的女儿死在我们女儿的手里吗?”池壁炫心急如焚却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动之以情。
“晚清的事我不插手。”司徒青青巴不得白骨早点死,又怎么会管。
“晚清是我们爱情的见证,你忍心看她沦落到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吗?”池壁炫当年也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任何花言巧语都不在话下,只是失去白婷婷后找不到人说罢了。
“爱情,我们之间有爱情存在吗?”司徒青青又不是感觉不到池壁炫对她的冷落。
“当然有,不然也不会有锦鸢和她哥哥。”池壁炫柔情似水的看着司徒青青,说谎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我才不信。”司徒青青避开池壁炫炙热的眼神,头也不回的走了。
“青青。”池壁炫赶紧追上去使劲一拉,司徒青青整个人都在他怀里了,想知道白骨在哪,只能靠司徒青青,他不能功亏一篑。
为了白婷婷,也为了自己的儿子。
池壁炫用力的抱住司徒青青,冰冷的唇覆盖在司徒青青的唇上,一股薄荷香在唇齿间流露,池壁炫深情的吻着,司徒青青脑袋一片空白来不及回应。
在司徒青青的记忆里,池壁炫从来不主动和她亲热,就算两个人在做,他也从来不会吻她,她清楚的记得池壁炫说过,他的唇只吻自己爱的人,难道,他一直都爱她。
“我去找晚清。”池壁炫的唇离开她的时候,她脑袋都还处在眩晕当中,刚走两步就要摔倒。
“小心。”池壁炫终究还是做到了,司徒青青虽然心狠手辣,却没有脑子,反应还很迟钝,只要池壁炫现在跟踪她,绝对能听到她和池晚清的对话,那么白骨就有救了。
“谢谢你。”司徒青青的眼睛湿润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到爱,虽然不知道是否真心。
司徒青青神情恍惚的走着,在医院拐角处碰到池晚清。
“晚清。”司徒青青眼前一亮。
“妈,你去哪里?”池晚清以为司徒青青要出去。
“我有点事想问你,跟我来。”司徒青青往人烟稀少的楼梯口走去,池晚清疑惑的跟了上去。
“妈,到底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池晚清双手抱在胸前问。
“晚清,告诉妈妈,白骨在那里?”司徒青青小声问,生怕被别人听见。
池晚清一听是关于白骨的扭头就走,司徒青青追上去挡在她面前“宝贝女儿,我只是想知道她在哪里,确保她的死不会出现意外。”
司徒青青知道,她不这么说,池晚清是不会相信自己的。
“妈…”池晚清刚准备问清楚,突然天雷阵阵,看来马上就会有瓢盆大雨,既然白骨的死期到了,说出来也没什么“那个贱人被我注射了大量麻醉剂,现在就在西郊那片快要倒塌的厂房里,估计这场雨过后,就是她的死期。”
“池晚清,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两人谁也没有料到池壁炫会出现在这里。
司徒青青这才发觉原来刚刚的吻都是为了套出白骨的消息,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难受。
相比之下,池晚清就淡定多了“爸,原来你也会偷听啊?”
“没时间跟你废话。”池壁炫说完转身就走。
“来不及了,等你赶去,恐怕只能看到尸体。”池晚清扯着嗓子,声音里满是得意。
池晚清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也不惧怕后果。
池壁炫没有理会身后那猖狂的声音,边跑边给池冥晏打电话,却一直打不通,走到医院楼下,司机不见踪影,池壁炫匆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西郊废旧的厂房区,人命关天,麻烦开快点。”
“好的,不过这么大的雨,西郊的路不好,容易发生事故,所以车速也不敢太快。”出租车司机一边启动车,一边说着。
“尽力而为。”池壁炫说完又打给习浅,结果也是一样打不通。
“锦鸢,对,还有锦鸢。”池壁炫颤抖的手快要拿不住手里的手机,他不敢想像,如果白婷婷知道最爱的女儿死掉,会发生什么难以控制的事。
难以想象,如果池壁炫知道白婷婷死了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爸…”思绪被电话里的声音打断。
“锦鸢,快联系你哥,白骨在西郊很危险。”池壁鸢语无伦次的说着。
“爸,我知道了。”池锦鸢挂掉电话,赶紧打电话给陆子铭,让他立刻找到池冥晏,然后赶去西郊。
“骨儿,一定要等我…”当池冥晏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跟失了魂一样开着车赶往西郊,路上连撞好几辆车,都由习浅善后。
雨,越下越大,仿佛天破了个窟窿,路上慢慢积了很深的水,西郊厂房此刻已经摇摇欲坠,冰冷的雨水快要将白骨淹没,没有知觉的腿动弹不得,她开始绝望。
路上赶过来的人,也是心急如焚,在这样的雨天,这样泥泞的路上开车简直是寸步难行,然而,池冥晏不顾一切始终疯狂的在路上驰骋着,在距离西郊五公里处,平常从来没有出现熄火的玛莎拉蒂居然熄了火。
天,因为下雨的缘故已经漆黑一片,池冥晏快速的拉开车门向西郊跑去,可是眼前,那么多厂房,白骨到底在哪里?
