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经距离很近,感受着聂晴的呼气如兰,段剑锋从体内深处升起一股炙热与冲动,情不自禁地在聂晴那娇嫩双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聂晴的身体颤抖一下,随即投入了段剑锋的怀抱,在他耳边轻轻地道:“你夺走了我的初吻,但你是初恋么?”
“当然是。”段剑锋搞不明白女神是什么意思。
“那就好,我得抢回来!”声音很凶很邪恶。
“唔……”段剑锋想再说什么都没机会了……
爱之火,在寒冬之夜燃烧!
“救命啊!杀人啦!”一个女人凄厉的求救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陶醉中的两个人刹时分开,侧耳倾听,都在怀疑是否听错了或是不是有人在开玩笑。在军事学院里,发生杀人案件的机率小之又小。
但是他们没有听错,紧接着又一声凄厉的呼救声传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跳过绿化带,在路上向二人回来时的方向跑去。
声音是从那边传过来的,而且,借着幽暗的路灯,能看到远处有两三个人影在晃动。
片刻即至,段剑锋冲在前头,救人心切,他已经把速度发挥到极致,聂晴竟然也不慢,仅仅相差两三步的距离。
还没到近前,就看清楚了,一男一女撕打在一处,另一个男的倒在地上,身体不停地在抽搐,身边浸了一地的血。要知道冬天都穿着厚棉服,血流一地,可想而知,出血量很大。
但此时段剑锋已经来不及多想,只做出了一个判断:呼救者是女的,行凶者必是那个跟他撕打在一起的男人,而且,他仿佛看到了那男人手里拿着把刀或匕首状的凶器。但好像怕扎到那女人,把那只手扬得老高。
说时迟,那时快,将到近前的段剑锋大吼一声:“住手!”
撕打在一起两个人稍一愣神儿,段剑锋就着冲刺加速度,腾空而起,身体后仰,双脚并拢向前蹬去,就是常说的双击飞踢。
“嘭!”正中凶手的右臂和前胸。那人啊的一声,向左后方直直地跌出去老远。
整个身体重量再加上极快的冲刺加速,力量何等强大!
因为双脚离地,踢中对方后,段剑锋自己也摔倒在地上,左臂先着地做了一个缓冲,然后一个侧卧姿势着地。
跌出去的人踉踉跄跄爬起来,看了看,扭头就跑。
段剑锋爬起来就要追,却被聂晴喝住了:“别追了!救人要紧!”他这才如梦方醒,跑回来,蹲在地上察看那个躺在地上的伤者。
“救救他,聂晴,求你们快救救他。”那个女人声嘶力竭地喊着。
听到这女人认识聂晴,段剑锋不由地抬头看去,竟然是刚才在散打厅看到的李梦花!再仔细看看躺在地上的,不是刘建军是谁?
只是此时的刘建军已经脸色煞白,双目紧闭!
“快,你们俩扶他上我的背!”情况危急,来不及多想的段剑锋命令道。
当段剑锋背着刘建军到达军事学院医护室的时候,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棉衣。刘建军身材比较高大,累得段剑锋满头大汗。
刚进门,就连值班的医生和护士也被吓了一大跳,进来的这两个男的满身是血,陪同前往的两个女学员手上、胳膊上也沾了斑斑血迹。
医生做了紧急止血处理,并吩咐护士马上备车——伤口太大,必须到市人民医院抢救!
段剑锋和聂晴李梦花等几人要一同前往,却被医生拦下了:“你们去有什么用?我已经报告保卫处,你们等着说明一下情况就可以了。”
说完,一挥手,救护车鸣着笛,疾驰而去!
