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差五分钟十点了,马上到就寝时间,虽然节假日查得不严,但谁知道哪个领导心情不好搞突击?更主要的是回去晚了许飞和胡幽幽肯定会怀疑自己和段剑锋有什么猫腻——嗯?好像刚才确实有。
实在等不及的聂晴蹑手蹑脚地来到刚才段剑锋方便的树下,仔细一打量,心里这个乐呀。这货又抱着树在那儿摇摇晃晃呢,连裤子都没提好,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抱着树。
万般无奈的聂晴一狠心,红着脸帮段剑锋草草地提好裤子。这货竟然还没忘感谢:“谢……谢啊,哥们儿,今天……实……实在喝高了。”连男女都分不清了。
聂晴被气乐了,一咬牙,一弯腰,右臂揽住段剑锋的双腿,把这货大头朝下扛在肩上,大步向八号楼走去,全然不顾这货双手乱划拉。她要争取时间,赶在十点前回到寝室。
聂晴扛着段剑锋走了几步,这货的手依然不老实,可能是因为脑袋朝下的滋味不好受,也可能胃被聂晴肩膀顶得难受,段剑锋想找个支撑点直起身来,双手在聂晴身后又摸屁股又摸腿。
聂晴心里一阵悲哀——自己身上的豆腐,眼看都被这货吃尽了。不由地怒从心头起,就许你吃我豆腐?她高扬起左手,朝着这货的屁股“啪、啪”就是两下,恐吓道:“别动了!再动把你扔进下水道!”
这话果然管用,段剑锋嘴里哼哼着说不出话,却不再乱摸了,但双手一搂,从后面抱住聂晴的腰腹部,头紧贴在聂晴后腰下、臀部上方一点儿——这下子终于稳定了,看你怎么扔。
聂晴被这货如此抱住,虽然大窘,但却不影响她继续行动,反正现在天黑也没人看见,自己不说谁知道?
聂晴扛着段剑锋,噔噔噔走到八号楼门口,有四个轮岗值勤的学员在那站岗。见到一个穿着便装的女人扛着一个男人过来,而且二人是如此夸张的姿势,都吃惊地张大嘴巴,连阻止她进楼都忘了。
但聂晴根本没想进楼,夜闯男学员楼,她还没这个胆量。
她双膝微蹲,把段剑锋轻轻放到地下,对着几个目瞪口呆的学员道:“你们哪个队的?”
“作战参谋……7队的。”面对美女的生猛举动,回答的这伙计被惊得有点儿口齿不清。
“那好,麻烦你把他送到308室。”聂晴面无表情地道。
“好的,一定送到。”对于美女的要求,这几个家伙有求必应。上前把段剑锋接过去。
聂晴冲着他们微微一笑:“那谢谢了。”
“不客气,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几个人忙不迭地抢着回答。
美人计,一般情况下都是很好使的。尤其是在军校里这种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地方。
完成任务的聂晴一路小跑,回到自己住的2号楼下,却被等候在那里的许飞和胡幽幽堵个正着。
许飞和胡幽幽刚才急得在楼下转了好几圈儿,差点儿给宁大壮他们打电话问段剑锋回去了没有。但二人一合计,又不急了,她们得出的结论是:这两个人一肯定有情况。就在这儿守株待兔,等聂晴回来好好审审她。
这时见聂晴急急忙忙跑回来,胡幽幽双手一拦:“站住!老实交待,干什么去了?”
聂晴见是胡幽幽和许飞,一阵气恼:“你说干什么去了?送那个醉鬼去了呗,你倒好,装头晕先跑了,这么半天却不上楼,害得我……”说到后面聂晴不敢说了,再说就露馅儿了。
胡幽幽却摇头晃脑的说:“我是头晕,在楼下透透气儿。可你送他也不用送这么长时间吧,我看着时间呢,半个多小时了,你和他就是爬,也爬到了,还不从实招来?”
“哦……他半路走不动了,休息了一会儿。”聂晴绞尽脑汁想出个表面上说得过去的理由。
“在哪儿休息的?”