“骨儿,你在哪里?听的到吗?”然而池冥晏的声音在雷雨交加的情况下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一间一间的找着,带着希望,收获失望。
池壁炫来了,也跟着池冥晏一间间搜寻,心里一直祈祷,千万不要出事。
破旧不堪的厂房已经开始倒塌,一间,两间,白骨或许已经死了,也或许还活着。
宫泽和席浅也来了,看着眼前的一慕,心都快要跳出来。
“小骨,小骨…”白夜发了疯一样在倒塌的厂房挖掘。
“哥哥,救我…”终于听见不远处传来白骨微弱的声音,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
“小骨,你在哪里?”宫泽扯破嗓子咆哮。
还有最后四间厂房即将倒塌,众人纷纷向不同的厂房跑去。
“啊…”随着白骨一声痛苦的呻吟,最后一间厂房也已倒塌,迎面而来的冷风夹杂着雨水打在众人的脸上,一阵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骨儿。”
“嫂子。”
“小骨。”
众人疯了一般喊着向声音的来源跑去,再怎么喊也没有回应。
“哥,那里…”池锦鸢看见废墟中露出的还在滴着血的手。
“骨儿…”池冥晏一个箭步冲过去,跪在地上不停的挖掘,温厚的手掌被划破,也丝毫不觉得痛。
当白骨的身子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洁白的裙子被鲜血染的没有半点白色,因为泡在水里的时间太长,身体有些浮肿。
“快,送医院,我马上通知医院安排手术。”宫泽是那么多人中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话音刚落,池冥晏就抱着白骨往宫泽车上走去“席浅,跟我走。”
席浅被吓的半天回不过神,听见池冥晏的声音才神情木衲的跟了上去。
几个女人哭的泣不成声,她们太心疼白骨。
白夜一瞬间明白什么是嗜骨之痛。
宫泽一边开车一边替白骨祈祷着,眼角有泪流出,如果可以,他真想替白骨承受了这一切,想质问上天,为什么把所有苦难都让白骨,她身上的疤,她心里的痛。
池冥晏紧紧的抱着白骨,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化成缥缈的风远行,眼泪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住,浑身颤抖着,犹如挖心般疼痛,池晚清,他在心里说了千百遍一定要让池晚清付出代价。
宫氏医院。
宫泽换上手术服,立马随着白骨进了手术室,气氛异常紧张,池冥晏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没有泪,没有情绪,让人担心了白骨,又担心他。
“哥,你起来换身衣服好不好,这样下去你会感冒的?”池锦鸢蹲在池冥晏身边哭泣着劝说,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池冥晏这样痛苦不堪,无助的像个孩子。
“锦鸢,哥好怕。”池冥晏无助的看着池锦鸢,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变成这般模样,除了心酸还有心疼。
手术进行了十六个小时,漫长的如同三五年,当手术灯灭的时候,众人眼里全是担忧和期待,或许还有一点点害怕。
手术室门开了,宫泽疲惫不堪的走出来,身后的门又毫无预兆的关上了,如同两个世界。
“我妹妹怎么样了?”白夜着急的问,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十分快。
池冥晏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发生这样的事,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白骨死了,他还活的下去吗?
宫泽冰冷的看着地上的池冥晏,半天缓缓开口“手术很成功,但她颅内出血太多,已经转去重症监护室,最要命的是她体内还有大量麻药滞留,成为植物人也有可能。”
“呼…”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好。
“重症监护室大家也进不去,都回去休息吧,有情况会有医生随时通知你们。”宫泽脱下手术服,出了一身汗,他终归还是救了她。
“你们走吧,我在这里陪她。”池冥晏怎么能放心走掉,万一她半夜醒来想见他怎么办,他不走,他才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