车还没走远,一列荷枪实弹的保卫处战士便飞奔而至。三人被像犯人一样,押送到保卫处说明情况。保卫处专门负责处理发生在军校的刑事案件。
三人被分别带入三个房间,单独审讯。当然是为了防止串供。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何况这次做得还是好事?段剑锋心里没有任何心理压力,把当时的情况描述了一下,当然不能说正在跟女朋友卿卿我我,而是说成从训练馆回来的路上,听到后面有呼救。
交待完过程,便被命令在原地等候。保卫处当然得合对三个人的‘口供’才能决定是否放人。
保卫处领导还算人性化,见段剑锋后背一大片血迹已经浸透,让人拿了一件半旧的军大衣过来。
段剑锋觉得背后被血浸湿的那一大块特难受,干脆上衣全脱了,又用秋衣干净的那面擦擦后背,光着上身,穿上了军大衣。
保卫处的战士又找来一个塑料大手提袋,帮段剑锋把脱下的衣服收起来。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从外面陆陆续续进来几个人。聂晴竟然也在其中,还有队长陶然,竟然还有前几天刚认识的警勤营营长杨斌。
见都是领导,段剑锋赶紧立正敬礼。
杨斌一眼瞥见段剑锋穿着一件不合体的军大衣,又从最上面没系扣的衣领处发现这货光着上身,不禁皱皱眉头。暗息寻思:这保卫处更狠,比周佳纯还厉害,全脱光了审?不对呀,从收到的消息看不是这家伙犯的事儿。正要开口询问,陶然却先问了。
“喂,段剑锋,你怎么没穿上衣?”陶然心更细,当然也发现了。
段剑锋指指地上的黑手提袋子:“都是血,脱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尤其是杨斌更是暗自汗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原来,军事学院发生了恶性伤人的刑事案件,凶手逃脱,保卫处全院大追捕。这等大事当然向上级报告。杨斌全权负责军事学院的安全警卫工作,当然算直系领导。他当然得到场指挥。
只不过这保卫处人手不多,需要调动警卫连全体官兵甚至值守的学员进行拉网式的搜捕。段剑锋不知道的是,全学院各个营区,各个部门,全部值守学员,都已经集体出动,搜查学院的每一个角落。
杨斌走到近前,弯腰看看了袋子里的一身血衣,起身表扬道:“不错,没看错你,是条汉子。”拍拍段剑锋的肩膀,出去和其他人商量事情去了。
陶然上前安慰道:“李梦花那边也询问完了,证实你是见义勇为,将来我给你请功。但还是在这儿等一会吧,现在全院戒严,你们回去很费事儿。而且,凶手不抓住,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威胁。”
“嗯,知道了队长,那个刘建军,就是受伤的,没事吧?”段剑锋依旧惦记着他的安危。
陶然摇摇头:“不清楚,只知道伤得很严重。”
段剑锋叹了口气。尽管他非常讨厌刘建军的为人,但并非是你死我活的敌人。在生命悠关之时,他依然由衷希望这家伙能挺过来。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四个人,陶然、聂晴、段剑锋,还有一个段剑锋从没见过的人。三十来岁,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一脸严肃。只是偶尔瞥过来的目光,透露出一股凌厉气势。
段剑锋正在猜测着这个人是谁,陶然却开口说话了:“贺队长,他就是段剑锋。”
这位贺队长很托大的模样,轻轻点头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陶然又转过头对段剑锋介绍道:“这位是侦察指挥6队的队长,贺子丹贺队长,聂晴就是他门下。”
段剑锋终于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发生了这么大事件,不管跟自己和聂晴有没有关系,当然得队长亲自来领人。这位竟然是聂晴的队长,爱屋及乌,为了晴儿,必须留下好印象。
庄重地立正敬礼:“贺队长好!”只是上身光光地穿着一件军大衣,这形象实在不敢恭维。
“嗯。”贺队长简单回了个礼,走了两步到段剑锋近前,一边上下打量着一边说道:“段剑锋,听说过。”听这语气,与其说是在跟段剑锋说话,还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段剑锋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给这位大神留下好印象,只好规规矩矩地继续保持立正。
“听说刚刚受到个警告处分?因为玩儿手机?”这次贺队长是直接问话了。
原来人家是这么个听说法儿,段剑锋觉得无地自容,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是!”
“听说在审查室你挨了一顿军警棍?”贺队长眼神有意无意地朝段剑锋张开的领口扫视,仿佛想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伤痕。
“是,但是早好了。”
“听说你一脚把纠察的手指踢断了两根?”贺队长依然没有放过小男生的意思。
“是!”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已经受到警告处分,段剑锋想都没想的就承认了。既然当时没追究,总不能秋后算帐再补个什么处分吧?
但他心底依然纳闷,这都是谁吐得槽?这贺队长知道得也太多了吧?再说他问这个有什么用呢?自己也不是他的学员,他也不是纠察。
偷眼看看聂晴,她却一脸严肃面无表情,好像这事儿跟她毫不相干;再看看陶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问一答的两个人。
“为什么踢他?”贺队长突然问了个貌似更不相关的问题。“他揍你的时候你都没反抗,为什么后来踢他?”
“呃……”这下段剑锋犹豫了。这里面有聂晴的事儿,不会对她有什么不利吧?看上去这位贺队长很凶很严厉的样子。
“照实回答,不许瞎编!”陶然命令道。知子莫若父,知徒莫若师。她马上看出段剑锋有顾虑,出声提醒。
“是!当时突然来了一条信息,说让我上QQ,周佳纯要给这个号码打电话,说是谁接电话谁就是我的女朋友,我觉得不能牵连别人,就照着他手上的手机踢了一脚,结果,用力过大……”段剑锋实话实说,但仍然刻意没有让聂晴的名字出现在话中。
“那这条信息是谁来的呢?”贺队长果然不是泛泛之辈,立刻就抓住了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