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大家出洞都来到医务室,黄老板命人奉上香茶,一边与大家闲聊一边等候消息,而这个时候曹业蕾正好从后面出来,何飞立即问道:“情况如何?”
曹业蕾坐定拿出鉴定结果道:“钱多多,女,17岁,案发前有过X经历,根据她的供述,她是在早晨6点之前给神女洞宾馆的客人送早餐时途经神女洞门口时被人从后面突然打晕,等她醒来时,才知道自己正被咪西,她说反抗过,但遭到了严厉的打击,之后为了保命,只能委曲求全。再根据检验结果,她后脑勺有被钝器用力击打过的痕迹,现在已经红肿淤血,不过情况不是很严重,此外,她脸上有被人扇过耳光的指痕,而且齿龈出明显出血想象,据她说,凶手扇了她六耳光……在她的身体,并没有发现男人的遗留物,等等等等。”
曹业蕾的检验结果,可以说与赵夕阳的勘查结果一模一样,甚至还没有赵夕阳的勘查结果详细,这让在场的人又高看了赵夕阳一眼。
最后,曹业蕾总结道:“这是一起严重的强煎抢劫杀人灭口案,凶手咪西了钱多多后,不但抢走了她的钱包和手机,还抢走了她的衣裤,最后害怕钱多多认出她来,又企图杀人灭口,也许是凶手判断失误吧,钱多多最终捡了一条命。”
“太嚣张了!”黄老板气得咬牙切齿,恶狠狠道,“要是让我知道谁是凶手,老子一定弄死他!”这也就是说说狠话而已,大家都知道,黄老板真要有弄死凶手之心,也不可能当众说出来。
赵夕阳对李所长道:“我可以见见钱多多吗?”
“可以,当然可以!”李所长对赵夕阳异常客气,点头哈腰道,“钱多多就在后面的病房里,我带你去。”
大家都见识过赵夕阳的神奇勘查能力,纷纷站来道:“反正没事,我们也去看看吧。”
大家到了病房,终于亲眼见到了不幸被人咪西过的钱多多,她穿着一套病人服,掩饰不住的动人身材,见了人也不抬头。
赵夕阳其实就是出于龌龊心理想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子,并没有打算询问案情,可见到大家都盯着自己,只得上前小心翼翼道:“你是钱多多姑娘吗?”
“嗯……”钱多多把头埋得更深了,她感到很难为情,不明白这次怎么换了个男的来问自己。
赵夕阳自我介绍道:“我叫赵夕阳,是大安区刑警队的现场勘查员,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钱多多耳根通红,犹豫着点了点头。
赵夕阳安慰道:“你放心,我只是问一些普通的问题。”
钱多多似乎松了口气。
“咳咳,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其实赵夕阳是想问:你被咪西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钱多多蚊语道:“有爸爸妈妈,还有爷爷。”
赵夕阳道:“小吃店的孙老板是你什么人?”其实赵夕阳是想问:你喜欢和什么男人咪西?
钱多多道:“他是我亲姨夫。”
赵夕阳道:“你是在你姨父家玩还是在你姨夫店里做事?”其实赵夕阳是想问:你是不是喜欢找外块?
钱多多道:“是玩,也、也帮他做点事。”
赵夕阳道:“你姨父家有些什么人?”
钱多多道:“就我姨父姨妈,不过这两天我姨妈回乡下卡望病重的姥姥了。”
赵夕阳道:“你姨父怎么没在这里?”
钱多多道:“回店给我拿衣服去了,马上就会回来。”
正说到这,一个中年男子气咻咻地闯进来道:“你们是来看热闹的还是看我侄女的丑事,怎么连男的也进来了?”
大家一楞,心说这家伙吃了火药咋的?
赵夕阳打量着闯进来的中年男子,见他四十多岁,身材中等,相貌一般,但眼神却有些阴鸷,就反问道:“你不是男的吗,那你怎么也进来了?”
中年人怒道:“我是她姨父!”
赵夕阳立即道:“我们还是警察呢!”
“警察就了不起啊!”中年人理直气壮道,“这种事情,就算是警察也没有让男的来问案的道理!”
“我们不是来问案的!”赵夕阳站了起来,再次审视着他,吐字清晰道,“我们是来抓凶手的!”
中年人条件反射地退了一步,惊问道:“谁是凶手?”
“你——”
赵夕阳此唁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连钱多多都惊愕地抬起头来。
“放屁!你放屁!”中年人忍不住又退了一步,青筋暴跳道,“你血口喷人!”
“是吗?”赵夕阳斜着眼睛看着何飞,问道,“你说他是凶手吗?”
何飞、雷佚名忙把目光投向中年人,审视良久,又相互对视了一眼,前者沉声道,“你叫什么名子?”
“怎么了?”中年人额头上渗出细汗,并没有回到何飞的问题。
李所长和黄老板立即道:“他就是钱多多的姨父孙立。”
何飞突然问道:“孙立,你的左膝盖是怎么受伤的?”其实大家并没有看出孙立的膝盖受伤了,何飞这样问,纯粹是试探他一下。
谁知孙立却答道:“早上我听说我侄女出事了,急切间在路上摔了一跤。
李所长眼睛一亮,随即狂喜,厉声喝道:“给我把他拿下!”
