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就想追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因为我现在也可以算的上惊弓之鸟了,手指慢慢地轻微摇动,忽然之间,又是一阵无边的血色突然笼罩了下来,眼前尽是血红的一片。
透过血红般的色调,一幕幕一段段不同的血色场景在我的面前像是电影屏幕一般快速地切换着,场景转换的速度之快,不可尽数的画面流转,凝聚成倏忽而过的一抹血色。
奇怪的是画面虽然切换的如此之快,但是其中的每一幅画面中的景色人物却是都清晰可见,甚至是连画面中人的哀嚎,痛苦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几乎是一句不漏。
夜色当空,在本来还是繁华的一座府邸慢慢地变成了寸草不生的景象,里面的人全部衣衫褴褛般地搬着一面无比大的镜子全部朝着一个地方迈进着。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似是一家人,但是却都一个个面如死灰一般。
周围没有人看守着他们,只有数之不尽的群狼,它们露出尖利的牙齿等待着哪个即将要倒下的人然后免费的饱餐一顿。
场景转换,人群搬着大镜子走进了一间密室之中,赫然是刚才我在第一幕中所见到的那间密室,而在那里也有着无数衣衫褴褛的人等待着在墙壁之上安装好大镜子之后再在表面涂一层抹灰,然后开始在墙壁之上雕刻着一些壁画,壁画的内容我现在就算是不看也应该知道了,就是那些群狼和人物的壁画,起初我第一次见到壁画的时候还不知道当中的人是谁,现在看起来绝对是那个人,不,应该是鬼才是……
场景再换,仍然是在这间密室之内,四周是光鲜的墙壁以及满是五颜六色的壁画,而里面却不像是壁画之中那般宁静,而是不时的传来阵阵惨叫,有人的救命声,撕裂肉末的声音,也有狼的鸣叫和跳动着地声音,屋外是阳光明媚,正是一片大好春光,而屋内却是一片血腥阴暗直如人间地狱。无数的狼在撕咬和吞食着那些刚刚搬运镜子和雕刻壁画的人们,鲜血流了一地又一地,乃至将地面上所有的空地都染上了红色的鲜血。
恐怖的惨叫弥漫其中,除了惨叫,仍有惊恐痛苦的求饶,撕心裂肺的叫喊,虚弱机械的低吟。
还是在这间密室之内,我已经在手心和后背都是渗出了一层汗水。
当所有的嘈杂已经过去之后,在密室之中竟然出现了四五座绞刑用的架子,而在架子上面吊着六个人,两女四男,而他们现在也只剩下只有悬挂在半空中血肉模糊的人形,以及那低低的呻吟。六个架子,架子的周围没有任何人,但是却有六把弯弯的尖刀,飞在半空中,似是魔鬼一般狞笑着慢慢地向他们靠近着。
人形们现在已经是眼不能见,而耳不能听了,但人类的直觉告诉他们感受到了危险的来临,尽了全力却显得轻微的挣扎,刺痛着的喉咙直发出人之将死的哀鸣,是后悔,也是哀嚎,而这一切,也无法躲避和阻止那些挥向他们的死之弯刀,而我这个时候也看清楚了,赫然就是第一幕中出现的除了分尸的女尸之外的六个人。
尖利的弯刀挥向他们体无完肤的身躯,随着肉片一片片地从人形上脱落,森森白骨裸露在空气之中,喷涌而出的鲜血洒满地面,直到最后一只弯刀落地的声音,六具本是人形的尸身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六具骸骨,而他们的肉末和鲜血却也似有了生命一般慢慢地流向四面墙壁的壁画之中,充当了其中的养料成分了。
六具骸骨就这么挂在架子上面,忽然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一只孤狼,随着它的一声狼嚎,六具骸骨全部成了它口中的啃食了……
无数次,我想闭上眼不去观看这一切,但是我又无法控制我大脑中的中枢神经,无数的场景图片伴着亡者的痛苦、哀怨、仇恨……一起涌入我的脑海,深深地印了下去。
就在我再也无法承受如此多,如此恐怖的怨恨时,这一切终于结束了!所有的这一切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似是从未有过发生一样,索性不同的是我粗重的喘息,遍身的冷汗,见证着发生在我所处的环境之中的惨剧的悲哀。
长叹一声,我无力的松开了手,仍由手上的匕首掉落在地,而自己则是靠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之中自己苍白的脸色,耳边似乎有声声惊叫,这便是我最后的意识了。