“路边的小花园里。”
“嗯,明白了,好地方,花前月下的。我记得那里还有长椅呢,正好你们俩人休息。”胡幽幽恍然大悟状。
“不跟你说了,有病。”聂晴说完一拨拉胡幽幽,朝楼里跑去。她发现和胡幽幽说起这个问题,总被套进去,干脆走为上策。
胡幽幽朝许飞暧昧的一笑:“看,有情况吧,还不敢承认,不像她平时的作风嘛。”
许飞拍拍胡幽幽的肩膀:“别逼她了,她和你不一样,她不开放。”说完迈开大步也走了。
反应过来的胡幽幽生气地喊道:“许姐,怎么说话呢?难道我就是那么开放?”气哼哼地跟在后面,不过心头一转,暗自思量:嗯,偶是够开放的,珍藏了二十年的******被这祸害无端地摸了,竟然没怎么生气?怎么就不想想办法修理这祸害一顿呢?平时要是有色狼摸摸手,都要睚眦必报的。难道这个姓段的是色狼中的极品?……又一顶大帽子扣向了现在已经昏迷不醒的段剑锋。
此时,被扣大帽子的还有柳青青。柳如云放下电话后,还不解气,对柳青青假公济私、吃回扣、乱勾搭小男生的行为又进行了一番批评教育。可怜的柳青青同学只有谦虚地、痛并快乐地接受这一顶顶大帽子。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让柳青青觉得救兵来了。柳如云应声后,一个看场子的小弟推门进来:“大姐,有三个小伙子找二小姐。”
在柳氏集团其它公司,柳如云都会被称为柳副董或总经理,但在水立方,这些打手们还是喜欢称她为大姐,他们始终把她看成大姐大,黑社会性情使然。柳如云也不见怪,既然是黑社会,就要有黑社会的血性和规矩。
柳如云双目放光,盯向柳青青,这倒霉小太妹此时心里恨得牙疼——这个不知趣的王八蛋,逗他两句就真找来了?还带了两个跟班?这不在我姐面前上眼药吗?赶紧向姐姐道:“姐,我马上下去让他们滚蛋。”
“慢,你先别去,听我安排。”柳如云不容反驳地命令道。
柳如云转向进来报信的手下:“老八,召集所有在这场子里的兄弟,干活儿的不算,带上棒球棍来这里报道,速度。”
“是,大姐。”老八领命而去。
两分钟后,三十多个一身黑衣,手持专业铝制棒球棍的打手齐刷刷地站在二楼经理办公室的门里门外。这还不包括那些已经改行从事夜总会内其它工作的前黑社会。
“走吧,会会这个亲爱的流星雨。”柳如云一拉呆呆站立地妹妹,柳青青立刻明白了,姐姐这是要给这个想泡自己的流星雨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难而退。不过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柳青青忐忑地搂着姐姐的胳膊,朝楼下走去。一众黑衣打手不用吩咐,自动排队跟在两位美女身后。
来到楼下,姐妹俩一眼就看到三个身着奇装异服,头发染黄的个青年男人,坐在蓝儿和亚楠身边,好像在高谈阔论,又好像在讲着什么黄段子,不时发出夸张的、暧昧的大笑,蓝儿和亚楠在那不知所措地陪着笑脸。
虽然这两小太妹也算经过社会的洗礼,但要真刀实枪地和这些心思龌龊的家伙打交道,真是力有不逮。
猛然间,大厅里的音乐停了,人声没了,灯光亮了,话筒里响起了主持人的声音:“各位朋友,我们大姐大要处理一下私事,各位不必惊慌,保证各位的安全,请大家回座位坐好或在一边休息片刻,一会儿我们将继续happy到底!”
人群听到主持人的话,顿时心神稳定下来,各自找地方看热闹。
但心神不稳定的是三个小黄毛,因为他们看到两个美艳如花的美女,带着一大群手持棒球棍的黑衣打手径直朝他们走过来,难道主持人口中的大姐大处理私事,就是冲他们来的?
他们猜中了。
柳如云带着柳青青站在三个小黄毛面前,轻蔑地用眼角看着他们。身后的一大群黑社会哗地散开围住,并用戴白手套的双手把棒球棍统一地拄在地上,像是排练过一样,又像在旧社会县衙里升堂审案。
三个小黄毛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其中一个比较成熟一点颤声问道:“大……大姐,误……误会了吧。”
“你们谁是流星雨?”柳青青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我是,我是青青的同学。”另外一个面白如纸的瘦脸小黄毛紧张的回答,怕柳如云不认识他,主动提到是青青的同学。
“哦?有当小白脸儿的潜质,你想泡我妹妹?听说你亲爱的叫得挺甜嘛。”柳如云换上一副笑脸,如妖如魅的笑脸。
流星雨有点揣摩不透这位大神的意思,说是不同意泡她妹妹吧,为什么问得这么暧昧,笑得这么妖娆?难道是自己风流倜傥的形象折倒姐妹二人,能享齐人之福?这大姐比柳青青身材丰满多了。不对,要是同意怎么搞得三堂会审一般?是为了增加她们姐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草泥马的,问你话呢,你妈的贼眼珠子再看我们大姐大,老子给你挖出来当泡儿踩!”老八作为一名比较有上进心的小弟,看到这猥亵男色色的眼神在柳如云姐妹二人身上瞄来扫去,忍不住出声怒骂。
三个小黄毛马上双腿打颤,流星雨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过又挣扎着站起来,弯腰低头不敢再看面前两个美女一眼,满头大汗直流嚅嚅着说不出话来。
柳如云却把白嫩嫩的左手一扬,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晃着:“老八,要注意斯文,斯文。”敢情马超那句注意斯文的话就是跟柳如云学的。
围观的看客们心头狂汗:今天真是开了眼界,黑社会大姐大竟然教导手下的小弟们讲究斯文。可没有人敢笑。
老八却嘿嘿笑着挠挠头,不再言语,心中暗忖:斯文是个什么东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