民警们不敢怠慢,呼啦一声就把孙立扑倒在地,咔嚓一声反铐起来,并用力把他抵在地板上。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抓我……”孙立吓坏了,奋力挣扎着。
李所长喝道:“检查一下他的膝盖!”
民警们立即把孙立的左腿掰开,掀起裤脚一看,果然有严重的挫伤,顿时兴奋地叫道:“果然是他!”
“怎么回事啊?”曹业蕾无坠五里云雾,茫然地望着大家。
钱多多也惊慌地叫道:“不可能是我姨父,你们一定是抓错人了……”又道,“我姨父对我好得很,他怎么会害我呢,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可黄老板却不管不顾,上前用力踢了孙立两脚,怒不可遏道:“想不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畜生,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孙立挣扎嚎叫道,“你们没有证据,你们这是胡乱抓人……我要告你们!”
对于孙立的叫嚣,大家虽然不屑一顾,但要说证据还真的拿不出来,毕竟,认定他是凶手的只是赵夕阳的推测,而推测是不能用来定罪的,不过没关系,何飞已经决定,既然认定了他是凶手,总有办法让他招供就是,于是就想把他带回警局慢慢审问,可这时候钱多多仓惶叫道:“不可能是我姨父,他是冤枉的,你们不能胡乱抓人!”
孙立也不停地喊冤叫骂,不知道的,还真怀疑是警察拿他当替死鬼。而曹业蕾不知内情,也出声道:“赵夕阳,你是根据什么说他是凶手?”
赵夕阳刚要开口,雷佚名就抢着道:“刚才我们在现场勘查时,赵夕阳推测出凶手在离去时摔伤了左膝盖,从而推测凶手的体貌特征正好与这个孙立相吻合。”
何飞也道:“我刚才并没发现他左膝盖受伤了,所以随口试探他一下,谁知道他竟然真的左膝盖受了伤,如果说赵夕阳的推测和他的体貌特征只是个巧合,那么,这摔伤也是巧合吗?”
其他人纷纷点头,还加油添醋地叙述了一遍赵夕阳的勘查结果和推理。
事先推理和事后推理完全是两回事,如果赵夕阳是事后推理,大家自然不怎么认同,但人家是事先推理,之后再印证事实,那这就不是牵强附会的胡乱猜疑了,可作为一名法医的曹业蕾还是坚持道:“虽然连我也认定了这个孙立就是咪西钱多多的凶手,可是,我们警察办案讲的是证据,如果没有证据,他纵然是自己招供了,那也有屈打成招的嫌疑!”见众人脸色有些难看,又对赵夕阳道,“你既然能推测出他是凶手,那么,能否再找出一些有力的证据来呢?比如作案时穿过的服装,还有他被他抢走的赃物,这个可是定案时不可缺少的重要证据啊?”
曹业蕾说这话,其实还是怀疑赵夕阳的推测,因为她知道赵夕阳是个冒牌货,一个冒牌货的话又怎能相信?
“既如此,那我们就去孙立的住处勘查一下吧。”赵夕阳点头表示认可,在李所长安排下,一干人前往孙立的住处。
途中,赵夕阳询问道:“钱多多,是谁叫你去送早餐的?”
钱多多脸一红,犹豫了下道:“是我自愿去的……神女洞宾馆的客人都是有钱的游客,他们都很喜欢吃我们店里风味小吃麻辣凉粉,几乎每天早晨都有人打电话来让我们送去,因为店里人手不够,这段时间以来都是我给客人送凉粉。”又低声道,“有时候客人们会给一点小费。”
恐怕不只是小费吧?赵夕阳看她的神色,知道这小费里面有些肮脏的交易,不过那不关自己的事,也不点破,就问道:“你今天送早餐是什么时候?”
钱多多见赵夕阳没有追问小费的事,暗送了口气,答道:“我是5:50分左右去神女洞宾馆的,途中只需要十多分钟,因为那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所以我很少带手电筒,但却想不到,在经过神女洞的花径时,后脑勺忽然被人打了一下,之后的事,就……”
赵夕阳点头表示明白,问道:“这两天是不是只有你和你姨父住在店里?”
“嗯……”
赵夕阳道:“你出门时,你姨父在干什么?”
钱多多道:“他在忙着配制凉粉的作料。”又补充道,“他一般4点钟就会起床,这两天我姨妈不在,他又提前了起床的时间。”
赵夕阳道:“平时你姨父对你是什么态度?”
“很好。”钱多多偷瞄了眼被民警押着的孙立,实话实说道,“我姨父姨妈只有个独子在成都读大学,他们一直都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
说话间,众人经过神女洞,钱多多指点道:“我就是在这里被人袭击的,凶手估计就藏在这花丛里。”
赵夕阳知道当时的凶手是蒙了面的,再勘查也不会有什么线索,但还是假装地勘查了一番,见这里的地势错综复杂,尤其是在光线不明的时候,躲一两个人绝对不会被人发现,有了这一发现,赵夕阳心中升起一丝古怪的念头,把钱多多叫到一边私下问道:“你给说老实话,是不是以前也被咪西过?”
钱多多脸红如血,深埋着头道:“我说了你可要替我保密。”
赵夕阳笑道:“那是当然,这有关你的名节,我岂能乱说?”
钱多多这才支支吾吾道:“有……有过两次。”
赵夕阳奇道:“既然有过两次类似的事情发生,那你为什么还敢给客人送早餐呢?”
钱多多低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